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在市政府里,想拉就拉,痛快就好,咱们都落到这般田地了,还在乎这个干嘛呢。”我对他的婆婆妈妈感到不耐烦。
“我已经喝光了这罐过期啤酒,并且站在原地方便了一次。”雷雨扬老老实实说。
经他这么一说,我突然闻到空气中确实有股臊味。
“这样做——难受吗?”吕师师问。
“当然不舒服,可是你能告诉我其它什么办法吗?”雷雨扬说。
“我只是觉得这事如此处理并不太妥当,对空气存在一定的污染,同时我也不希望你们闻到不雅的味道。”吕师师的脸涨得红红的,显然在苦苦坚持。
我非常担心他憋出什么毛病来。
“血止住了,还能再活些时候。”雷雨扬微笑着说。
我转头看看,发现他的半边脸全是已经干涸的紫红色血迹,失去耳朵的那一侧脑袋看上去空荡荡的,仿佛少了些什么。
吕师师的半边身体被自己的血染红,还好,伤口处已经凝结了一片血块,如果别动,或许不会再涌出血来。
估计我的情形不会比他好到哪儿去。只要一张口说话,面部的伤口就会感觉到剧烈的疼痛,脚趾仍然很疼,我明白自己必须适应,得学着漠视这个事实,就像兰博那样。
此情景让我感到心酸,难道三个人的生命就这样结束了吗?并且死之前还有没完没了的痛苦折磨,死之后连鬼也做不成。
而这位十恶不赦免未央生却依旧好好地活着,继续吃小孩子、当黑老大,继续驱使妖怪害人,盗墓或者干其它坏事。
我很想很想杀掉这家伙,如果仇恨作为一种想法能够变为具有打击力的实体的话,未央生已经在我目光中成为了碎片,不,成为粉末。
第14卷
白日梦
我从未像现在这样恨一个人或者恨某个东西,几乎是不由自主地,我开始想象各式各样无比痛快的复仇方式。
在一个想象中,我把死胖子的双脚用钢丝绳拴住,拖在车后,沿着国道320线的老公路高速行驶一百公里后停下,让这个肥胖身体的脂肪和皮肉散落在各个粗糙和坑坑洼洼的柏油路面上。
另一个白日梦里,我把他扔进一个巨大的粪塘中,每当他想要露出脑袋呼吸一口新鲜空气之时,我就用一根粗大的棒子把他摁回黄色粘稠的液体当中。
一个设想当中,我强迫未央生吃下二十公斤加碘食盐,然后,他成为了一块巨大的咸肉干。
我把他的四肢捆住,然后扔到一个有许多老鼠的洞穴中,让他成为小动物的美餐。
在一个比较靠谱的梦想中,我把他捉住,送给了警察,然后他被押赴刑场,执行枪决,戴着墨镜和口罩的武警举枪顶在胖子的后脑勺上,然后勾动扳机,‘砰’一声响过,坏蛋恶贯满盈,我和雷雨扬则在一旁,用准备好的黑狗血和灭灵符,将他丑恶的魂魄彻底打散。
或者把他脱光衣服,扔进一只装有数万条饥饿蚂蝗的桶里,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如果不嫌麻烦,也可把他挑断四肢筋脉,割掉舌头,然后送到非洲那些保持着食人习惯的部落,让他享受成为别人盘中餐的滋味。
可是,眼下被铐住、并且毫无还手之力的人是我,并非那个万恶的死胖子,无论我在心底如何的痛恨他,亦无损于他的一根体毛。
“净空,你在想什么,好一会儿没听到你说话了,脸上的伤痕很疼吗?”雷雨扬问。
“我在想,等到咱们反败为胜捉住了死胖子的时候,要怎么样修理他。”我郑重其事地说。
这番话引来了法医和雷的一阵笑声,看来对于前途,他们已经基本绝望了,所以才会嘲笑我的想法。
未央生伸着懒腰从屋里出来,看了我们几眼,走到窗前,朝外面张望。
现在我一看这家伙就会情不自禁的发抖,他是一个真正的恶魔,堪比纳粹冲锋队和四十年前的那些政治狂。
“大肥猪接下来会做什么?”吕师师说。
“谁知道,也许是想看落日吧。”雷雨扬有气无力地回答。
我抬头看了看天色,发觉已经快黄昏了。
这个夜里会发生些什么?谁知道呢,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阳光。
“大富,你认为那小妞真能找到四姨吗?”我小声问。
“谁知道,也许她忙着跟帅哥约会,把我们的事扔到了九霄云外。”
“如果这样的话,我们就彻底没指望了。”我低下头。
“也许她会去,只是那地方确实不怎么好找,她就算到了院墙处也未必能见到四姨,那时我应该多叫几个人同时去做这事,那样成功的可能性会大一些。”雷雨扬摇摇头。
“这么重要的事干嘛不叫我去呢?”吕师师抱怨。
“我至今没发现你身上有任何的巫师天赋,做那事所需的基本条件你并不具备,如果让你去,成功的可能性比那小妞更不乐观。”雷雨扬说。
我猜测他不提孟依依的名字是因为不想给她带来麻烦,谁也不知道我们在此的交谈会不会被死胖子听到,这家伙是个疯狂和不可理喻的小心眼,不可不防。
咬牙坚持了很长时间之后,吕师师再也无法憋住,空气中出现一股很难闻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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