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的把盖在格兰妮小姐身上的白布掀了起来,格兰妮丰腴的身姿被他一览无遗,身体上的任何一个部位都没有温度了,凉冰冰的,跟一块市场上的猪肉没有什么区别;他把手在格兰妮小姐的胸脯前,使劲往下压,一下,两下,……就这样重复了几分种,她没有醒过来;他把嘴亲住了格兰妮小姐的嘴,一吸一呼在做人工呼吸,一下,两下,……这样重复了几分种,她依然没有醒来,我该怎么办呢?他知道:格兰妮小姐已经死了,但是他不相信,因为这是他的任务,如果她死了,他也将死,所以他坚信她没有死。
我该怎么办呢?她怎么会死了呢?不是可以活到天亮的吗?
他失落的走出了医院,信步向左边走去,他有点失魂落魄的样子,他的脑袋里胡思乱想着,他刚刚知道的秘密却要在他的嘴里封上,他真是失败!他的憧憬已成了过往云烟,已经不可能实现了,刚才在没有见到格兰妮尸体以前还有点希望,现在完全没有了,他只感觉只有死在等待着他,他知道:我要死了!
他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他停下了脚步;在那条街上,已经找不到第三个人了,一个是孤寂的他,一个是坐在路边的乞丐,那是一个年迈的老妪,蓬头垢面,邋里邋遢,他走进那位老妪,把口袋里的一枚硬币仍给了她说:
“老太婆!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是一个可怜的人,没有人赡养我,我的儿女都是畜生,他们是不管我的!”老妪露着黄澄澄的牙齿,散着口臭说,“我已经快死了,我已经十天没有吃饭了,我是可怜的,先生,你真是好人!你将是幸福的!你是善良的人,善良的人都将幸福!”
“但愿如此,不过,我也将死去!”
“你是不会死的,你是善良的人,你将长寿!”
“闭嘴,你这个快死的东西,你配给我说话吗?”西门发着火说,“你真是一个贱货!我要是你儿子也把你仍出来,说怎么多废话我可以不死吗?死东西!”
“先生,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呢?哦,你真是一个善变的人!”老妪嘟哝地说。
“什么?你说些什么?你在重复一遍!”
“我说你是一个善变的人!”
“善变?”西蒙怒嚎着说,“我告诉你,你一个乞丐想让我怎么对待你!我不把我的拳头砸向你的脑袋那就是你的幸运,明白了吗?”
“哦,你说的话可真是够可怕的!”
“小心点,老东西!”
语毕,西门阔步走开,走到路中央,他感觉他的身后有一点亮光在追赶他,他一转头,一道亮光击中了他,他惊讶的一声尖叫,随之,他的身体在瞬间射出一道亮光,他像变魔术似的消失了,在他刚才站立的地方,一只灰色的黄鼠狼爬在地上,老妪一招手,黄鼠狼就跑到了她的身边,老妪从身后拿出一个口袋,张开,黄鼠狼乖顺的跑了进去,老妪系住口袋,转过头来微笑着说:
“任何东西都逃不出我的掌控,你也一样,小东西!”
在阴森森的手术室里,格兰妮小姐安静的躺在手术台上,她的脸、脖子、手臂、胸、肚、背、大腿、脚上的毛细小孔都裂开了,黑色的黏液突突的往外流,流的速度是那么的快,像一股洪水一样,汹涌的奔向走廊,奔向大街,奔向下水道,……
谁知道黑色的黏液有多少,谁知道它将奔流到何方?
第七十章
黛琳和雷森走出了屋子,关上了房门,打着油灯,向崎岖的小路进发;那是一条荒凉罕至的小路,两旁的荆棘丛有一米多高,往日很少有人通过,路面也长着十几厘米高的野草,脚踩上去,软绵绵的,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他们打着油灯在黑夜里晃动,脚步急切;突然,雷森的脚步停止了,他说:
“听,这是什么声音?”
“好像是脚步声。”
“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我们先藏起来看个究竟!”
“好!”
雷森和黛琳关闭了油灯,悄悄的躲进了路旁的荆棘丛中,两个人急促的脚步许久才从这里经过,一个人的脚步很轻,几乎听不到什么声音,另一个人脚步很重,听着不像是在踩在长满草的路上,而是踩在咚咚响的鼓面上,每走一步都会带动鼓的震动。
雷森细听着他们的动静。
“今晚是多么的离奇!”
“当然,你的离奇是你差一点做了妓女,而我的离奇,是我的债主来了!”
“明天可能一切会恢复正常?”
“但愿如此!”
“你为什么说的怎么僵硬呢?是担心你的债主吗?”
“是的!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我们可以帮你!”
“希望如此!”
雷森听着熟悉的声音,瞪着眼睛看黛琳,她惊讶的说:
“是我的姐姐!”
“美琳!”雷森喊了出来。
走过去很远的辛一和杜美琳猛不丁的听到一个声音,立刻变的惊慌失措,转过头来,搜索声源;两个提着油灯的人从荆棘从中钻了出来,在油灯的照耀下,杜美琳看清了那是她爸爸,她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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