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警察从外面进了门,秋博一下子来了精神,伸手指向巴乐:“就是他,巴乐,杀人凶手,纵火犯。把他抓了,关他一辈子。”警察亮出了手拷,向着巴乐走了过去。
巴乐慢慢的从椅子上弯着腰站起,胸还很痛,他无法站直身体。秋博见到了巴乐的姿势大为不悦,他猛的揪起了巴乐的衣领,大吼着:“臭小子,做错事也要有男人的样,别像个孬种。”
巴乐的胸被秋博猛的一提,一阵钻心的痛袭来,他强忍着苦苦的笑了笑:“放心……我一定像个男人。我,不会给我爸丢脸。”
秋博的耳边一下子听清了巴乐口中的那个爸字,心里没由来的酸起来,手也一时软了。放下了巴乐,巴乐喘着气,捂着胸,慢慢的直起了身子。他看着秋博,转而微笑:“放心吧,我这一辈子应该是不会出来了。只是我真的很对不起格琪,我真的很爱她。”说完,巴乐向着警察伸出了双手:“来吧,是我,那个杀人凶手,纵火犯,把我抓了吧。什么罪,我都认。”
几个警察对视着。可能这里是重症病房的原因,一切都进行得很安静,只是那锁住手铐时的金属声尤为刺耳。巴乐被带走了。等着他的到底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地狱雪狼第十七章(1)
巴乐的周身充斥着清爽爽的凉气。
一个步履轻盈,高贵典雅的女人,从一片迷雾之中走了出来。她的皮肤白淅,身材匀称,如新出水的芙蓉般,拖着一身白色的长裙,走到了巴乐的面前。那时,巴乐刚刚好慢慢的睁开眼睛。
四周还是那个下着大片大片雪花的世界。
圣石不在。
只有这个女人。陌生,对于巴乐来讲。
“你是谁?”巴乐问。
“巴乐!”那女人轻轻的叫了声巴乐的名字。巴乐晃然,旧日的梦中常有人用这样的声音叫着自己,难道是她?可她又是谁?
女人将脸别向了一旁,让巴乐看到了她的身后,还是那个叫做地狱之门的山洞。巴乐明白了她的意思,起身,要向那个山洞走去。
那女人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她的手有些冷,却一点也不会让人觉得寒冷。巴乐慢慢的转过身去,看着她。女人的眼神很清幽,像山林中刚刚盛开的百合。巴乐虽然对她的举动不明其意,但还是被她的眼神所感动。这是一双会说话的眼睛,能触动人身体里最最感伤的神经。那女人欲哭又转而微微的挑动了一下嘴角,她哀伤着:“进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巴乐的心早就开始酸了起来,面对着女子的关心,他的心,有了些许的安慰:“如果你知道这个地狱之门,就应该知道那张契约。我签了,就不能回头。”
那女人流了一滴泪,巴乐发现,那泪竟瞬间变作水晶似的东西,从她的脸颊上滚落,直直的坠入了脚下的雪丛。巴乐竟没由来的心痛了一下,心底像是传来了一阵话语:你不该让她流泪。
巴乐的眼底忽然也湿了起来,面对着眼前的山洞,不得不去:“对不起,我得走了。”
“你等一下。”那女人又一次的拉住了他:“我还可以帮你一下,你还想做些什么,我都帮你。最后一次。”
地狱雪狼第十七章(2)
巴乐扭过头,惊讶的看着她:“真的吗?你可以再多给我一些时间吗?你可以让我在这一天的时间里再见一眼我想见的人吗?可以吗?”巴乐显得迫不及待。
那女人点了点头:“知道了,我一定帮你,再给你一天时间,好好珍惜!”那女人再次微笑,又轻轻的叫了声他的名字:“巴乐!”熟悉的声音。巴乐的身体一颤,眼睛再次有些困乏。就在他的意识模糊之时,他见那女人转身离开,渐渐的,在那女人离去的背影中,巴乐又清楚的见到了一只狼,通体雪白,气质高贵。巴乐心头晃然,震惊之余,不禁从嘴里吐出了几个字:地狱雪狼。
巴乐从看守所里醒过来。四周依旧很静。但巴乐的心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刚刚的梦他记得很清楚,如果真像梦里所说的那样,自己还有一天的时间可以活。那自己就决不能呆在这里。他一定要在临死前见到格琪,一定。
看守所的房门被打开了,巴乐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三点钟,天刚刚亮,他显得虚脱许多,这对快要死了的人来说,是合乎常理的。
进来两个警察。样子很急,把巴乐叫了出来。巴乐从床上下了来,像是要赶赴刑场的死囚。但事实上,他当然不是。
警察要将巴乐带到一所大学里。说里面有一个女生要自杀,那女生点名要见巴乐。巴乐一开始有些纳闷,直到警察说出了那女生的名字,他才慌了神。
是格田!站在那教学楼的天台随时要跳下来。苏在一旁尖叫着,秋博急得直拍大腿。警车也成片的堆放在这嘈杂的楼群下。这似乎不像是凌晨三四点的校园,倒像是夜市。人群都不知是从哪里涌来的,反正大多穿着厚厚的睡衣,别忘了,现在算是入冬了,人们的呼吸像一个个黄昏里的炊烟。
巴乐踉跄着被人从警车里搀扶了下来。他用最快的速度来到了这座只有四层的教学楼下,抬头看着格田。他的嘴里在大骂着格田,骂着她没有出息,骂着她软弱无能。因为巴乐知道,面对着一整夜心碎的父母,安慰与劝解已经无济于事,虽然,他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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