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它并不是生长出来的,而是有人将它插在这里。
其他人也已经大致猜出是怎么回事,纷纷跳了出来,在地面上寻找着。
如果他们没有猜错,应该可以找到那个东西。
果然,他们很快便在距离第一个圆孔大约五寸处,发现了另一个小孔,只是这小孔要细小得多,轻易难得发现。
他们相视一笑。
陈若望将手里的竹子,粗的一端插进第一个孔中,然后小心地将竹子压弯,将另外细小如牙签的一端,插进了第二个孔中。
杨飞将窗帘放下,众人在窗外静静地等。
那竹子是坚韧之物,虽然被如此压弯,自身的韧性却使它细小的一端慢慢地从土中拔了出来。
众人屏息凝望,耐心等待。
过了几分钟,那细细的一端,终于从第二个孔中完全挣脱出来,没有了束缚的竹枝,原本蕴蓄已久的弹力在一瞬间发挥了作用,只见竹枝一挺,朝上恢复了笔直的形态,然后,由于惯性,继续朝窗口弹去——“啪”——轻轻一声,弹在窗帘上,如同有人在轻轻敲击。
江欢雅和冯小乐同声道:“就是这声音!”就是这声音,引得她们大为紧张,也正是为了查看这声音,刘莎才遭遇不测。
竹枝弹了这一下,并没有停止,由于弹力而反复摇动,不断打在窗帘上,不断发出同样的声音,好似一个人在连续敲打,过了好一阵,才渐渐静止。
原来如此。
他们终于明白了。
大家跑到其他三扇曾经发出过声音的窗口去看,果然发现,那些枯黄的竹枝,是人为插在地里,尖端上沾满泥土,显然尖端也曾经被插在土中。
原来声音是这样来的。
“那么刘莎又是怎么回事?”江欢雅疑惑道,“她为什么会突然晕倒?还有……”他们进入别墅,来到刘莎身边,这个死去的女孩,身体却始终保持柔软。
“你们看,”江欢雅指着她的眉心,那里有一团青紫,显然是被什么重重地撞击了,“她是被什么东西撞晕的。”刘莎是被什么撞晕的呢?
大家想了又想,来到她曾经查看过的窗口边看了许久,却是再也找不出答案。
但是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们已经可以确定,这些事情,的确可以在白笑笑不在场的情况下由她遥控,至于她是什么时候做下这些机关的,想来想去,却也找不到时间。
下雨之后,白笑笑便从未单独行动过,她不可能有时间做这些事情。
况且这些竹枝从土里弹出,只需几分钟时间,也就是说,白笑笑布置这些机关,只能是在发出这些声音之前几分钟内。
而那段时间,白笑笑、绝没有离开其他女孩的视线。
这就只剩下一个解释:白笑笑并不是单独行动,她有同谋。
而那个同谋,还会是谁呢?
他们想到从楼上下来后发生的事情——鲁刚,只有鲁刚。鲁刚从铁链中挣脱出来,他自称是林霖雨做的,其实应当是白笑笑所为。
绝对是这样!
他们将所发生的事情前后一想,突然发现,事情原本是这么明显,他们居然到现在才想明白,真是愚笨。
鲁刚喜欢白笑笑,是公开的秘密。
一个男人,为了他喜欢的女人,会作出什么事情?
许多原本模糊的事情,现在都变得清晰了。
“鲁刚是人。”江欢雅说道。
鲁刚是人。
绝对是。
因为他是人,所以他的手臂,才会被刘莎咬出血来。
在防空洞中,他们所听见的哭泣声,一直是个女人发出来的;后来在别墅里,他们听见的哭泣声,也是女人发出来的。
至少,那鬼是个女人!
而后来,当所有的人都被一个奇特的梦境所惊吓,最先说出那个梦的,是白笑笑。
“那天,小林子的房间门口,曾经传来敲门声,留下了血脚印,”杨飞低声道,“那个血脚印,是没有穿鞋子的,但是,当时大家从房间里走出来时,却都穿着拖鞋。”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他要说的,大家都明白。
如果白笑笑就是那个鬼,那么,她的脚底一定会有血脚印。
而她的脚在随后的时间里穿着拖鞋,拖鞋里面,一定也会有血脚印。
这就是为什么,她一定要销毁那些拖鞋——因为她知道,同伴们一定会想到要去查拖鞋,所以先行一步,让大家什么也查不出来。
所以她才在和冯小乐、岑宇扬一起出去时,制造一些机会,让他们跑进密林中。
“有一个问题,”粟诚道,“笑笑说,在谷地的时候,你们看见一株树在疯狂地摇动,还有可怕的声音,是有这么回事吗?”冯小乐和岑宇扬一呆,互相望了望,冯小乐缓缓摇了摇头。
岑宇扬也跟着摇了摇头。
“她这么说吗?”冯小乐道,“不是这样的。”她说这句话时,江欢雅走到她正面,直视着她,目光闪烁,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却又没说。
“果然,”陈若望叹了口气,“笑笑说起谷地里的情况时,你们还没有回来,自然不知道她说了些什么,也就没有反驳——你们只听得她所说的密林中的事情,便以为她说的都是真的——如果她是鬼,她自然可以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回来,也就能掌握在什么时候说真话了。”大家回想当时白笑笑叙述事情经过时的情景,果然如此,都赞同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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