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毛吧,里屋还有些玻璃渣子哩,我都给你拣好了。
好吧,成交了,不跟你磨牙了,我今天心情不错,权当给你捎去了。
两个人的讨价还价让田忠义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他觉得她是那样的柔弱,但她又是那样的坚强勇敢。
秋萍蘸了口水数了几遍皱巴巴的角票,他不忍心再看下去把捡好的玻璃渣子端给他。
老弟,看你的脸色可比俺黑,怎么你也干我这一行,肯定比我干的年代长。“大烟枪”做着鬼脸玩世不恭的说。
嗯。
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呀,新来的吗?哪里人?家里是不是呆不下去了?是子女不孝,还是无依无靠?
“大烟枪”像片警盘查户口似的尖牙利齿的说:我们有手有脚的,谁也不能指靠,谁也指靠不住,老天是饿不死睁眼瞎的。
是,以后还得请大哥多多关照,这里我不太熟悉的。
那是,那是,自家人嘛。想当初我在这条路上也算得上第一位捡破烂的。那时候捡破烂被人称为‘下三烂’,受人白眼,遭人冷落,如今下岗失业的人多了,捡破烂的跟着也就多起来。。。。。。那人满口黄牙,说起话来就像打机关枪,唾沫星子乱飞。
你还有完没完了?
秋萍不屑一顾地瞟了他一眼,拉田忠义进屋。“大烟枪”没趣的收住了舌头,凯旋而去。
爸爸,他是这一带有名的无赖,人送外号“王无赖”,有钱的时候怎么坏就怎么干,没钱的时候装观音假慈悲说起大话来根本让人辨不清真伪,这年头,反正吹牛也不纳税。
田忠义咂咂嘴说道:好险,我差点就上了他的当。看来。
他说:做人是不能光看外表的,就如同世界上有许多东西是不能只从感觉上去猜测。玫瑰的刺难看,但是内心开出的花朵却吸引了众多的热恋男女;西瓜的外表一般,但内心却是非常的甘甜。你知道,我说这些话的真正目的吗?
秋萍有些惊奇,有些迷惑。忽然间真的明白了许多。
她红着脸说:我以后再也不戴这块方巾了,人长的一张脸不是给别人看的是为自己活的。取下来真的就把它扔到垃圾篓中。
他欣慰的笑了,她能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这一点足以证明秋萍是个聪明坚强的女孩。
铺好折叠床,秋萍说:爸爸,你哪儿都不准去了,躺下来好好的歇息歇息,等我出去买点菜咱们晚上就庆祝庆祝。
嗯。他似乎早已习惯这样的回答。
秋萍出门不久,就又折回来,她翻找一台精致的收音机给他。
睡不着觉的时候,听上一会儿就会很快入睡的,很管用的,以前我在失眠的时候就是用它来帮助催眠的。
嗯。
似乎他除了这样的回答,就再也找不出更合适的答案。
他仰躺在床上,交叉双手挽着头,目光定定地注视着顶棚上的蜘蛛网,那只黑色的大蜘蛛织了一半网,就捕捉到一只大飞虫,此刻它对那只飞虫并不感兴趣,仍旧全力地织网,它坚信等大网织好的时候一定能够捕捉到更多食物。他耳边的收音机中播放着一首流行音乐,好像是什么‘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没有说一句话就走……
是啊,最爱的老伴不在人世,让我难过,拉扯大的孩子不孝,让我难过。为什么我深深爱着他们,他们却如此的对待我让我难过。他气恼的关掉收音机,嘴里反复哼着‘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为了钱,他们把我送进地狱,还管你难过不难过,再说难过的只是自己,伤心的也只有自己。这首歌唱的太棒了,他在心里感激写这首歌曲的人,那仿佛就是自己心灵的翻版。她被歌词深深地撼动着,轻轻地低吟,迷迷糊糊竟然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彻底的暗下来,外面亮着灯光。他爬起床,顿感浑身酸痛,揉揉干涩的眼睛,向外边走去。
她围坐在铁炉前,等待炉火旺盛。桌子上摆放着四个小菜,散发着浓烈的清香味道,他竟没有一点食欲。
呃,爸爸。她扶住他:你睡好了吗?
怎么不叫醒我,让我来帮你做饭。他有些埋怨的说。
没事的,你太累了,我自己能行。这都是些小事情,快坐下来吧,我们准备吃饭。
她从编织袋里变着戏法儿掏出一瓶啤酒,给他斟一杯。
田忠义神情沮丧的说:萍儿,爸爸白吃白喝你的,我这心里呀,实在是堵的慌……呜咽着不说话了。
爸爸,你是怕我这酒里有毒还是有炸弹。毒药没有,炸弹也没有,我知道你是看不起女儿,只会说客气话罢了。
这次他意识到她真的生气了,也不说话,独自喝起闷酒。秋萍不高兴的脸上总算有了些笑容,她说:这才是我的好爸爸。
两个人都不胜酒力,他们没有吃饭就睡下了。他们俩都太累了,尤其是田忠义,睡了整整一个下午一闭上眼就有鼾声响起。
第二天清早,他本想自己起个大早的,可是起床后发现不见了秋萍的影子,外间的门紧闭着,被子叠的整整齐齐,上面留着一张字条。
他双手颤抖的打开那张字条,上有秋萍简短的留言‘爸爸,我去书店了,你起床后把锅里的盒饭吃了,需要什么,钱就在台历下边。’秋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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