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妈妈笑道:“老爷果然高明!那会子哑老头去寻你时,陈心远还差遣易容成小虎的刘远山跟踪他呢!真真傻子!”
董宁远正是面带春风喜色之时,忽然一阵怪异的劲风将房内的蜡烛熄灭。四周顿时一片漆黑。
妈妈生涩道:“窗户房门都关得好好的,怎么突然灭了灯?”
外面敲门声一声一声响起,指甲划过木门,发出低沉而慑人魂魄的怪声。
慧卿连忙从董宁远怀中起来,快速开了门。
董宁远想要阻止她的话还未来得不及说出口,便同青楼妈妈媚儿一样面色惨白。
门外伸进的手缓缓爬过来,没有左脸的白娘娘出现了,她搂着慧卿痴笑不止。
慧卿笑道:“董老爷,您不会想到吧?小女子在您眼皮子底下将画皮给了他。”
董宁远用最后的力气骂道:“你这个贱人!老夫早就该杀了你和南宫寻!”
“你错了,董老爷!
”白娘娘笑着撕下画皮。
“你是……为何会这样!”
直到董宁远和媚儿断了最后一丝气息,白娘娘才转过头来对着慧卿,“你同他们一样,也得死!”
在白娘娘的注视之下,慧卿的手脚早已不听使唤,悲哀地道:“我同你谋划了整整半年,如今拿到了画皮,你便过河拆桥。真真的人心险恶,防不胜防啊!”
“原本不想杀你,只因你已变心,才让那人逃了。这样你便该死!”
慧卿苦笑着闭上了双眼。
欲知结尾如何,且往下看。
结尾
慧卿转身去时,偷偷将南宫寻身上的迷药解了,他才有机会在白娘娘杀刘远山的时候逃出来。此刻,他已经知道孙郎中便是董宁远,那个一直未曾谋面的许员外也是他。他和哑伯伯费尽心机设这个局,目的便是为了躲避官府追查白娘娘害人一案。
南宫寻的思绪如晨雾一般洋洋洒洒。
那日刘远山掐住他的脖子,救他的不是怀中的梨花簪,而是窜入草丛的黑影哑伯伯。哑伯伯救他必然是事先安排好的,无非是想让骗人的把戏继续下去。自然,陈心远也不是真正要杀他,只是为了制造恐慌,让他加紧将假画皮拿与众人看,好让贼赃转移到“刘远山”身上。因为那时的“刘远山”已被割去舌头,成了废人,是不能说出真相的。但陈心远却低估了董宁远,只当董宁远是单单为抢画皮而来的,殊不知他才是整出戏的筹划者:刘远山在坟地里顺陈心远的意图演戏给人看;假扮棺材中的雷尚德吓人;以及易容、掉包小虎圆谎。这一切看似顺意的事情,却无不将董宁远撼人的心机道得淋漓尽致。
南宫寻从怀中拿出梨花簪,弃在路边,这支诱人的簪子是董宁远精心制作的,具有迷药的功效,客栈中的红衣女子正是它作祟出来的。南宫寻曾一度将红衣女子同翠儿联系到一起。如今想来这正是董宁远的高明之处,他让虚幻和编织的故事交错在一起,让人难辨真伪。
时辰已过卯时,天边隐隐泛白,南宫寻走上河边的小桥,往对岸赶去。他得尽快通过这片过往集市的关口地带。
清晨的河面上漂浮着一层稠密的雾气,将河对岸罩得白蒙蒙一片。
晨风掣过,低沉着脸的素衣女子逐渐在飘散的雾气中隐露出来。
笑声将芦苇丛中的水鸟惊飞。
女子缓缓拨开披散的乌发,笑道:“真正的智者不是董宁远而是我!”
南宫寻神志渐渐恍惚,面色苍白地望着她。
“刘远山掘盗坟墓的真正目的是为何?”她轻笑了一声,继续道,“他是要亲眼看看雷尚德是否已死。而我……正是……”
她拉下画皮。
南宫寻呆滞地道出了他的姓名:“宋作武!”
“没错,本人正是宋作武,雷尚德是家父,我隐姓埋名二十年,且赔进老父性命,就是为了此刻。如今只要向皇上交了差,便无人知晓画皮在谁手中了!而帮我做到这一点的还有慧卿,正是她从你身上拿到画皮的。
“由此可见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那么……”
南宫立在桥上,仿佛看到了虚无缥缈的白幽若,以及在她瞳仁里呼救的翠儿。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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