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感觉背后一热,腥气扑面而来,背后那东西估计被我弄伤了,迅速降低了高度和速度,将我抛在船上,这几下惊恐、被抓以及摔落,令我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我是被二胖他们叫醒的,女孩子的声音穿透力强,在盆地内听着分外提神,我醒后急忙爬起,回答道:“我在船上!小心藤条!”
他们急忙走近,唐朝山用飞爪勾了船舷,将船拉到岸边,大家依次上来。他们一上来就埋怨我抛下他们不管,害他们担心。我急忙作了解释,随后道:“那水底的东西十分可怕,倘若此时它用藤条缠住这船,恐怕我们就要被一锅端了!”
唐朝山镇定道:“这水底的东西叫作‘蛇腰榕’,是榕树的一个变种,随处可以生根,本来是没有害处的,但如果遇上这些东西,那就十分凶险了!”
一边说话,唐朝山一边指着湖水,看到我们神情不解,继续道:“这湖水之所以发光,是由于一种小虫,这虫和野地鬼火一样发光,所以叫作‘鬼虱’,它们个头虽小,繁衍却快,朝生暮死,便有千万子孙。”
sheep道:“那就是体内含有很多磷元素,没有什么可怕的!”唐朝山语气沉重继续说道:“鬼虱在水底长大,就会慢慢钻进蛇腰榕内部,时间久了,这藤条受力就会反抗,远比一般的动物凶猛。老辈人传说影山多有这两样东西,所以才有‘宁愿油锅翻九遍,到死也不上影山’的说法。”
我吐了吐舌头道:“多亏刚才我没有反抗,否则肯定会被‘咔嚓’,正如主席的诗‘把汝裁为三截……’”
老铁接着话头道:“刚才我们一路过来,亏得唐兄弟认识这物,用他那精巧发力将其一一拨过,你在喊叫我们时,我们根本不敢发声,就是害怕声音震动触怒了这些怪物。”我心想用手发力竟然比声波震动还要细微,足见唐朝山的修为已经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了。
二胖担忧道:“现在我们在船上没事吗?”唐朝山道:“幼虫们都在水中生存,不要紧的。”随后转向我道:“小兄弟,你刚才就是被捉来喂鬼虱幼虫的。”sheep拍拍我的肩膀道:“很有爱心么,知道照顾饥饿的小朋友们。”他这一拍扯动了背上的伤口,我咧嘴大叫,问唐朝山知道什么东西抓了我背。
唐朝山看了看伤口,低头说道:“看来传说不假,有鬼虱的地方,就一定有龙鹫。”
二胖问道:“龙鹫是一种鸟么?”
唐朝山道:“算是一种鸟吧!其实所谓的龙鹫和狼狈的道理一样,狼可以和狈合作捕食,鸟当然也可以和鼬合作。每到产卵季节,为了吸引雌鹫,雄鹫都要在羽毛上沾满鬼虱幼虫,这样在晚间就会光亮耀眼,引起雌鹫的注意。这臭鼬的烟雾恰好是鬼虱的克星,所以,每只雄鹫都会养一只鼬鼠,帮助自己获得鬼虱幼虫。”
这一番话听得我们张口结舌,好半天二胖道:“男同志没必要这么注重仪表吧,还养了一个专用化妆师。”老铁却没有被二胖的幽默逗乐,他急躁地说:“这就到了墓室的中心,我们除了累个半死,似乎还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东西。”这一说大家立刻将注意力放到了船上,因为这是唯一可能揭示此处主人身份的地方了。
我们走到中央推开舱门,看到中间放着一个巨大的石椁,石椁大头一边,是一个巨缸。见状我内心窃喜,估计sheep和二胖跟我类似的心情,因为我看他们的口水都快出来了。其实这也难怪,如此巨大的棺椁突现眼前,任何一个现代人第一个反应就是《东陵大盗》里面的闪闪珠宝。
唐朝山和老铁却十分沉稳,甚至露出了些许敬畏的神色,老铁自怀中摸出火折子,燃了防蛇的线香,双手擎了,向石椁鞠躬道:“这位兄台,我们误入贵陵,本无意打扰,但事关本村数百口人百年命运,还望垂加护佑,日后必当重祭!”
唐朝山跟在后面一起作揖,船舱顿时肃穆起来,我们三个也不好说笑,呆呆站着。
老铁弄了一番,挥手示意大家靠前,这石椁乃是整块青石凿就,正板面中心雕有一条大龙,这龙并非一般的腾云驾雾或者盘卷,而是深痕浮雕,身子围成一个圆弧,四爪翘起,圆弧内是龙头正面,虎视眈眈,长须飘逸,几乎要破石而出。在手电照射下,乍见此龙气势逼人,我们不由后退一步,老铁更是念叨不止。
再看那石椁四周,下部饰以云雷花纹,云上尽是走兽猛禽,旌旗招摇,却没有传统的五福临门、龟鹤延年等图案,这种格局并不属于任何已知的葬式,令我们困惑不已。
二胖道:“一般百姓谁敢拿龙纹来作装饰?莫非这是个小国土皇帝,史上并无记载?”老铁道:“不管是谁,只有打开了棺材才能见分晓。”
说话间老铁取下肩头的神器,插进石椁缝隙,暗一用力,椁盖微微翘起,唐朝山上前扶住,放松身体,扎稳嘿了一声,将那石盖子揭了起来。为了防止猛然跌落砸坏船板,我们三个上去帮忙抬住了,缓缓放下。
做完这些,我们揣着怦怦直跳的心,迫不及待围了上去,那椁内正是一具朱红棺木,图案煞是奇怪,画有两扇大开的巨门,门内一匹骏马嘶鸣而出,奋蹄腾起甚高,场面颇为激烈雄壮。再看那马的后半身,却是一条龙尾,神骏无比,令人不由得暗生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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