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宿舍楼三层就看见那个据说是宿管的清洁工站在我们寝室门口东张西望,见到我们她似乎特别高兴,急匆匆地向我们奔来,手里还举着阿忆今天忘了带的手机。
“哎,你们俩跑哪去了?手机响半天了!”清洁工气喘吁吁地问道,奇怪的是她的语气里没有一丝责怪,反倒有些慌张。
“我的手机怎么会在你手里?”阿忆毫不客气地质问。
“我……我查房着!”清洁工立刻回答,不过话刚出口她脸上就已经有了后悔的神色。
我冷笑了一声,没说话。早知道这清洁工有问题了,凌晨三点查房?说出来傻子都不信!只是最近忙着查许可心的事,而那个清洁工又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我才没有太关注她。
阿忆没好气地一把抢过自己的手机,果然有好几个未接来电,显示的呼叫人是欧校长。我怔了一下,问阿忆:
“他怎么这么晚还没睡?”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欧校长因为年岁大了,一般都在九点之前睡觉。
“不知道,打个电话问问不就得了。”阿忆一边拨出电话,一边狠狠地瞪了清洁工一眼然后进了寝室。
我瞟了局促不安的清洁工一眼,也跟了进去,顺手锁上了门。看来改天应该换个门锁了,也不知道那个清洁工趁我们不在有没有进来偷东西。
我一边检查寝室里有没有被翻动的痕迹一边听阿忆打电话。不知道欧校长在那边说了什么,阿忆的脸色越来越沉。除了最初的那句“喂”她一句话都没说,没一会就微微颤抖着挂上了电话。
“校长跟你说什么了?”我有些担心,能让阿忆害怕得颤抖,一定是出了什么事,而且绝对是件不小的事情。
“校长说,小然失踪了。”
阿忆轻轻地吐出这句话,然后干脆地晕了过去。
你见证过真正的死亡么?我没有。不过我感觉我很快就会见到了。
此时此刻,我、阿忆、和欧校长正坐在校医室面面相觑。小然身上被安装了感应器,只要她还有呼吸就一定能找到她的位置。而且那个感应器被植入她的皮肤下层,小然自己是无论如何也取不出来的。然而现在,感应器没有传回任何信号。
谁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可是没有人愿意说出来。
据护士说,小然的失踪十分安静,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线索。昨天夜里十二点左右,正在值班室看书的她听到小然的病房有声响,于是过来察看,发现小然好好的躺在病床上,几乎一动不动。于是她就又回到值班室继续看书了,一直没出门。直到凌晨两点多,护士在出来上厕所的路上无意中往小然的病房里看了一眼,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她进去确认了一下就急忙跑进值班室给欧校长打电话了,之后就一直在那里等着欧校长的到来,没再出来过。
走廊的监控录像与护士的口供完全吻合。小然的病房处于值班室与女厕所之间,走廊是必经之路。而监控录像显示,整个晚上只有护士来过走廊三次。第一次是在十二点零一分,她到小然的病房门口往里看了看,并没有进去。第二次是两点二十四分,护士路过小然的病房时停下脚步,进去了不到十秒钟就惊慌失措地跑出来向值班室奔去了,直到凌晨三点三十五分陪同我们和欧校长再次来到小然的病房,交代完所有事项后回到值班室睡觉,再也没有出来过。而小然的病房也十分干净,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看似一切正常,然而我却从护士的话里嗅到了一丝谎言的味道。如她所说,护士第二次出门是为了上厕所,然而从始至终,她根本就没有接近过厕所!那么,如果不是这个护士忍耐力超常,就是她在撒谎。可是她究竟为什么要撒谎呢?或者说,护士费尽心机想要隐瞒的动机,究竟是什么呢?
“校长,我想要一些特权。”权衡了一下,我小心翼翼地开口,“我必须查清小然的死因。”
事到如今,我可以确定小然已经死亡。一半是靠感应器的罢工,另一半靠我极为准确的直觉。我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小然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但是同时,我又觉得她的魂魄还没有离开学校。虽然我以前一直是个无神论者,可是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我也开始怀疑是否真的有鬼神了。我的心似乎知道些什么,它告诉我,总有一天我会和小然的魂魄再次重逢。
“你想要什么特权?”欧校长面无表情地反问道,看不出他是赞成还是反对。
“我要这所学校所有地方的调查权,包括——”我微微顿了顿,“禁林、弃园、以及学生宿舍第一、二层被封起来的寝室。同时,我还要调出学校里所有人员的档案,学生和职工都算。我指的可不是普通的档案,我要最高权限。”
没能查到许可心的档案就是因为我们的权限只够浏览普通学生的资料,这次我可不想重蹈覆辙了。弃园里的荷花池和女浴室是最吸引我的,也必须把钥匙找来。我有种感觉,小然的尸体就在那里。而调查权也非常重要——许可心、清洁工、小护士,甚至包括失踪的小然和欧校长,他们都是有秘密的人。我倒要查出来看看,这所学校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值得他们这样费心去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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