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将阳玉快递给爱仁的呢?既然能知道她的住址,一定曾在她身边出现过,或者就像吴崖一样,潜伏在她身边,但若出现过或潜伏在附近的话,不可能躲过吴崖敏锐的观察。那么,“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48个小时,天再次进入黄昏,爱仁的神经绷得紧紧得,不敢有丝毫松懈……
“我爱你。”
“谁?”她目光呆滞,缓慢地扫视四周,“是你吗,白烨?”
客厅间里空空荡荡的,爱仁两手支撑着头,靠在餐桌上。
“爱你……”
“到底是谁?!”她猛地站起来,声音就在耳边,清晰地敲打她的鼓膜,她有几分惊慌。
“爱你……所以请永远陪在我身边。”
啊!爱仁才发出了一声轻微的惨叫,便被犹如黑夜般漆黑的蚕丝包裹成一个巨大的茧。
白烨上完大号,转身出厕所,硕大的茧悬挂在客厅的中央,白狼蜷缩着漂浮在茧上,顿时连滚带爬地夺门而出……
“爱仁,醒醒,爱仁,爱仁,醒醒……”
爱仁很努力睁开眼睛,可无论她如何瞪大,依然寻找不到一丝光明。
“爱仁,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是谁在摇晃她?他的手好冰冷。
阳光很突兀地照射进来,刺眼得令人眩晕,她用手遮挡着光源,一边翻身躲藏扰人的催促声。
“爱仁,你睡得够久了,该起来了,我们说好下午要去徒手捕鱼的。”冰凉的大手轻拍她的脸颊,她吓了一跳,从不知名的高处滚了下来,被人凌空抱住,放回原位。
“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娘娘腔?”黑衣男子,她还记得这张脸,那个不停向她(也许是另外一个她)示爱的男人。
“去!吵什么吵,我刚做了个好梦,都被你给搅了。”嘴巴自动自发地张合,吐出的话,她每个字都听得清,但每一句都听不懂。
“梦有什么好玩的,我们徒手捕鱼去,看谁厉害?你这回肯定输我。”黑衣男子坐在树杈上,灵活地翻了个跟头,俊朗的外表,孩子的气质。
她意识到自己正躺在一个粗大的树干上,身体一倾,跳了下去,从容地笑说:“想比比吗?赌注是什么?输了可别哭噢。”
“这次要让你输到只剩发簪!”他一跃而下,跟着爱仁朝深潭走去。
爱仁只是勾勾小指,就赢了这场比赛,悠闲地躺在树荫下看他冲无辜的潭水发火。碧蓝的天空一只鸟儿都不见,潭水清澈鱼儿悠游,看在爱仁眼里却总觉得怪异,她的潜意识中一直有一个声音在说:她不该在这里。
黑衣的他背对着她,前面是碧绿的深潭,清澈的湖水一片死寂,鱼儿不知都躲去了哪里,爱仁心里有些莫名地发怵,静静地凝视着他。黑衣男子轻唱着略带忧伤的旋律。虽然很努力听,爱仁依然无法分辨是何种语言。而湖水在他的歌声下,像是有了生命,此起彼伏,溅起的水滴时而怪异地弹跳在水面上,时而漂浮在半空中摇荡,时而在围绕着深潭飞行……
跑!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迅速起身。他转身……
重回黑暗,背上的旧伤隐隐作痛,她努力蜷缩……
进来几个人,手里举着火把,将牢门打开,高声喊着她的名字,“卓爱仁,出来!”
她更加蜷缩自己,她是多么希望能就这么一直蜷缩着挤进这冰冷的墙壁,逃离这个地方。
牢房里,弯腰钻进两个男人,她害怕得无法出声,眼泪已经流干,除了被绝望啃噬,她已不知道该如何挣扎,两个大汉从左右分别架起她朝门外拖去。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杀了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555……”走廊里回荡着上一个被叫唤的犯人的哭喊。
她被固定在高高的架子上,双手吊着,双脚凌空,头无力地耷拉着。
这个拷问室她已经来了无数次,每一样拷问的方式她都试过了,每一次她都祈祷着就这样死去,但都没实现。拷问的人换了一个又一个,拷问的时间一次比一次长,壁炉里的火焰熊熊地向上冒着,她知道这一次会从烙铁开始。
拷问的男人在火焰的映衬下泛着红光,就像踏着鲜血而来的死神,他从火堆里取出烙铁,什么也不说。
肩膀上丝丝作响,肉被烫焦的味道浓烈地弥漫在空气中,她昏了过去……
冰冷的水劈头盖脸过来,逼迫她清醒……
男人在她面前的凳子上坐下,看不清他的表情,“你还真有两下子,听前任说你是个顽强的家伙,我本不信,没想到你还真倔强……”他顿了顿,“身为族人,不为族里考虑,却跑去跟异徒私通,我不明白,你知道族里的规矩,私通异徒的罪罚是最残酷的,你还要回来,是为了什么?”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如果想折磨我,你就折磨吧,下手快一点,好让我早点解脱。”爱仁不屑地扯动嘴角,无力地反击。
“我想知道他是谁?”男人逼近她,火红的衬衫刺痛她的双眼,她记得他,那个砍伤她的人。她的记忆很混乱,不断有画面涌现出来,但都很模糊,看不清楚。
“……还是你想试试新的拷问?”他晃动着手中银色的匕首,“这是我独创的拷问,刀从尾椎刺下去,向上一直拉到颈椎,血喷射出来,没有人能顶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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