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判定,绝对不公正。
这种判定,或许也是绝对的错误。
他们该如何呢?
刘莎已经死了,他们实在急于找出事情的真相,让这一切快点过去。他们不想再看见任何人死亡。
事情会如他们所原吗?
正愁肠百结之时,窗外传来一声“卡嚓”的声音。
紧接着是一个人低低的惊呼——那惊呼只发出一小半,便被吞了回去,但是还是清楚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那是个女人的声音。
一共只有四个女孩,三个在别墅里,那么,那个女人是谁,大家都心知肚明。
几乎在听到那声惊呼的同时,除了死去的刘莎,其他所有人都朝那个窗口扑过去。
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从窗边跑开,他们扑到窗边时,正好看到一个女孩的身影跑远。
那只是一个背影。
一个熟悉的背影。
“笑笑!”几个人同时大叫起来,同时一个接一个跃出窗外,追了上去。
白笑笑跑动得非常迅速,任他们如何呼叫,始终不肯回头,也不肯停下脚步。或许是过于慌张,她竟然一路朝南奔跑,引得众人跟在后面,一路上不断有满目风光如电影般扑来,大家却毫无心思欣赏,谷中翩翩的蝴蝶,在众人奔跑的风中自在飞舞,一点也不知道人们内心的风暴。
这样的狂奔,原本就不大蝴蝶谷,愈加显得小,很快,白笑笑就奔到了谷口。
她猛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望着众人。阴沉的天色中,她脸色刷白,长发飘飞,红色的头发格外刺目,一双漆黑的眼睛,灼灼发亮。众人原本是想追到她问个清楚,此时见她停下来,如此模样,反而也都停住脚步,不敢靠前——虽然有许多疑问,但是种种迹象显示,她是鬼的可能性很大——如果这个鬼突然发怒,又会如何?他们有些害怕了。
“我不是鬼!”白笑笑大声道。她这样说,显然是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我们并没有说你一定是鬼!”陈若望道。然而一阵突如其来的大风,将他的声音吹散了,白笑笑显然没有听到他的话。他有些着急,朝前走一步,想要更近一点,说得清楚一点。
他的举动让白笑笑大为警惕。
白笑笑朝后退了一步。
蝴蝶谷的入口,非常狭窄,两块巨大的石头立在谷口两边,令人觉得很有压迫感。白笑笑其实已经跑出了谷口,到了路通往外界的路上。那条路又窄又险,一面靠山,一面是深渊,由于山体滑坡,一大面山坡塌了下来,将一截10米左右的路面生生压垮,只剩一个巨大的豁口,直通深渊。白笑笑一直跑到路的尽头,只差一步就要掉到深渊里,前无去路,才停下来的。现在她这么一退,身子一晃,似乎就要摔下去,吓得众人出了一身冷汗。陈若望慌忙后退,正要安慰她几句,却发现她手上的一件东西。
那是一件衣服。
正文 (43)
那件衣服,是白色亚麻的衬衣,原本是捏在白笑笑手里成一团,刚才差点摔下去,她一时没留意,衣服便如同旗帜般展开,在风中飘扬。
这件衣服,谁也不陌生。在他们还不惧怕的阳光的那些日子里,他们经常看到林霖雨穿着这见衬衣。
林霖雨的衬衣,怎么会在白笑笑的手里?
他们记得,在楼上,林霖雨换下那身被雨淋湿的衣服后,换上的就是这件衬衣。
衣服在这里,他人呢?
更让他们担心的是,那件衣服上,有一大半,都被血染红了,红白相间,分外醒目。
这是谁的血?
难道是林霖雨?
这件衣服的蓦然出现,他们原本准备对白笑笑采取的公正态度打了折扣。
血衣服已经出现了,还需要说更多么?还有什么不能确定的。
尤其因为受害者是林霖雨,他们更加愤怒——林霖雨可以说是他们当中最无辜的人,他被伤害,会引起全体一致的伤心和怒火。
“你把小林子怎样了?”杨飞也上前一步,大声问道。
白笑笑在深渊边摇晃一阵,好不容易站稳身子,听得杨飞这样一问,先是一怔,随即悲愤道:“你们问我?我正要问你们——为什么小林子不见了?这衣服上的血是怎么回事?还有这个。”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白色的小东西,大家看得清楚,那是一个小小的纸杯。
就是他们曾经用来喝水,却发现有人不能留下指纹的那种小纸杯。
大家回到别墅后,一团混乱,根本不记得要找这个杯子的下落,现在在这里看见,才想到这些杯子,自从鲁刚在黑暗中拿走,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果然是你拿走了杯子!”粟诚厉声道,“你就是鬼!小林子一定是被你害死了。”他说到最后一句,一串眼泪已经不自禁地掉了下来。
其他人也是怃然,泪眼纷纷。
他们没有想到,十个朋友进谷,原本是要寻找欢乐,哪知却一路折损,找了许多眼泪和痛苦,也不知最后回去,还能剩得几人?
江欢雅本来一直默不作声,此时也颤声道:“你为什么要害小林子?”白笑笑原本启唇要说什么,见了众人的反应,忽然住了口,惨然一笑,将手里的衣服和杯子抛开,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笑道:“我如果告诉你们是捡的,你们也不会信?对不对?你们已经认定了我是鬼?对不对?好吧,你们来捉我吧,将我和鲁刚关在一起好了!”言毕从口袋里掏出一条黄色丝带,迎风收拢乱飞的红发,用手指慢慢梳理着,竟不再理会众人,自顾自地扎起头发来。她衣袂飘飞,长发飞扬,输理发丝时一派从容神情,竟然有飘然欲仙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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