田忠义穿了一件黑色的风衣,那是秋萍一年前给他买来的,他一直舍不得穿,在这个场合,他想即便是演戏也要演得逼真一些。这套衣服穿在他的身上,一下子显得潇洒起来,还多了几分干练。
他问:过年什么时候?他不是说有老师送他回来的。
又改变了时间。他中午打电话说学校里有接个老师没有回家,在陪伴着他练习哩,整个学校就剩下他一个人没有放假。
田忠义思量一番,这两件事情对他都是非常的重要,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应该先去见见冬魂,万一自己回不来以后就不可能有机会了。
秋萍,走吧,咱们一块去你哥哥那里。
昨天晚上的除夕之夜,几个老师在冬魂的宿舍里举办了一台简单的晚会,晚会的内容主要还是围绕着冬魂,老师们特意穿插着让他把所掌握的东西都一一展现出来,他们也好知道他目前的欠缺所在。虽然几个人参加晚会,但是很热闹,一直折腾到零点新的一年的钟声敲响才结束晚会。晚会结束后,冬魂有自己练里两个小时的钢琴,睡的晚了,这会儿还没有起床。
田忠义和秋萍在吕校长的带领下来到冬魂的房间。走进去,秋萍被各种各样叫不上名字的乐器深深的吸引住了。田忠义充满爱怜的目光定定地望着睡得正香的冬魂,他想伸手为他拉一下快要落地的被子角又怕惊动了他。吕校长指指门口,田忠义会意地做过去,秋萍不小心被钢琴碰了一下,冬魂忽然被惊醒了。
他警觉的喊了一声:谁,是谁在那里?
对不起,对不起。秋萍道歉着说:冬魂哥,我和爸爸来看你了,我们要在一块过年,本不想打扰你的,可是不小心碰到了钢琴。
冬魂笑着说:没有关系,现在是不是天已经大亮了,昨天晚上只顾着高兴玩的时间太长了。
冬魂一骨碌爬起来,他睡觉的时候连衣服也没有脱,他喊着爸爸熟练的在房间里穿来穿去。
田忠义热切的,有些激动的把冬魂紧紧的搂在怀中,生怕他跑了似的。田忠义把她搂的太紧,以至于冬天魂的喘气都有些吃力,田忠义这时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田忠义本来就是中国男人标准的身高,但是冬魂又整整比他高出了一头,他们父子两个站在一块儿真是让人羡慕。吕校长禁不住大发感慨:父子情深啊!昨天晚上的晚会,冬魂多次提到你和秋萍,他是多么希望你们能来这里参加,他说如果没有你们的话,就没有他今天的所取得的成绩,可见精神上的安慰要比物质上的要起的作用的的多。
田忠义果断的说:是你们教育有方得来的,冬魂能有今天,这里边有你们一大半的功劳。
秋萍望了一眼房顶上扯着五颜六色的丝带,高兴的说:看得出来,昨天晚上的晚会是有一定分量的,今天谁都不能谦虚了,好像是有句诗是这样写的‘世界上最浩瀚的是海洋,比海洋更浩瀚的是天空,比天空更浩瀚的是人的心灵’所以人与人之间是相互支撑的。
冬魂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我怎么能睡懒觉呢。奇怪,我的闹钟一直是定在早上六点的,可是今天竟然没有准时报时,是不是坏了?
吕校长过去整理着被子,忍着笑:闹钟没有坏掉,是我故意不让他走的,我是想让你在第一天睡个好觉做个好梦,然后一年都一帆风顺的,顺利的取得这次比赛,你毕竟是在代表中国去参加的。田厂长,到时候,你跟冬魂去吧?
还有多久?他问。
一个礼拜的时间。
秋萍惊诧的说:可巧了,也是初八,咱们说不定到时候还能一块走呢?
你要跟你哥哥去吗?那太好了,有你这个懂事的妹妹在身边我们都放心。
田忠义自豪的解释:秋萍是去英国伦敦,她去那里深造。
冬魂高兴的说:我去找妹妹的时候,还生怕影响她的考试,这回证明了我的妹妹是好样的,她用自己的实力证明了自己,我也会用自己的实力证明给你们看的,你看,新年的第一天,都是好事不断,接下来也许会有更好的消息等待着我们的!
吕校长惊呆了,嘴巴张的老大,半晌才说:田厂长,真有你的,把两个孩子都培养到了国外去了,对你教育孩子的方法我们应该多做宣传,可惜我的孩子不在身边,若不然也就交给你让你再给我创造一个神话出来。
田忠义正是处于深深的伤痛之中,马上两个孩子都要离开自己,这无疑是对他精神上的沉重打击。他勉强地笑笑:你也太高看我了,以我的文化程度做他们的父亲还不够资格呢,这也都是他们自己努力的结果。他看了手表赴约的时间已经到了,现在是九点二十五分,他对他们说:萍儿,你就先在这里陪伴你的哥哥,我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去办理,不管回来的早还是晚我都会来接你们的。
吕校长说:既是有事,也不早说,你就放心的去吧,这里有我来照顾他们兄妹的。
田忠义扭头走了,他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也不知道这次是生是死,无论如何,他还觉得自己应该还是得活着回来的,因为他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按照田静请柬上的地址,他平静了自己的心情摁响了门铃。
田静看到他如约到来,很是高兴也证实了自己的第六感觉。她热情的招呼他坐下来。他以最快的速度扫视了客厅一眼,屋子里的装修称得上是最豪华的,所有市场上流行下来的她的屋子里一件也不少。他看见她的客厅正中央供奉着观音菩萨和财神爷,在神位的旁边却是极不协调的摆着田义忠的黑白照片,他想她总算还是有一些良心,还没有真正忘记自己在他们心目中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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