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普通的经书。”
听了这话,我的脑海里居然浮现出一个朦胧的人影,又摇了摇头,立刻将其抹去。
应该不会,怎么会是他?
「四」驱魔人(1)
过了两天,唐竹平安无事,元气也逐渐完全恢复。我才在暗地真舒了一口气,看来那个念头和担心是多余的。
一切,只不过是巧合罢了。
可我丝毫不知,所有觉得巧合的一切,竟成为了暴风雨的前奏。
午间,门铃骤然响起。
正在看电视的我连忙奔去开门,原来是邮局遣人送来了一个包裹,长方形的硬皮纸盒,来自中国,收件人是老爸的名字。我不禁纳闷,他什么时候又让人寄东西来了。
我签了名,收下了包裹,将它搁在桌上。
同时,手机响起了欢快的乐曲,我拿起接听,入耳的是老爸的声音:“收到了包裹没有?”
“收到了。”我答。
他要我帮他将包裹打开,然后将里面的东西给挂起来,由我决定怎么安排。
我取来刀子将包裹割开,剥开一层层的保护纸,映入眼帘的是四幅排列得整整齐齐的画卷,配以黑漆的卷铀,古色古香。
“贤妹在看何物?”正要打开其中一幅,刚在陪我看电视的唐竹亦过来问道。
我解开红丝绳,小心翼翼地打开了一张画卷,将它平铺在桌上,原来是一幅梅花花神图。
唐竹似乎对这些古画有点兴趣,他将另一幅打开,神色却稍微窒了一窒。
我已将其他三幅打开,分别是梅、兰、竹花神图,各有风姿,四张画为一套。见唐竹有些失神,我凑上前一看,微微泛黄的宣纸上,淡墨轻彩,画有一位美人,云鬓高耸,白色罗裙,手执一枝白菊含笑轻闻。
这个画面,似曾相识。
“如儿……”唐竹喃喃道,手轻抚过画卷,眉目间流露的是无尽的温柔,却带了忧伤失落之感。
是淡如吗?
我欲将画卷收起来,却偷偷瞥见唐竹凝视着画上的美人良久,神色忽而开怀,忽而无奈,忽而忧伤。他是勾起了深埋心中,尘封已久的往事?
我将视线移回画上,想起了他和那女子的故事,心中暗暗低叹
唐竹,你果真是放不下。
夜晚,我上网与方墨聊到半夜,尽是些有一搭没一搭的废话。末了,他给我发来这样一道信息:
“师傅叮嘱过唐兄这几天千万小心,他老人家算过了,唐兄将会遭逢一劫,若是过了就好,要是过不了,将有性命之虞。”
千万小心,性命之虞。方墨特意将这八个字加粗,提醒我正视它们的存在和真实性。
“师妹,你也要小心。”他继续敲字。
“放心。”我回了一个安心的笑脸,虽然心中隐约有种不安的预感。
关了电脑,我站起来伸了伸懒腰,拉开百叶窗,往外望了望。
冷夜中的黑暗与寂静,满满地充斥着视觉和听觉。
院子内光秃秃的枝桠露出了张牙舞爪的姿态,檐下挂着的风铃没有发出半声响动。犹如一个黑色的漩涡,随时能将人给吞没。
心里突然一动,我半探出头,瞄了瞄隔壁的客房,那是我为唐竹安排的住处。灯光已灭,想来他已经歇息了吧。
刚回过头来,无意中的一瞥,凭着阴阳眼的特殊视力,我看到一股浅青色的雾气溢出窗棂,悠悠地在黑暗中蔓延,似乎在朝着一个特定的方向而去。
唐竹?!这么晚了,他要去哪里?
我迅速换了保暖的衣服,蹑手蹑脚地下楼,“喀嚓”一声轻响将门掩住,谁都没有惊动。立刻转身,紧紧跟踪着那道青气而去。
上天保佑,方墨刚才所说的不要是真的才好。
我大概尾随青气走了五分钟,见唐竹在一处空地上停下,现出身影。我马上蹲在不远处的一座墙的后面,探出小半边脸,屏住呼吸紧张地张望着。
原来除了唐竹外,有人早已在此等候。
漆黑的寒夜里,一个披着厚实披风的身影突兀地挺立着。他胸前挂了一只银色的十字架,在黑暗里闪烁出奇异的光芒。
“阁下来了。”
正宗的美国西部口音,低沉浑厚。乍听之下,十分熟悉。
唐竹不出声,在那人背后几尺外背手而立。
我猜,就算唐竹不懂英文,也看得出来者不善。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他明知道,还要一脚踩在禁地上。
神秘人自报名号,缓缓转过身来。精光四射的褐色眼睛锁定唐竹,他抚着胸前的十字架微微而笑:“幸会。”
我的眼珠子差点蹦了出来。
罗宾逊先生,Uncle Rob,我的邻居,教堂中的神父,经常给人们派发圣经的那个慈祥的老头子……
我所熟悉的他,在今夜多了一个身份,如他所言:
“克力斯汀·彼得·罗宾逊,圣徒教会中的驱魔人。”
「五」驱魔人(2)
驱魔人,拥有特殊的职业,任务是将寄居鬼魔或其它邪恶灵体驱逐,在西方多数为神父。
随着唯物主义与自然主义的兴起,一些地区的驱魔人已逐渐减少。就算有,也都纷纷隐藏形迹,不轻易露面。而罗宾逊居然是这批人的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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