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追问说:“第一次是不是你伤了胡阿九,在我家客厅流了一大摊子绿色的血,把我的狗都恶心的瘦了一圈。”
一提起这事薛青尸就懊悔不已,捶着大腿说:“失手了,失手了!她一开始蒙着面,我还以为是个男人,就下了重手,一记千夫指刺穿了她的小腹,还好没有危及性命。你看第二次,我就只守不攻。阿九是个傻丫头,一股子愚忠,真是可悲!”
聊了一会这些闲话,薛青尸又恳切的跟我说:“老庞那边你还要多费点心,我一生为人清高,虽然成天和尸体为伍,比不上那些落拓不羁的江湖豪侠,但却磊落分明,也不是蝇营狗苟之徒,学了他的医术,不会为非作歹的。”
“薛医生,我又发现了你的一个特长,那就是,十分擅长于自我表扬,就这一点而言,你是个当官的材料,可以考虑走仕途。”我顺势讽刺他。
薛青尸红着脸说:“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你别忘了李莲生要对付的不只是我,我和他顶多算是家恨,但如果你无意间阻碍了他的大事,不知道老庞有没有本事让你再活过来。”
我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恶狠狠呸道:“你还敢咒我,小心我在胡阿九和庞大海那里大进谗言,让你爱情事业双歉收,不,是颗粒无收……!”
五路口105路车上,我提着二胖沉重的大包昏昏欲睡,忽然被一道尖利的声音吵醒,是女司机的叫声:“没零钱就别上来,不许站在门口收钱啊,下去,要开了!”
原来一个黑脸的瘦老头,包着花头巾,神色迷茫提着一个蛇皮塑料袋子,可能进城少不知道要零钱投币,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我在扶贫办干过几年,所以特别看不惯这种小市民作风,急忙把包递给二胖,上前说:“上来吧,我这里刚好有零钱。”最后投了一块硬币进去,老头急忙上车,司机发动。
上车后老头没有说话,只是冲我很感激地笑了笑,我也点了点头,心想不知道老人的子女怎么放心让他独自到城市里,要是迷路就麻烦了。
老头站到身边,二胖急忙往后一闪,神情很不自然。我心想这孩子怎么也变成这样了,看不起劳动人民。
二胖躲在我背后,悄悄指了指老头的衣服后襟,我装作身子摇晃侧过去望了一眼,感觉整个身子好像被放在渔网里紧紧一收,汗毛都根根竖起——老人背后衣襟被微微挑起,那里面是一节惨白色的骨头。
我看了一眼二胖,心道我们这不是玄幻也不是魔法,怎么出现了一个腰里别着骨头的老头子。我当时就想学着范厨师的声调对他说:“你这老头,怎么……不按规矩出牌呢?哪能别个骨头来吓唬善良的人们呢?”
当然这也只是我过后的调侃,当时除了流汗,脑子里就剩一片空白。忽然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块骨头嗡嗡开始剧烈震动,我和二胖不由倒退一步,心想坏了,肯定是某一种邪门兵器发动的前奏,它很快就会从腰间飞出,血滴子一样盘旋一圈,整个公交车从此成为传说中的“鬼班车”!
看来我的猜测不假,因为脚下箱子里的小趴也开始躁动不安,小趴现在个头太大,公交车不让上,要坐车时就只能把它藏在箱子里。
这家伙在箱子开始翻滚,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危险状况。我蹲下大声威胁说:“别闹,你已经是小伙子了,再闹,不光哥哥揍你,隔壁的花花也会笑话你的,咱们马上就到了!”
我蹲下看得更加分明——那就是一块骨头在剧烈弹动,其动作剧烈程度和小趴不相上下。终于感觉到了腰上的震动,老头缓缓出手探进衣襟里面,拔出骨头,用拇指按了一下,仔细看看,又开始不停按动……
这动作怎么如此熟悉?我起身瞄了一眼,当时几乎崩溃跳窗,那是个骨头形状的手机!老头是在发短信。气得我不禁大骂这些手机厂商,好好地造这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干什么,吓得老子肾上腺素分泌了该有一碗了。
那小趴怎么回事?我和二胖刚好此时到站,我提起装小趴的箱子,发现地下一摊黄水,哦,这小子看来刚才是尿急了。
二胖反应奇快,大声惊奇道:“啊,这车太颠了,罐头都破了!”我们忍住笑奔到站牌下,想起刚才的一幕,笑得前仰后合,几乎被等车的人当成疯子。
笑完了往回走,我们也渐渐感觉有点不对,一个连自动投币都不知道的老头,怎么还有这样一个前卫的手机,莫非他真是有些来头?
二胖说行了,世界上的事情哪里能够都想通呢,没准是捡的,也有可能拿孙女的,总之是我们多虑了。
晚上刚回去,薛青尸就来电话了,催促我赶快和庞大海联系,看那意思是一天都不能多等。我说你急什么,迟早给你办,你也知道那老头子脾气不好。
薛青尸道:“根据我的线报,叶车四皓之一的捡骨人这几天就到古城,要是没有庞大海的支持,我命休矣!想落个全尸都是奢望。”
我以为薛青尸是在骗我,好早点成为庞大海的弟子,就故意问他:“什么‘捡骨人’?把你吓得屁滚尿流,魂不守舍的。”
薛青尸道:“我没有开玩笑,实实在在的,捡骨人是李莲生的铸剑师,但是杀人手段却丝毫不差,如果现在遇到他,我只有死路一条。然后身上的二百多块骨头被一一拆下来,铸成兵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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