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好一会儿,上慰望向阿寂,说:“寂寞杀手,我一直很欣赏你,你的枪法,你的风格,都令我着迷。为什么不加入我这边,我们一起打天下呢?”
“我真是不明白,为什么每个人总是要我加入他们呢?”阿寂表情很厌倦。
“因为你是独一无二的杀手,伟大的杀人艺术家。来吧,加入我,我会让你充分发挥你的才华。”上慰眼中发着光,激昂陈词。
伟大的杀人艺术家——想不到他竟然用这样的词来形容他。阿寂觉得一阵反胃,几乎忍不住要呕出来。他脸色非常难看,突然转过身,枪口顶在上慰的脑门上,咬牙说:“我现在真想一枪打爆你的头!”
雨蝶脸色煞白,两眼怔怔地看着阿寂。
“开枪啊,开啊!我死了,你那两位朋友也会灰飞烟灭。”上慰笑得很开心。
阿寂目光望向医院的方向,眼中有了忧虑之色。
“难道我们只能做敌人,不能做朋友?”上慰试图打动阿寂。
“永远都不可能!”阿寂冷冷地回答他。
“真可惜。”上慰叹息。
夜色越来越深,已经到了午夜。
黑寡妇走进手术室,香香刚好睁开眼睛,她的眼睛很清澈。
沙漠中那个可爱、善良、纯真的少女香香又回来了,黑寡妇心中一阵欣喜,上天毕竟还给了他弥补过错的机会。
“香香——”他轻唤她。
“你,是谁?”香香用一种陌生的眼神看着他,问。
黑寡妇怔了怔,说:“我是……我是你哥哥。”
“哥哥……哥哥……”香香低吟了两遍,又说:“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黑寡妇一下愣住了。
离别(3)
香香又看了看周围,问:“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是谁?我是谁……”
她情绪突然失控起来,伸手去扯头上的纱布。“香香,不要乱动!”黑寡妇忙摁住她的手。
香香挣扎起来,两只腿狂踢,把手术台上的东西全都踢到地上。一个医生在她手臂上扎了一针,她才安静了下来,渐渐合上眼睛,睡了过去。
“为什么她什么都不记得了?”黑寡妇惊问。
“大脑组织受损,器械性失忆。”医生说。
黑寡妇只觉大脑轰地一下炸开,血液上涌,狂吼:“不是说可以恢复得跟以前一样吗?!”
“这只是存在理论性的可能,结果怎么样手术之前谁也不知道答案。”医生淡淡地回答。
“那还有可能恢复记忆吗?”黑寡妇问。
“没有可能,这是永久性失忆。”医生的声音冷漠得像一台机器。
话一说完,他脸上就中了一记冰冷坚硬的拳头……
手机响了,阿寂拿起一听,然后放到上慰耳边,“找你的。”
“我是上慰,情况如何?”上慰只听了一下,脸色突然变了。
阿寂问他是什么回事,他带着歉意,说:“不好意思,手术出了点问题。”
“不是说不会有问题吗?”阿寂厉声喝问。
“我骗你们的,我根本就不知道会不会有问题。”上慰笑了笑,“如果我不这么做,我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他叹息着,又说:“本来我也希望手术能够顺利的,只可惜天不如人愿。”
阿寂一把揪住上慰的衣襟,厉声问:“现在他们怎么样了?”
“不用那么紧张,他们很好。”上慰表情十分轻松。
阿寂透过挡风玻璃看见黑寡妇正抱着香香从医院门口走出来,他刚想松一口气,脸色又变了,因为在黑寡妇的身后是一群手持武器的佣兵。
“我还不想死,所以,用他们两个人的命来换我的命。”上慰的语句似在谈一宗生意。
“你真是卑鄙!”阿寂咬牙切齿。
“卑鄙总比死了好,你说是不是?”上慰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微笑,“现在用我一个人的命换他们两个人,应该是你们赚了。”
此时此刻,阿寂也无可奈何,无论如何这宗生意他都得接下了。
上慰下了车,看了看雨蝶,又看了看阿寂,故作伤感地说:“就要跟你们分别了,我心里真是有点难过。”
“快滚!”阿寂用枪指着他,冷喝。
上慰迈步向对面走了过去,黑寡妇也抱着香香从对面走过来,他们步伐几乎一致,走得都很慢。
阿寂的枪指着上慰背后,佣兵们的枪也指着黑寡妇的背后。
两边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场内的一举一动,谁也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气氛紧张得令人难以呼吸!
时间并不是很漫长,但每一秒都是危险……
黑寡妇终于上了车,对面上慰也已解开绳索。
“伟大的杀手,希望我们还会再见。”上慰得意地扬声说。
“永远也不会了。”阿寂面无表情,“看看你的左手上有什么?”
上慰挽起左手上的军装袖子,见手腕上多了一只漂亮的电子手表,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戴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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