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一夜惘寰她突然疯了似的,在拥有了我全身的血液后却不肯将她的血换给我。永儿姐姐全力护住我的心脉,惘寰冲进祠堂我第一次看见一直胆小懦弱的她如此疯狂,失去血液的身体如同缺水的花,我感觉全身有种焦灼感,意识已经开始不受我控制,我能听见永儿姐姐的惊呼,却再也没有力气抬眼看她。
这是我第二次如此近地接近死亡,可是我依旧逃脱了,这一次,是爷爷救了我。
我自己的血终于又留还回来,爷爷第一次在我面前展现了他的术法,也是最后一次……
禁忌之咒不是每一次都能成功施展的。爷爷说完这句话后身体立刻干枯,如同缺水千百年的干尸一样,干枯的手最后一刻还紧紧握着我。
我,间接害死了爷爷。父亲虽没说什么,看我的眼光确实越发冷漠了,永儿姐姐也不再来看我。
从此,我愈加寂静起来,惘寰却是更加漂亮了……
我持续地夜观星象,知道有个男人会是我们姐妹俩的克星。我明白,十八岁是一个坎,我的生命即将完结,而惘寰也只剩下一年的时光……
冬天总算过去了,第二年的春天的时候,父亲像是感知到什么,竟允许永儿姐姐带着我们姐妹出门了,这时,我遇见了夏印天。
他虽表面上温文尔雅,却不是我喜欢的的男子,他对我很好,我知道他在想什么。有时我就忍不住想也许我该给自己短暂的生命留下点什么,可是转身我却看见了惘寰眼中的一片柔情!
我努力地想要惘寰快乐,而惘寰却喜欢上了一个不喜欢她的男人……
我决定成全她,把我剩下的时间全给惘寰,这样,也许她和夏印天还能开心一段时间。
就在我准备做法的那一天,整整十八年未曾和我说过一句话的父亲突然把我叫到家里的祠堂。他注视我好久突然幽幽叹道:“蓓,你这个糊涂的孩子!你的命格本可以度过这个坎,可是你一错再错,齐家就毁在你手上了……”
我惶恐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看着他两鬓的花白,突然发觉这么多年我竟然没有关心过他!我一直自以为是地保护着惘寰,却忘记了赐予我生命的生身父亲!
父亲不再说一句话,我慢慢退出祠堂,犹豫着,永儿姐姐陪着我,对我轻轻摇了摇头。
可是,就在第二天,惘寰哭着对我说:“姐,我,我怀上了印天的孩子!”
我想我一直都是爱惘寰胜过自己的,因为我总觉着亏欠她太多!从小我作为长女,虽父亲冷淡待我,总还是给我一个蓓的名字,期望可见,而她,或许她更像母亲吧,父亲害怕了她那张极似母亲的脸,害怕了哪天人永隔的寂寞与悲哀,冷冷一个“惨绝人寰”的“寰”字,道尽了父亲的心意。
我,因为早一刻来到这个世界,所以更应承担这份责任。虽然星相显示我会铸成大错,可是,我绝不能负了惘寰,负了她肚中的孩子——有了我的生命,为齐家诞下后代也是可能的吧!
所以,我终究还是无视父亲的话,避开了永儿姐姐,那时,永儿已在术法界小有名气,父亲更是把他多年前无意得到的一对噬魂珠一分为二,一份传给了给她,一份给了作为长女的我……而我,正是用这炼化过的佛珠,用我的灵魂做祭,将剩余的生命全部,全部给我的妹妹!
有人说,自我了结根本不需要勇气,活下去才最是艰辛。可是当夺命的绳索紧紧环绕在脖颈上时,我还是觉得恐惧。
我抽搐着,却还是坚持着咬破手指在冰凉的地板上书写着:爹,永儿姐姐,无论发生什么事,请尽量保护惘寰!还有,对不起……
番外之至尊篇(1)
杜康身侧,豪情在手,壮志情仇!
慕刘伶醉酒,箕踞环首,三月流觞,向月高歌!
观嵇康,一曲广陵,清风入竹!
饮一杯,天高地远,心何忧,别无求!
惟有杜康,千古悠悠
畅想人生几何,有心境如此,夫复何求?
只是即使身为术法界的至尊,依旧有着常人一样难以忍耐的寂寞。
辛坐在阿拉斯加一间白色的教堂上,脚边有酒,他原本已经喝了三天三夜,也醉了三天三夜,但是当一个身披红袍的传教士低着头急急走进教堂时,他原本混沌的眼睛突然有了光彩。
封印犼之后,辛在世界各地遨游着,一个月前突然在奥地利乡下一间破损的酒吧里发现了传说中的吸血鬼。
自古以来,东西方的术法相差较大,辛对于西方术法界长期对付的主要对象——吸血鬼自是很感兴趣。于是他用了道家的法印在那只不算美艳的吸血鬼下了追踪符,一路跟着他,竟穿洋越海,绕了半大圈子,来到阿拉斯加这间毫不起眼的小教堂,自此躲在其间,即使夜间也不出来觅食,不知道没有鲜血的支撑,吸血鬼的生命能维持多久?
而当下匆匆赶来的红袍教士身上有着明显的修行者的气息,莫非红衣大主教真的有通天之能,一个小吸血鬼也能很快追踪到?
原本只是单纯的好奇,此刻,辛却对西洋的术法界有了一点敬意。他嘴角轻轻一扬,眼中醉意全无,悄悄隐了身形,暗暗潜入教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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