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生锈的迹象。”我据实相告。
“这我就放心啦。”
“我认为你目前需要担心的不是这个,不是破伤风和感染,而是如何逃走,并且我认为你能够用牙齿舌头与面部之间的配合把钉子弄掉。”法医说。
“好吧,我试试看。照你说的那样做,会很疼吗?”雷雨扬小心翼翼地问。
“我不知道你是否会很疼,嘴和皮肤是你的,自己试试看吧。”
“舌头一碰到钉子就疼,但我还是决定把它弄出去。”
“你很勇敢,我知道你一定能行的。”我鼓励雷。
他呲牙咧嘴地折腾了一会,伴随着几声痛苦的嚎叫和呻吟,铁钉的尾部渐渐离开皮肉,然后,‘叮’一声响,掉到地上。
“哇!好疼。”雷雨扬嗫着嘴,大力吸气。
人肉真香
“真够厉害的,有些革命者的风范。”吕师师对此也赞不绝口。
“下一次评本市优秀青年的时候,别忘了投我一票。”雷雨扬故作轻松,显然想玩一把不合时宜的幽默。
“据我所知在这个城市里生活着很多你的粉丝,如果能够做一次充分的动员和宣传,至少获得提名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吕师师说。
我听出他话里有话。
“说说而已,我明白,权力机构决不可能让一名从事迷信活动的神棍成为公众人物,这我能理解,评选的标准关键看的是要符合宣传的需要,与对社会和民族还有经济的贡献无关,其中最为重要的当然还是关系。”雷雨扬说。
“不要妄下断言,也不要把自己所不了解的东西妖魔化,这样的言论是不负责任的。”吕师师说。
“如果我走上街头,发传单,叫人们选我当优秀青年,这样做会有什么结果?”雷雨扬问。
“这个不好说,主要取决于管理者对你的看法和容忍程度,或许没事,也有可能会惹大麻烦,因为当权者总希望一切事情跟自己想象的一致,想把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任何失控的思想和行为都是不受欢迎的,凡是涉及组织、宣传、煽动、散布不符合发展需要的言论,以及加入某个不接受监督管理的小团体等等做法都属于不理智的、危险的行动……”
“听起来很复杂,高深莫测。”雷雨扬说。
“就是,只有受过专门系统教育的聪明人才有可能领会这样复杂的东西。”我点头称是。
“被你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咱们生活的地头怎么跟那本《一九八四》里描述的情况差不多,都二十一世纪了。”
“应该没那么糟吧?比起那本书里的世界,我们身处的地方显然要好得多,至少好上几十倍,只要有不算很多的钱,富含各种激素的猪肉管饱,能撑死你,只要身体能顶住,养八个情人都没关系,这样的自由世界哪找去?”为了不让他太过沮丧,我胡说一气。
“听着跟天堂似的,看来我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雷雨扬满脸疑惑。
“真奇怪,咱们失去了自由,性命危在旦夕,却关心起了政治,我记得以前咱们在一起时候从来就不谈这个。”吕师师摇头晃脑,显得很困惑。
未央生睡足了,红光满面的走出来。
“三位肚子饿了吗?”
他双手背在身后,似乎握着什么东西,不想让我们看到,伴随他的的到来,我闻到空气里出现一股食物的香味,似乎是某种肉类,经过煮或者蒸的加工过程。
“非常饿,如果有吃的就拿来。”我努力微笑,看着死胖子的双眼,想故技重施,催眠他。
随后我发现,自己的努力完全无用,他毫无反应。
“看在你们如此可怜的份上,准许每人咬一口。”未央生把隐藏在身后的东西递过来,一只粉红泛青的人手出现在眼前。
从大小和长度看,这只手大概是从某个孩子身上切下的,齐肘关节到指尖,大概在锅里煮过很久,皮肤已经全烂了。
这一幕让我们目瞪口呆,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谁先吃?”
未央生拿着人手,做了个欲塞进我嘴里的动作,我咬紧牙关,转头避开。
“这手是从死尸上割下的吗?”吕师师问。
“你这话问得没水准,那当然是从活人身上弄下来,什么食物都讲究个新鲜,尸体上弄下的肉我从来不吃。”
想起此前李奎设宴时,这胖子光喝酒不吃菜,他说是为了减肥,原来是口味特殊。
我很想把唾沫吐到他脸上,又担心受到暴虐的对待,只好努力忍住这个念头。
未央生从人手上咬下一段手指,在嘴里大嚼,弄出了‘咯咯吱吱’的声音。
“你就不怕被抓住枪毙吗?”吕师师恶狠狠地说。
“我最讨厌你这种自以为是的笨蛋,总觉得自己比谁都聪明,比谁都正直,其实你是一堆屎。”未央生在吕师师肚子上重重的踢了一脚。
“你才是屎,并且是特别臭的那种,苍蝇最喜爱的那一类。”法医坚强不屈。
“如果你继续虐待我们,我将拒绝听你讲述那些有关你的传奇故事,你一开口说话我们就会大喊大叫,这样你就不会得到满足虚荣心的机会。”我认为这样或许能让他平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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