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这相片里的两个女孩是谁啊?”林语桐好奇地问。
“是阿会的同学,从小到大都一起读书的,好得就和亲姐妹一样。瓜子脸的那个叫李薇薇,大学和阿会还一个学校呢,脸圆点的哪个叫洛华,每年她们都还来看我呢。”老婆婆咧着嘴呵呵地笑了。
李薇薇居然大学还和杨会一个学校?林语桐和韩彬交换了一下会心的眼神。
“那婆婆您知道李薇薇她们现在在哪里工作吗?”
“她们啊,应该都在蓉城了。不过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
看完相片,林语桐和韩彬又和老婆婆聊杨会大学的生活。可惜老婆婆没什么文化,对杨会大学的情况并不了解。但可以确定的是杨会自杀前并没有任何征兆,唯一与往常不同的是那年暑假她找了份家教,因此只回家呆了几天就走了。自杀的消息传来,家里简直不敢相信。杨会个性温和,从来都循规蹈矩,是个听话的孩子,怎么会突然就想不通了呢?
直到现在,老婆婆都没不明白,她那乖巧听话的阿会怎么会忍心丢下奶奶和爸妈,就这样一个人走了呢?
看着老婆婆干瘪的脸上涕泪纵横,林语桐的心就象一只无形的大手给紧紧揪住一样,师红英父母伤心欲绝的样子又浮现在眼前。
不管前方是多么可怕的鬼怪,不管会有什么样的危险,自己都要揭开系列自杀事件的源头!林语桐暗暗发誓,莫名的勇气油然而生。
韩彬一边劝慰老婆婆,一边仔细检查杨会留下来的笔记本、书一类的东西。从老婆婆那里已经得知,杨会并没有记日记的习惯,但韩彬还是不死心,想从她留下来的东西里找到些蛛丝马迹。
笔记本、教科书一本本的翻过,东西很多,韩彬一页页地仔细翻着。小本的资料已经翻完了,韩彬仍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他逐渐焦躁起来。
突然,一堆比较大本的书引起了韩彬的注意。是琴谱!韩彬心中有些兴奋了,杨会可能就是因为和27号琴房沾上了关系才自杀的,自己怎么把杨会在琴房里最重要的东西——琴谱给忘了?
韩彬一本本地仔细翻阅着琴谱,上面果然记了很多字。一页页的琴谱从韩彬眼中流过,韩彬的兴奋和希望也一点点流失,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沮丧和沉重。
琴谱里边记的都是和曲子有关的内容,并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
“韩彬,你过来。婆婆刚才说,每年7、8月和年底,都会有人给杨会扫墓。”林语桐一直在陪老婆婆,这时突然说话了。
韩彬一惊,赶紧问道:“那知道是谁吗?”
老婆婆呵呵笑道:“没见过,不过阿会她爸问过墓地的管理员,说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因为那两个时候去墓地的人少,那个小伙子每次都要带很大一束花去看阿会,很若眼。唉,阿会认识的都是些好人哪,象你们,这么久了都还记得她。”
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每年都去看杨会,多半是非常喜欢杨会的人了。但那人每年是每年7、8月和年底的时候去墓地的,着实有些奇怪。看来他多半不是荣兴县的人,不然就该在清明前后去墓地了。
这个神秘的人究竟是谁?
他与杨会的自杀有没有关系?
林语桐和韩彬对望了一眼,都充满了疑惑。
问清楚了杨会的墓地,并再三叮嘱老婆婆打听一下李薇薇和洛华在蓉城的地址,林语桐和韩彬起身告辞,走的时候林语桐悄悄塞了50元钱在茶几下。老婆婆步履蹒跚地把她们送到楼梯口才止步,等林语桐她们到了宿舍楼大院的门口,回头一看,老婆婆还在门口远远地望着她们。
云华山脚的公墓里,一排排白色的墓碑和一人高的青松排列得非常整齐。天色阴郁,清风微拂,云江从公墓外缓缓流过。
林语桐和韩彬费力地找到了杨会的墓。墓前打扫得比较干净,已经看不出有人吊唁的痕迹。一块墓碑上写着:爱女杨会之墓。旁边列着杨会的生卒年月和父母的名字,还有张黑白的头像。
小方框内的杨会依然明眸皓齿、巧笑嫣然,但她的人却永远静静地躺在墓中那个冰冷的黑匣子里了。林语桐静静地看着杨会的照片出神,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忧伤。这种忧伤很淡很淡,却怎么也挥散不开。一时间,她的心思又回到了两年前韩建新墓前的那片青松白云。
直到上了回蓉城的公共汽车,林语桐都没能从这种淡淡的忧伤中解脱出来。
汽车沿着云江边迤俪而行,县城的景象在阴郁的暮色中渐行渐远。
韩彬突然开了口:“语桐,你发现没有,杨会和师红英有些象。”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是相貌很象,而是那种闲雅温柔的气质很象。”
林语桐听到韩彬的话,才勉强从忧伤中摆脱出来,定定神认真回想了半天,发现杨会和师红英在气质上确实很相象。看来自己从看见杨会的奶奶后情绪就受了波动,居然一直没发现这个现象。
韩彬神情忧郁地盯着林语桐继续说道:“不仅是她们俩,其实你们三个人的气质都比较相象。而且,虽然我没见过琴房系列自杀事件的其余四个人的相片,但我感觉她们和你们一样、都应该是这种气质的女孩。另外,你们七个人都是普通家庭出身,都不是蓉城人。”
林语桐听得心惊,难道琴房系列自杀事件真是幽灵作怪?难道自己真的摆脱不了和前面六个女孩那样走进沧浪渠的宿命吗?她转过头去,正好迎上韩彬忧郁的眼神,顿时感到一阵温暖,伸出自己的手轻轻握住了韩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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