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准备射击,我发现一个真正该杀的大坏蛋。”郎心慧指着东北方的风月街,“看到没有,就是穿黄色西服,老盯着年青女人看的老头。”
乍一看,那是个极普通的老头,头发染过,半黑半白,许多喜欢召妓而又怕人看到并且经济不宽裕的人常常这个时候逛红灯区,据说零点后服务价格有折扣,不知是否真有其事。
徐福从未在夜晚去过红灯区,相关情况全是听同学讲述。
“看不出哪坏啊,会不会弄错了?”徐福问。
“几十年前就认识,那会儿不知搞什么运动,城里人分成几派相互间像仇敌一样打架,我亲眼看着这坏蛋用一把长矛捅死了三个年青人,血流得满地都是。真可惜啊,足够我享用一个月的美食就这样浪费了。”
“打哪儿?”他举枪瞄准。
“随便,别让他马上死掉就行。”
‘嘭’一声响,正中肝部。
望远镜里,老头捂着伤口倒下。
“真厉害,可爱的小英雄阿福,我要奖励你一个吻。”郎心慧抱着他的脑袋,把冰凉的唇印上额头。
望远镜里面的世界
在学校里,徐福和郎心慧并不避讳别人的目光,课间休息的时候,两人常常牵着手,肆无忌惮地在操场边散步。
校长愤怒地瞪着他们,如果眼睛能够杀人,徐福大概已经粉身碎骨了N次。
“他的血脂肪含量很高,非常营养,味道不错。”郎心慧如此评价。
“我讨厌这胖子,同时又觉得他很可怜。”徐福说。
“下一次我把他深度催眠,吸光血后让他跳楼,你说好不好?”郎心慧一副讨好的口吻。
“不许再去见这头大肥猪,我会到血站给你买食物。”徐福态度坚决。
“好,全听你的。”郎心慧依偎在情人的怀里。
校长打电话给徐福的父亲。
两人在家里,父亲闯进来。
“这是我老爸。”徐福介绍。
“伯父,您好。”郎心慧面带乖巧的笑容。
“小福,听说你在学校里行为很不检点。”父亲的表情阴沉如夜空,目光不停地扫视两人。
“我的女朋友阿慧,再过四年,等我有二十岁,我们会结婚。”徐福坚定地说。
父亲高举右手,大巴掌随时可能猛然降落到徐福的脸上。
郎心慧见状开始施放催眠术。
“既然这样,好吧,你们注意别影响到学习就行。”父亲的态度来了个超级大转变,笑容可掬、和蔼可亲。
“请放心,我比阿福大,一定会照顾好他。”郎心慧郑重承诺。
“麻烦你多费心,这孩子很难缠的。从明天起,我会增加小福的零用钱供应,等他年龄够大,领到驾驶证后,我的沃尔沃就给他用。”父亲乐呵呵地坐在沙发里,摇晃着脑袋。
开心地喝光郎心慧送上的茶,父亲告辞出门,走到电梯口还不忘回头挥手道别。
“刚才那一下会不会弄坏我老爸的思维?”徐福满腹忧虑。
“伯父大人至多两分钟后就会恢复。”
“会不会转身又杀回来?”
“这倒难说。”
两个小时后,父亲打来电话,叫徐福别太认真,玩玩就算了,注意保重身体,别累着。有麻烦通知一声。
“你爸对你挺好。”郎心慧说。
“我是家里唯一的儿子嘛。”徐福耸耸肩膀,躺下,把她的腿当枕头。
如果父亲知道自己最近的所作所为,不知会蹦得多高,徐福在想,揍一顿是难免的,接下来估计会急忙找人办护照,把自己送到国处某个安全的地方呆着。
未来会怎样他从未认真考虑过,总感觉自己年纪还小,什么都还来得及,就算想当蝙蝠侠或者蜘蛛侠也有大有希望,当和尚或者到印度学正宗瑜伽也是选择之一。
对于用枪射杀人他基本没什么感觉,仿佛这事是另一个人做的,与自己关系不大,而望远镜玻璃里面的世界因为距离太远显得极不真实,跟电脑游戏或者影视作品差不多。
“今夜打算杀几个人?”她的语气跟询问去哪吃饭差不多。
他惊讶她对人类生命的态度,仿佛讨论的是其它东西,兔子或者蜻蜓。
她曾经也是人。
他对她的过去非常感兴趣,常常问起,但她却不愿就此深谈,偶尔提及,也是茫无头绪,似乎记忆在漫长的岁月当中已经错乱和模糊。
历史和沧桑
郎心慧向校方请了三天假。
加上周末,将离开山京市五天。
她说有事要处理,得去很远的地方一趟。
徐福重新陷入孤独。
一段时间的情迷意乱之后,这样的分别确实很痛苦。
他恢复了以前的生活方式,每天呆在望远镜前四至六小时,观看别人。
郎心慧离开的第三天,他渐渐平静下来,不再有焦心如焚的感觉。
思念之余,忍不住开始分析、回忆关于她的一切。
她的性格呈现出一个奇怪的组合,有时幼稚,有时深沉,一会儿善良温柔,一会儿残忍凶恶。
她思维走神的时候嘴里会迸出各种方言,由此可见,三百年岁月里,她在多个不同地方居住过。
她像一个谜,不知有多少的历史和沧桑埋藏在她记忆深处。
两人有一天谈论太平天国,她说教科书里全是胡扯,事实根本不是那样,从金田起义到全体完蛋的十三年里,整个过程是一场可怕的闹剧,那些所谓的英雄其实是邪教头目,他们根本就是一群疯子和狂人,为了自己的利益,驱使和诱骗数百万人为其卖命,导致数千万平民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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