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为什么会在昨晚去琴房呢?昨天是农历的初一,而琴房的幽灵该是在月圆的时候才会出现啊。
而且,程颐非在杨会自杀后两个多小时还见到杨会在琴房弹奏《月光》的离奇经历也很蹊跷。为什么别人都没见到,惟独他能见到?虽然程颐非说自己当时在上杨会的公共课,但那时已经晚上9点多了,他到琴房去干嘛?最重要的,他说的这个事情究竟是真实的还是他的幻觉呢?
可恨自己昨晚上受当时诡异恐惧的气氛所感染,思维吓来一下子短了路。现在抽身事外,再回头静静地分析,才后悔当时没有把这些问题都向程颐非问清楚。要再找合适的机会,只怕难喽。
不过程颐非显然也没有揭开琴房的秘密。他研究琴房的系列自杀事件应该有很长时间了,而自己卷入琴房事件不过短短一个月,能揭开琴房的秘密吗?难道琴房的系列自杀事件,真的无法避免?如果自己继续呆在琴房里,真的也会向以前的女孩一样,最终落得个投身沧浪渠的结果?
这些问题,该向谁寻找答案呢?林语桐想到这些,闷闷地叹了口气。
汽车摇晃着到了一医院,林语桐很快来到师红英的病房。师红英仍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照看她的除了她的母亲,另外还有个穿着红色T恤的女生,圆圆的脸,一头卷发,看起来很是活泼可爱。
师红英的母亲见过两次林语桐,看见林语桐近来,勉强挤出点笑容算是打了招呼。几天不见,她看上去又老了许多。林语桐一阵心酸,强笑着和她打了招呼,又关心了下师红英的病情。
令林语桐很吃惊的是,师红英三天前就已经醒过来了,可是恐怕她醒了比昏迷还更糟糕。因为师红英醒来后一直非常抑郁,一句话都不说,而且一到晚上或有陌生人的时候就会非常恐惧地把身体缩在被单里,偶尔还会发狂。主治医生说她只怕是精神上出问题了,并建议观察几天后就转到精神病院里去。
这个变故对师红英父母的打击也许比死亡还大。她的母亲边说边哭,那个圆脸的女孩在旁边不断地劝慰她。好不容易她母亲止住了哭泣,圆脸女孩才和林语桐聊了起来。
这个女孩叫金莹,是师红英高中的同学,省卫校西药专业的学生,现在蓉城市一家药店里实习。师红英住院的第二天她才知道消息,由于工作忙,只过来看了两次,国庆放假了才专门来看护师红英的。
“红英吃的药都是我给她买的,早知道就。。。”金莹后悔地说。原来师红英从高考时就有轻微的失眠,今年暑假她忙着家教并在一个酒店里兼职弹钢琴,失眠的毛病又犯了,就托金莹一次买了一大瓶安定片好慢慢用。哪知道师红英投水前竟然先把药全吃光了。
“金姐姐别自责,谁都料不到师姐姐会突然想不开啊。对了,她怎么会精神出问题呢?”林语桐安慰金莹几句后又不解地问道。
“按理说安眠药物过量导致的损伤不会这样,医生说她应该是昏迷前受了很大的刺激。”金莹偷偷看了看坐在身旁的师红英母亲,见她并没有注意两人的谈话,才悄悄补充到:“是非常大的刺激才会这样!”
会是什么样的刺激呢?难道是那个幽灵幻化出了可怕的景象?林语桐迷惑了,她突然发觉在师红英的自杀事件上自己遗漏了一个关键的东西,但她怎么也想不出这个东西是什么。
“红英提过你几次,说你人很好。有个事情想问问你。”金莹见师红英的母亲出病房去洗手,靠近了林语桐严肃地说:“红英出事前说你们用的琴房有些古怪,而且她还发生了件比较奇怪的事。”
原来中秋前一周,金莹和师红英还在一起逛了街,本来以前每年中秋她们都要一起过的,今年师红英说中秋前后有重要的活动,两人就提前聚了聚。但在逛街的时候,金莹发现有个青年男子一直在跟着她们。开始两人以为遇上了小偷或者变态色狼,后来师红英仔细看了半天,发现那人居然是蓉城师范大学的老师。
“那她知道是谁吗?”林语桐急急地问道。
“没有,红英不知道那人的名字,不过她说在你们年级的迎新晚上见过他,所以应该是你们院里的老师!”金莹皱着眉头说:“所以我想请你猜猜那人可能是谁。”
迎新晚会上出现过的青年老师?林语桐的心有些颤抖了。她向金莹问道:“那人有多高?长相还记得吗?”
金莹思索了一下说:“那人大概一米七左右,没戴眼镜,不胖也不瘦,长得比较英俊!当时我还打趣是不是那个老师在晚会上被红英的歌迷住了,所以跟着她要签名呢。现在想起来,才觉得那人很可疑!”
“轰——!”林语桐的脑袋一片空白,身子软软地靠在椅子上。按金莹描述的特征,这个人不是程颐非又会是谁?
“是那个迎新晚会上唱歌的女生啊?真是遗憾,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当自己第一次问程颐非知不知道师红英自杀的时候,程颐非就是这样回答自己的。当时自己还很惊讶程颐非怎么会对师红英的情况这么了解,现在总算知道答案了。
可是,程颐非为什么要跟踪师红英呢?他究竟知道了多少琴房的秘密?
林语桐脸色越来越白,头又开始痛起来了。突然,病房门口现出一个熟悉的人影,居然是韩彬。他看到林语桐,快步走了进来,关心地问道:“你怎么一个人就跑出来了,都不叫上我?师姐姐现在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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