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背包里取出一张照片递给阿寂,照片上是一个穿着军装手握冲锋枪英姿勃发的女兵。
阿寂接过来看了看,将照片还给黑寡妇,冷冷地说:“你爱她就不应该到这里来,更不应该去杀卡雷西。”
黑寡妇说:“因为我爱她,我才要到这里来,才要去杀卡雷西。”
阿寂不懂。
黑寡妇说:“因为我需要钱。”
没有钱就不能养家糊口,更不能留住女人的心,这个理由确实很充分。
阿寂说:“有些东西是钱买不到的。”
他这句话的意思是说爱情是钱买不到的,两个人如果真的相爱,就不会在乎对方是不是有钱,因为你爱的是他的心,而不是他的钱。
黑寡妇说:“钱至少可以救人的命。”
阿寂又不懂了。
黑寡妇眉头紧皱,痛苦又无奈地说:“她得了一种罕见的病,已经活不长了,也许不会超过一年的时间。有个很有权威的专家告诉我,做手术的话还有四分之一的希望,只是这个手术难度极大,需要一笔很大的钱。”
现在阿寂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沉默。
“你可知道来杀卡雷西的有多少个人?”他自己问又自己回答,“至少有三十个,全是世界一流杀手。有几个人你一定听说过,北美的‘野狼’,荷兰的‘郁金香’,日本的宫本泰,中东的……”
阿寂突然失声:“宫本泰?!”
黑寡妇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说:“宫本泰在杀手排行榜上排名十六而以,你用不着这么夸张吧?”
阿寂也觉得自己有点失态,叉开话题,问:“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黑寡妇说:“一亿!金钱的魅力太大了,它真的能令人疯狂!”
阿寂觉得很疲倦,心灵的疲倦比身体的疲倦还要强烈,他说:“很晚了我要睡了。”
黑寡妇还想再说话,但阿寂已经闭上了眼睛,他也只好找个地方躺下
没有血色的手
第二天,当第一缕阳光射进森林的时候,他们又起程了。
虽然睡了一夜了,阿寂还是觉得很虚,头还是有些晕,被毒蜘蛛咬的伤口还是觉得有些痛。
黑寡妇拿出一个针筒,吸了药液后,注射到阿寂的静脉,并告诉他被毒蜘蛛咬伤,大概需要两天的时候才能完全恢复。
“哗啦啦……”
在他们前面出现了一条河,水流端急,浑浊的水面上还漂浮着枯叶枯树枝,还有动物的尸体。
河面上横跨着一道二十多米长的独木桥,这道独木桥距水面有两米多,是一棵大树倒下形成的。大树年深日久,历经日晒雨淋,表面已明显腐烂,树皮上还长出了绿色的苔藓。
独木桥一次只能通过一个人,黑寡妇先试着走过去,到了对面,才叫阿寂过来。
阿寂走在上面,身体摇摇晃晃,似倒非倒。突然他脚下一滑,一块老树皮掉进水里,马上被激流吞噬!阿寂没有倒下去,但却感觉到头脑一阵眩晕。
黑寡妇开玩笑说:“要是你倒下去就好玩咯,河里不但腭鱼还有食人鱼。你可不要指望我会救你,我可不想被食人鱼吃得只剩下骨头。”
他的话刚说完,阿寂真的倒了下去,倒进奔腾的河流。
黑寡妇大惊,把包丢到地下,纵身跳进了河里。
阿寂被水卷得忽上忽下,他只觉得天旋地转,天昏地暗,他伸出手想抓住什么东西,可是什么也抓不到。
又腥又臭的河水灌进耳鼻眼喉中,实在是难以忍受。没被蜘蛛咬死,难道要被河水淹死吗?
黑寡妇奋力地向阿寂游去,大声喊说:“把包扔掉!”
阿寂依稀听到了黑寡妇的话,奋力把包甩了,身体也感觉轻松了不少。
黑寡妇的手终于抓到了阿寂的衣服,松了一口气,说:“你还没死吧?没死就往岸边游。”
阿寂想游过去,怎奈浑身软弱无力,根本就游不动。
黑寡妇拉着他十分吃力,加上水流又急,也无法游到岸边。
两个人就这样被急速的水流冲往下游,各种树枝和腥臭的动物尸体不时冲到他们身上。
天地浩瀚,水波滔滔,不知何处是尽头?
突然,阿寂感觉撞到了什么东西,身体骤然停止。
原来是一棵树倒在河里,半截树枝还露出水面。阿寂立刻抓住了树枝,稳住身体。
“大难不死的感觉还不错吧?”黑寡妇大笑。
“还好。”阿寂的声音十分虚弱。
“我救了你两次,你至少也应该说个谢字吧。”
“我们之间还需要说谢谢吗?”
黑寡妇怔了一下,然后才慢慢回味阿寂的话。
我们之间还需要说谢谢吗?是的,朋友之间是不需要说谢的。
阿寂的心中突然涌起了一种复杂的难以名状的感觉。他从来没有朋友,一个朋友都没有,一直以为他会寂寞到死,想不到如今他却有了个朋友。
有个朋友的感觉似乎还不错。
这时黑寡妇感觉到他碰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好像是一条鱼,哈,今天有烤鱼吃了。”说着,他的手往下一摸,等抓上来一看,竟赫然是一只手,苍白的手,毫无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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