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刚到师大的时候在云台山照的,一晃就五年了。”程颐非放了杯热水在林语桐的面前,见林语桐在认真看这张相片,便给林语桐解释道,言语间不由得流露出些许缅怀的神情。随即他恢复了常态,问道:“你哪些地方不懂的?”
林语桐慌忙摸出书,是啊,该问什么呢?刚才上课的时候她是一点也没听进去,现在只好绞尽脑汁胡乱搜了些问题,弄得十分狼狈。好在程颐非一听到和文学有关的东西整个人就犯糊涂,滔滔不绝的讲了一大通。林语桐正好偷空一边揉脑袋,一边思考呆会该怎么向程颐非开口问琴房的事情。
正在程颐非说得入神之际,门口传来一个男声:“颐非啊——”一个男子进了房间,看见林语桐,微微一楞,迟疑着说:“你出来一下,有点事情。”程颐非跟着那人出了房间,两人在过道里小声地交谈着。林语桐百无聊赖中,顺手拿过书桌上的那个小镜框来看。
相片中的程颐非穿件浅色的T恤衫,还带着明显的学生气,缺少了现在儒雅忧郁的气质。他怎么会在书桌上放着张这么久的老照片?林语桐有些奇怪,忍不住又仔细端详起这张相片。突然,她发现这张相片的下面竟然露了点纸的边角,看来相片后边还藏着张纸。下边藏的是什么呢?林语桐有些好奇了。5年前,刚进校,这不是1997年吗?林语桐一惊,电光火石间脑子里居然闪现出杨会那秀美的摸样来。
过道里程颐非好象越来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看来暂时是不会进来了。林语桐心里一阵狂跳,手颤抖着拆开了镜框。程颐非的那张相片下隐藏的是张黑白小相,林语桐拿起来一看,上面是个清秀的女孩,嘴角微微向上翘起、淡淡的笑容显得十分迷人,虽然效果不是很好,但她仍然能看出,这女孩不是杨会又会是谁?
林语桐呆呆地看着相片,脑袋里一片空白。她总算明白了程颐非为什么要把自己刚进校的老照片放镜框里了:这相片该是杨会自杀前后照的,他放这相片在里面,该是纪念缅怀之意。
过道里的声音骤然停止,林语桐慌忙把相片收拾好。还没来得及把镜框的后面上好,程颐非已经到了她身边。林语桐情急之下赶紧起身,一边用身体挡住手上的动作,一边抓紧时间上好镜框,然后装做不经意地放在手里,转过身去。所幸程颐非似乎和刚才那人闹了不愉快,脸上还带着怒意,并未留意到林语桐的异常。
林语桐看到程颐非微微生气的脸,不由得问道:“老师,刚有什么事情吗?”
程颐非恼道:“一篇论文,有人想署他的名字,唉,不说了。还是继续讲你的吧。”
林语桐又怕程颐非滔滔不绝地一讲又是半天,赶紧说道:“刚才老师已经讲得很详细了,我想先下去自己消化消化再来请教你,不然一时也记不住那么多。对了,老师,你的那些书能不能借两本来看看啊?”
程颐非转向书柜,忧郁起来:“借书啊?你想借什么书呢”乘这个机会,林语桐赶紧把镜框放好,然后走到书柜前,随便挑了两本很普通的薄书。她估计这种书程颐非该不会拒绝,这样以后可以借口还书,就能随时来找程颐非了。
果然,程颐非很爽快的取出了书递给林语桐。林语桐连声说着“谢谢”,把书拿在手里假装翻了翻,然后抬头看程颐非说:“对了,老师,昨天我们几个同学在城里玩,居然碰到了杨会以前最好的朋友李薇薇,她跟我说了很多琴房的事情。”
程颐非抬起头来,严肃地盯着林语桐说:“李薇薇?她说什么了?”
“她说,师红英的死,并不是幽灵作的恶。”林语桐缓缓说道,很注意地看着程颐非的眼睛。这个问题她想了好久,虚虚实实,自认为最合适作为程颐非的突破口。果然,程颐非竟听得手微微发抖,他不安地四下看了看,又伸出右手摸摸自己的鼻翼,说:“不是幽灵作的恶?那她说了是怎么回事没有呢?”
“她还说了些杨会出事前的一些事情。”林语桐磨凌两可地说道,程颐非的手又抖了起来。该是时机发问了,林语桐赶紧问:“老师,我觉得琴房的系列自杀事件很蹊跷。说它是幽灵作恶,偏偏师红英的事情又不是,说它是人祸吧,又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情?你说呢?”
程颐非的脸微一抽搐,不自然地说:“这个,恩。”然后就陷入了沉默。林语桐静静地盯着程颐非,慢慢说道:“老师,我知道你一直在调查琴房的秘密,所以我很希望你能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好吗?”
程颐非望着林语桐满怀期待的眼神,叹了口气说:“好吧,那我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程颐非望着林语桐满怀期待的眼神,叹了口气说:“好吧,那我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说罢,他转身把门掩上,又示意林语桐坐下,自己也拉了张凳子坐好。虽然四周再没有其他的人,程颐非仍下意识地左右看了看,然后压低了声音说:“27号琴房闹鬼的传说其实由来已久,据说是八十年代初,一个音乐系的女生爱上了她的老师,两人经常在27号琴房里幽会。有年中秋晚上,他们正在琴房幽会的时候,那老师的老婆带着一大群人闯进琴房,将两人当场抓获。那女生一时羞愤、当晚就投沧浪渠自杀了。死前她曾恶毒地诅咒那个老师的老婆,因为正是那人打扰了她的安宁与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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