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人又重新喧闹,指责赤川不讲规矩,企图用车轮大战拖垮绍铁夫,赤川并不理会,挥手让土蜈蚣上台。
土蜈蚣蔫蔫走上来,睡眼惺忪哈欠连天,并不把绍铁夫放在眼里,蝇王知道他有功夫底子,加上懂得奇门邪术,即便被制成蛊人,眼睛还在头顶,自视甚高。
绍铁夫严阵以待,看土蜈蚣能有什么花样,不料对手懒懒躺下,四肢展开,想要睡觉的样子。
躺好后土蜈蚣脊椎缓缓蠕动,催动内力,准备爆发雷霆之举,台下人也都安静下来,等待最精彩的一幕。土蜈蚣脊背颤抖的越来越快,眼看就到了爆发节点……
由于场上安静,突然逾墙而入的梆响,打破了土蜈蚣的节奏,那梆声是走街串巷来换油的,平常很多,故而都不放在心上。但对土蜈蚣而言,觉得那梆响大锤一样砸在四肢百骸,而且一下比一下重,慢慢地他也无力颤抖,只有出气没有入气,末了,鼻涕眼泪哗哗下来,咳出一口鲜血,双腿一蹬魂归西天。
赤川此时还未明白事情的真正原因,忙宣布取消比赛,叫蝇王几人上前检查,到底为何这么凑巧,忽然发了重病。
蝇王上台察看良久,告诉赤川:“金刀螂和土蜈蚣乃是自断经脉而亡,至于更深缘由,实在不得而知!”赤川摸着仁丹胡沉吟道:“莫非是帮助皇军做事,受到了家人指责,所以羞愤自尽?皇军并未亏待他们,实在是愚蠢!”蝇王心里暗道:“还说没有亏待,被制成蛊人,简直是痛不欲生,跟草木差别无几,这日本人的道理着实霸道。”
手下有人劝赤川道:“太君不必难过,还有三人,足以称霸一时!”赤川抬手一个嘴巴,训斥道:“凑不足五行之数,你替他们去秦岭么?”那被打之人愕然问道:“去秦岭做什么?”赤川自觉失言,干咳一声道:“没什么,你先退下!”
蝇王感觉其中必有蹊跷,难怪赤川费尽心机要制造五行蛊人,原来不是为了上战场,而是另有他用,进秦岭完成别的任务,而且这任务似乎极为机密,若不是赤川情急之下说漏了嘴,其他人绝对不会知道。
蝇王看到计划成功了一半,废掉了两个蛊人,便和果忍师徒告辞回去,出门就遇见换油的老翁,他正靠在油车上晒太阳,破草帽遮住面容,只看到露出鞋面的脚趾。
三人到了油车跟前,草帽下的人嘿嘿笑道:“还跟我斗,我以为你们多么厉害,老夫不费一兵一卒,一把二胡,一个梆子就废了两个,你还有能什么新花招?”
蝇王漫不经心道:“你是好运气,有绍铁夫这个高手助阵,剩下那三个可没那么容易,世上除了我与和尚,恐怕无人能发现他们罩门所在。”那人颇为不屑:“凡所有刚猛,皆是五行不配的病象,真正无懈可击之局,五行调和阴阳互济,看起来就是平淡无奇,所以古人说‘真水无香,至人无相’,你的雕虫小技只能令他们强横一时而已。”
蝇王他们继续抬腿赶路,并不在意这人的滔滔不绝,边走边说:“掉书袋人人都会,手上见功夫!”那人急了,掀掉草帽喊道:“站住,没礼貌!没人敢跟我这样说话。”蝇王三人还是不回头,各自露出神秘莫测的微笑。
两天后传来消息,水蝎子和火赤练无故身亡,木蜘蛛丧失心智打翻了看护士兵,独自逃进山里。做野人去了。
听到消息蝇王三人哈哈大笑,特意打了好酒小酌几杯,喝到酒酣耳热,门外又传来如泣如诉的二胡,音声憔悴却又活泼好动,孩童哭闹一样在门口盘旋。蝇王出了门,拱手道:“来就来了,何必吵吵闹闹!”
那二胡声戛然止住,一个声音道:“怎么,服了老夫没有?叫他三更走,不能留五更。”蝇王道:“除恶务尽,前辈不知道么?”那声音道:“老夫找到一处万年冰窟,又有个想法,看看将蛊人冰冻起来,日后能否成活。”
蝇王听罢更是摇头不止,叹息道:“你这般酷爱玩耍,却害了多少无辜百姓!”那人默默不语,半晌道:“我一生无拘无束,从不把他人放在心上,不过这日本人简直禽兽不如,还妄图在秦岭插上一腿,我怎能坐视不管!”
英王忙问道:“秦岭有什么?那天赤川也是这么说的。”回答他的是越来越远的声音:“这个你无需知道,如有机缘,我们或许再会见面,再谈不迟。”蝇王叹口气,回去收拾东西,和果忍师徒作别,只说现在才知道天外有天,自己出去云游四方去了。
“这就完了?”我和sheep伸长鸵鸟脖子看着突然住嘴的二胖,愤怒问道。二胖取出水壶喝了一口,抹了抹嘴极为不满:“想把姐姐累死啊,一口气从宋朝讲到抗日战争,唉,我要是找找关系,没准也能上个‘百家讲坛’什么的。”
sheep首先反应过来道:“慢着,你后来怎么越扯越远,八竿子打不着的人那么多,什么胖大海,怎么没有金银花?”
二胖怒目圆睁喝道:“那你还听得哈喇子老长,津津有味。”我急忙伸手劝架:“二位别吵了,天都快黑了,你们不饿吗?还是把注意力收回来,看看怎么出去吧!”
二胖和sheep一起同时拧着脖子看石板上的画,果然正如二胖描述的,画出了龙华章被喇嘛袭击和天雷勾动地火化为焦炭的场面,我说:“龙华章也是一代枭雄,可惜竟然忍心让自己的女人去卧底,也算古代忍者神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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