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个白天和夜晚,徐福拥抱着她冷血的身躯,激情四溢。
想到未来还有数百年漫长时光,他打算好好休息一下,不必再争朝夕。
一群壮硕的蟑螂从地板上跑过,阵形呈松散的月牙状,仿佛经过排练。
伸手摸了摸嘴唇,他突然意识到獠牙已经缩回去了。
天亮了,两人相拥着沉沉睡去。
梦与现实
下午,徐福醒了一次,因为强烈的饥饿感觉。
之前的梦里,他走进一家装修得很奇怪的餐厅,四周全是金黄色,一个与真人高度相当的男性裸体雕像最为特别,其阳具过分庞大,如同一根枯干树枝,只能用丑陋来形容,孤独地伸在身前,有些黑色幽默的味道。
梦里的餐厅里没有食客,大群服务员身着粉红色工装,全都面色苍白,一看就能确定并非人类。
她们全都咧着嘴,黄中带黑的獠牙伸在外面,排成方形队列,一齐迎上前,手里拿着打火机和毛巾,要为唯一的顾客擦脸和点烟。
梦中的徐福起初感到恐惧,随后又想到自己也是吸血鬼,见到同类应该感到亲切才对。
面对菜单,他不知该点些什么,上面写着人肉叉烧,凉扮脑花,醋味人掌,豆腐烩人耳,麻辣人眼,红油人鞭大薄片......。
他抬头问服务员有没有鸡或鱼制作的菜肴,因为菜单上面这些东西不全胃口。
服务员说除了人肉就是人血,其它只有水果和作为调料的蔬菜,再没有其它东西,这是血族在山京市唯一的八星级餐厅,拥有几百年历史,自古以来从不出售那些低档次的玩艺儿。
他叫了一个水果拼盘,等了一会儿后,服务员送来一些撒满人血的苹果和梨以及香蕉。
他说自己想要的是没有人血和其它任何调味品的水果,服务员强硬地宣告,这样的要求是对本店的污辱和鄙视,这里提供的食物是完美无缺的,任何顾客都必须满意,有不同意见均视为捣乱。赫赫有名的该隐先生是此店的股东,任何血族成员都必须对此地提供的饮食表现出足够的尊重。
徐福大发雷霆,把粘有血的水果扔到服务员脸上,大吼X你老母,这样的破玩艺儿请你自己享用。
服务员立即全部跑光,整个餐厅大堂里只剩下徐福独自一人。
饥饿的感觉是那样强烈,于是他起身,决定到厨房里寻找适合口味的东西。
拉开一道猩红的落地布帘,他发现所有的服务员都藏在储物室内,面色惶恐,有几位甚至伸手捂住脸。
徐福感到困惑,自己有这么可怕吗?獠牙都还没伸出来,怎么就吓到人了?
几个服务员用献媚的口气说我们跳舞给你看,请别生气了。
徐福说自己只是想吃几只干净清爽的水果而已,不必如此麻烦。
服务员似乎没听见他的话,一窝蜂跑到空地上开始表演。
领头的一位模样与迈克尔.杰克逊长得几乎完全一样,舞蹈动作也差不多一回事。
仿杰克逊的服务员不停地把自己的裤子拉裢弄开又拉上,如此往返反复多次,发出阵阵清脆的‘哧哧’声,一个转身旋转急忙之后,舞者的小弟弟不慎掉出来,灰色的一条拖在外面,软软的,跟随动作上下左右抖动。
很担心这位血族舞蹈家会弄伤自己的阳具,徐福想提醒一下,又不知如何开口才显得有礼貌,气氛刚刚好转,如果不小心又惹恼这帮人,可能会发生糟糕的事。
果然,舞者的包皮被夹到拉裢里,满脸痛苦地大喊,向周围的同伴求助。
徐福忍不住大笑起来。
醒来时,他仍在大笑。
郎心慧双眼紧闭,低声嘀咕:“天还没黑呢,你干嘛如此兴奋?”
徐福看了看天花板,简单回忆了一下梦境,然后继续睡。
长不大的少年
经过一个漫长的白昼,傍晚时,徐福醒来。
郎心慧手握一把竹签,蹲在墙角像玩耍一样扎蟑螂,其中几根上已经串着十多只。
蟑螂被穿透身体之后仍然活着,足和触角不停地乱动,进行毫无意义的挣扎。
“屋里没有垃圾,这些虫子应该是从邻居那边跑过来的。”
郎心慧点点头:“右边是一家豆腐作坊,左边是做囟猪头肉的,所以老鼠和蟑螂都很多,天热的时候苍蝇跟乌云似的。”
“等会出去买瓶杀虫剂。”
“再买一只猫,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两人相视而笑。
“我饿了,咱们去外面找点吃的。”郎心慧说。
天色渐黑,西边天空呈青蓝,晚霞变成了黑白图案。
这里距离山京市区很近,仅有十几公里,按照最新规划,城内所有的污染源都搬到了外围,所以此地的空气质量极糟,路旁的小河呈深黑色,表面全是暗红的泡沫,街上行人稀少,偶尔驶过一辆农用车或者拖拉机,扬起黄色的灰尘。
两人沿河畔大道朝南边走去,按照血族教材中规定的觅食原则,不可以在居住地方圆两百米内直接从人类身上吸血。
“我有种感觉,好像吸血鬼大部时间都在考虑食物的来源,生活里总有些三餐不继的味道。”徐福说。
“离开组织独自生存的血族成员必须得自己狩猎,没有其它办法,为了保证身体健康和活力,每天得喝不少于两百毫升的新鲜血液,人血最好,实在不行也可用动物的血暂时替代。你的体重比我大,每天至少得三百毫升才够。”郎心慧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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