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寂突然将匕首扬起来,锋利的匕首在火光的映射下跳动着妖异的光芒。
这是一把杀人的匕首。
雨蝶吓得脸都苍白了。
“你怕什么?怕我杀你?”阿寂把匕首插进火堆里。
雨蝶一颗心才落了下来。
匕首被烤得发红,阿寂把它拿出来,静静地看着,然后说:“你能讲个笑话给我听么?”
“我不会。”雨蝶摇摇头。
“那讲个故事。”
“故事?”雨蝶想了,“那我给你讲割肉喂鹰的故事吧。”
阿寂皱起眉头:“算了,还是不要讲了。”他长长叹了一口气,然后把匕首插进腹部,插进被子弹打中的地方。
匕首慢慢旋转搅动,他肌肉紧崩,大颗的汗珠从他脸上渗出。他显然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可是他用力地咬着牙,竟然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雨蝶看到有烟从匕首插进去的地方冒出来,她甚至闻到了皮肉被烧焦的味道,她几时见过这种场面,吓得头皮发麻。
弹头终于被匕首挑了出来,阿寂像泄了气的皮球软瘫在地上,浑身大汗淋漓,似已虚脱。
这时雨蝶才端详起他的身体来,古铜色的皮肤,一块块的肌肉,像经过千锤百炼,散发着成熟男人的气息。这真是一副接近完美的身体,说它接近,是因为上面有太多的伤痕。
大大小小至少七八个伤痕,加上刚挑出弹头的伤口,他身上已是伤痕累累。最大的一个伤痕是在他的腹部右边,与腹部左边的弹痕遥相呼应。
长长的一道伤痕自上而下,似乎是被一把锋利的刀划过,将他的腹部划出一条沟。
好快的刀!
好可怕的刀!
是谁能砍出这惊天动地的一刀,以致于天下第一杀手的他都躲不过?
雨蝶看着这道伤痕,看得出神,她在想,是谁这么狠心砍下这么重的一刀,他被这刀砍中的时候一定很痛吧?
她心中不由升起一怜悯之情,忍不住抻出手去抚摸那道伤痕。
阿寂如遭电击,立刻跳起来,左手抓住她的手,右手给了她一记耳光。
神秘的蝴蝶(3)
好重的一记耳光!
打得她的脸一边白一边红!他怎么忍心这样对她?
“你打我?”她满腹委屈,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
晶莹的泪珠挂在她的睫毛上,犹如梨花带雨,三分可怜,七分动人。
她身上的衣服还是湿的,薄薄的衣衫紧贴着她的肌肤,使她完美的曲线显露无遗,更增添了几分原始的诱惑。
阿寂看着她,不禁怔住了。
他眼前又浮现了方姨的音容笑貌,她也是一样美丽,一样诱惑,一样令人心碎。
她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躺在他怀里,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带着一丝无奈的苦笑,心疼而又艰难地说:“你以后不要对人那么冷漠,尤其是女人。”
这是她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
他的心一阵悸痛,朦朦胧胧中,感觉方姨就在眼前,他伸手一揽,将雨蝶拥入怀中,用手轻轻地拭去她的眼泪,然后俯下头想要吻她。
雨蝶心头狂跳,喊道:“不要!”
话刚说完,阿寂温热的嘴唇已经封住了她的嘴,她身体一阵战粟,思想一阵混乱,头脑一阵眩晕,再也喊不出声。
可是她的身体却在本能地抗拒,她的手本能的推他,想把他推开,不想却碰到了他的伤口,他痛得闷哼一声。
她吓住了,连忙缩手,不敢再乱动,任凭他在她脸上狂吻。
闻着他身上浓烈的男人气味,触摸着他微微发烫的身体,她已经意乱情迷。她明明心里害怕,却又希望他能抱她抱得更充分一些,这种感觉很奇妙,也很奇怪,她一生中从未体验过这种感觉。
她两颊已变得嫣红,两眼朦胧迷离,呼吸急促,她的身体已由开始的抗拒而变得主动。
情欲就像汽油一样,一烧起来便一发不可拾。
他狂吻,吻她的嘴唇,吻她的耳垂,吻她的脖子。他们的伤心、悲哀、痛苦和绝望,似乎已都可在这股欲焰中燃烧而尽。
人真是种奇怪的动物,在身体最虚弱,肉体最疲乏的时候,欲望反而会来得更强烈,更难以控制。
这是为什么?
——他们正在激情缠绵的时候,黑寡妇和阿昌正在浴血博杀!
阿昌刚开枪打死一名佣兵,突见侧面有人向他瞄准开枪,他向树后一闪,躲过子弹。佣兵继续扫射,黑寡妇贴着地面滑过去,一个扫膛腿,佣兵跌倒在地。
两人立刻扭打在一起,佣兵坐在他身上,挥拳猛击他的脸。
黑寡妇腰部一挺,再一翻身,把佣兵压在下面,他满嘴火药味地嚷说:“妈的!敢打我的脸!知不知道我是靠这张脸泡妞的?!”
一边说着一边挥拳猛击佣兵的脸,说一句打一拳。
——火焰疯狂跳动,他们的血液已变得火焰一般滚烫。阿寂剥圩头似的剥下雨蝶的衣衫,露出了美丽的胴体,然后他们慢慢地躺下去……
——黑寡妇一手夹住佣兵的脖子,另一只手拔出匕首,用力捅进佣兵的胸口,血花飞溅!
……
雨蝶像一只小猫伏在阿寂胸口,问:“你是我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我呢?我是你生命中的第几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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