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语桐低头沉思了会儿,问:“那你们知道她星期五下午和星期六到那里去了吗?”
白洁摇摇头,说:“她没有说,我们还以为她是找同学去了呢。”
“她是不是国庆的时候在校外有个重要的歌唱比赛?”林语桐突然想起,师红英有次在琴房说过这件事情。
“校外的歌唱比赛?从来没听她提起过。怎么了,你知道是什么比赛吗?”白洁有些惊讶地问道,林语桐苦笑着摇了摇头。仍然没有线索,看来该把师红英从星期五下午和星期六自杀前做过的事情搞清楚才行。可是金莹都不知道师红英这段时间在那里、做了什么事情,自己又该怎么样才能搞清楚呢?林语桐的脑袋又痛起来了。
白洁见林不说话,犹豫了一下,说:“小林子,你问了这么多,是不是在怀疑什么啊?”
林语桐含含糊糊地说道:“没什么,只不过想把师姐姐的事情了解得清楚些罢了。”
白洁吃了一惊:“小林子,难道你真的在调查琴房系列事件啊?这可是幽灵的诅咒啊,你千万别陷进去了。”
林语桐苦笑着说:“如果真有幽灵的话,那我早就卷进去了,是不是。白姐姐,我问问你,你们是什么时候知道27号琴房的传说的?”
“该是进校就有的吧?2000年9月有个外系的女生自杀了,但当时那个女生也在27号琴房里练琴,可能和你的原因差不多吧。后来我们就知道这个传说了,把我们给吓得。”
“但是我查了,并没有发现你们说的那个幽灵的原型,也就是那个在80年代早期自杀的女生!”
“这我就不是很清楚了。学院一直对琴房系列自杀事件的消息都封锁得很严,还严厉禁止学生私下流传这些事情,所以大家也只是知道这个传说而已,至于琴房幽灵的源头究竟是怎么样的,都只是听说而已。”白洁皱着眉头,想了想又说:“小林子,刚开始我们也以为不过是个传言而已,但在学校三年,每年都有个在27号琴房练琴的女生自杀,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不管是幽灵的诅咒还是巧合,我劝你不要在调查这个事情了,真的很危险的!”其他两个女生也随声复合,弄得林语桐心里一时又有些发毛了。
出了白洁她们的寝室,很快就沐浴在明媚的阳光下了,林语桐微微觉得舒服了些。对师红英的调查算是徒劳无功——以前忽略了调查师红英自杀前一天的动向,现在虽然发现了这个漏洞,但又怎么才能补上呢?
第7章
韩彬闷闷地回到寝室,鞋也不脱就躺床上了。脑袋蒙上被子,两年前的那片青松白云又出现在眼前。多少次了,每当心情郁闷的时候,他总是会想起在那次林语桐到父亲所葬的公墓里找到他的情景。
那时候林语桐还留的短发,很斯文很秀气的一个小姑娘,时常笑咪咪的,但好象对自己却从来没笑过?
然而就这样一个外表文弱的姑娘,内心居然有如此的勇气和爱心,令他自愧弗如。
“这不是死,是爱!”
林语桐说这话的时候,秀美的脸上满是坚毅的神情,看得他内心一颤。这种神情,是他从来都没有过的。
难道,这世界真有永恒的爱?
难道,这爱可以穿越时空的层层阻隔,可以突破死生的种种界限?
从公墓回来后,韩彬的内心依然阴郁和狂燥。然而每每见到林语桐,他的内心便感到一片宁静,宁静得如同挪威森林语桐中澄澈的湖水。
于是,那个外表冷漠骄横、内心脆弱敏感的韩彬逐渐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一个随和乐观的韩彬。
然而,多少时间过去了,那个美丽而勇敢的姑娘始终却是在水一方。不管他如何努力,伊人始终只能隔水相望。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游从之,道阻且长,溯洄从之,宛在水中央。
这是开校前林语桐曾给他讲解过的一首诗。虽然很早就听过这首诗,但直到林语桐讲完这首诗时意味深长地凝视着他的那一刻,他才真正明白什么叫做在水一方,一股绝望的悲凉透心而过。然而他从来没有停止过自己的努力,因为他不知道横隔在他和林语桐之间的险滩急流是什么,他只知道,每次见到林语桐,自己的浮躁与烦杂都会一扫而空,内心的宁静有如澄净的湖水。
所以,他从不肯放弃自己的努力。他坚信,不管过去多少年,不管世事如何改变,总有一天,自己能涉水过河,在彼岸与林语桐相会。
然而,最近他却感到林语桐离自己越来越远。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用自己冷漠的心、对爱你的人掘了一条无法跨越的沟渠。除了那个月夜飘忽的幽灵作怪外,还有那个诡异的程颐非,都使得他和林语桐之间越来越远,远得似乎再无法触及。
被盖蒙住了眼睛,眼前一片黑暗,韩彬感到自己越来越虚弱,全身的力气一点一滴地流失,灵魂似乎也逐渐脱离了躯壳。这种虚空漂浮的感觉,让他无比的难受。
不能软弱.....不能.....决不能!
琴房的秘密不揭开,林语桐始终会笼罩在恐怖的阴影中!
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自己都要揭开琴房的秘密!
2005-1-19 23:48:00
想到这里,韩彬又有了无尽的勇气。他猛地掀开被子,看看表,离保卫处下午上班不到半个钟头,便收拾了一下出了寝室。先到超市买了包好烟,随便在校园里晃荡了一圈,晒晒太阳混混时间,韩彬到了保卫处。档案室除了老袁外,还有个个子不高但很干练的中年男子正在翻阅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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