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人背手站立,赤川走过来挨个介绍:“这一位带你们来的,叫做木蜘蛛;刚才杀死狼狗的这位,叫做水蝎子,这位讨饭的朋友,名为土蜈蚣,另外两位分别是金刀螂和火赤练,他们现在已有万夫不挡之勇,但是我还需要借助几位的身手,使他们变得更为强健。”
蝇王坦然向土蜈蚣挥挥手,那老丐佝偻着腰缓缓走来,带来一团浓重的药味,蝇王伸手搭脉,脉象曲曲弯弯,正如蜈蚣百足乱抖,蝇王暗自点头,招呼果忍来看。
果忍把完脉和蝇王对视一眼,向赤川道:“此人狠毒诡谲,做战时见人便杀,只是无端癫狂,有时可能连自己人也不放过。”赤川鼓掌道:“果然是高手,刚才有所轻慢,多有得罪!”说完竟然向果忍鞠了一躬。
赤川继续问道:“此种癫狂可有方法解救?”蝇王摇了摇头:“此乃蜈蚣天性使然,加上土腥浑浊,一发怒就要蒙蔽心智,无法可解!”
赤川一听,面色阴沉下去,背手转了几个圈后,命令其余四人过去,让蝇王和果忍把脉诊断。片刻工夫二人就将其余四人的弱点尽数指出:木蜘蛛战久四肢僵硬,水蝎子阴天全无精神,金刀螂骨节酸痛,火赤练下盘空虚。
当赤川听到这五人均无药可救后,气急败坏原形毕露,撕掉斯文面具冷冷道:“三日之内,想不出办法,我便每天杀镇上一人,你们看着办!”说完哼了一声,带着手下离开,就剩下八个中国人面面相觑。
蝇王问那五人道:“你们为何甘心为日本人效力,反过来祸害中国人?”
木蜘蛛首先开口道:“天下大局已定,大家为皇军效力,都是迟早的事情,你们还不一样,即使不愿意,还要为我们治病!”
土蜈蚣挠了挠脑袋,面向果忍问道:“和尚,你说我的病没得救了?我还没有活够呢,等不打仗了,娶个媳妇好好过日子,我才不管谁掌权呢!”
果忍一听此言竟然流下泪来,心中既怒且悲,山河破碎,命如飘絮,还有人如此愚昧,认为在日本人治下还可以过安生日子,果忍激动之下,不禁叹气顿足。
蝇王声音不高,但是语气坚决告诉那几人:“倘把你们治好,岂非纵容你们去杀中国人不成?”听到这话,火赤练挽起袖子弹射而出,双手仿佛柔弱无骨,向蝇王喉咙抽去!
火赤练双脚刚一离地,只见水蝎子双臂撑地,急速旋转双腿,如蝎子扫尾,一记横扫将火赤练打翻在地。
火赤练大约吃过水蝎子的亏,所以蹲在地上怒目而视,却不敢再进攻。木蜘蛛训斥道:“你急什么,太君自有安排,他们不治也得治,否则镇上的人就等于死在他们手上!”
待五行蛊人离开,蝇王向果忍和王七味道:“二位有何高见?”王七味看看师父,语气犹犹豫豫:“可否想个办法,使他们暂时好转,一段时间后恢复原状甚至死于非命?”
果忍赞许地看看徒弟,说道:“我也正是此意,只是不知道,蝇王是否了解此种方法?”
蝇王深吸一口气,说道:“办法倒是有,但我所担心的是背后的高人,竟然将五行、蛊术与蒜毒结合起来,真是可怕!”王七味道:“那人手段也未必高明嘛,也无法克服各类蛊人的弱点,还得请咱们过来!”
果忍皱眉道:“蝇王一说我也奇怪了,从这人手段来看,完全有能力将五行蛊人造得全无瑕疵,不知何故,故意留下漏洞。”
第二天蝇王告诉赤川,方法想得差不多了,只不过不清楚这蛊人的制造过程,有些疑问,能否请制造者来请教一二。
赤川犹豫片刻后,方才告诉他们,早先请来造五行蛊人的老头,前几天死掉了,所以还有缺陷。这个解释合情合理,三人也无法继续追问。
回到房间,果忍和蝇王一致认为,赤川是在说谎,因为从手法上看,这蛊人一开始制造就故意留了缺口,绝非半途而废的样子。
蝇王遂把蛊人重新招来一一号脉,结果和从前一样,并无意外收获。三人商量后决定暂且投石问路,蝇王先用银针艾草沟通木蜘蛛肾气,使暖流蒸腾,暂时化解骨节干涩,看看对方什么反应。
第二天,果仁迫不及待搭手试脉,果然木蜘蛛体内暖流再次被截断,真的是有人做了手脚,此人意欲何为?
蝇王自言自语道:“莫非这人想借日本人之手,除掉我等?”
果忍道:“或许他是担心日本人重用我们,令他丢了饭碗。”蝇王沉吟半晌,开了单子叫人抓药,分别为五行蛊人熬制,命他们按时服下,明日一早过来察看。
果忍一看药方,明白了蝇王意图,原来蝇王兵行险招,干脆令蛊人们营卫二气浊乱,顽疾更甚,一来是看对方如何应付,再来试试对方深浅。
第二天,出乎意料,蛊人们又恢复原状,一点不差!这一来三人更加奇怪,这人非要令蛊人维持原状,有什么更深的企图?
第三天便是清明,一早起来,蝇王告诉果仁和王七味,今天务必将五行蛊人暂时治好,否则镇上就有一个无辜百姓要丢了性命,二人点头道,只能如此了。
一会蛊人们敲门进来,蝇王伸手一探火赤练,如遭雷击,脸色灰白,颤抖着手又看看其余四人的脉,汗就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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