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冰没笑,她的眼角不自禁的流下两行泪水“后里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这个世界对穷人从来没有奇迹。”小蓝一点也没放软,反之越说她越是激愤,她要替紫荆发泄,“就在中秋节的那天,紫荆用老乞丐的那一千二百块钱跑医院去打胎,当时芳姐也在医院,很偶然的把紫荆捡回家去了。”
“从那时开始,紫荆就跟着你们一起……”肖冰快要冲出口的说话生生打住了,虽然结果早知道了,但她还是控制不住撕裂般的情绪。
“是,那又怎么样了?如果还有别的路子走你愿意去让人作贱吗?你知不知道鸡这个字是怎么样写的?”小蓝腾的从椅子中站起来冷笑着说“后来紫荆跟我们一起破罐子破摔去了,不,她不是破摔,她是疯摔,要不是素容的及时出现她或许已经真的疯掉了,她之所以被叫做疯鸡不是因为她喝酒时的不要命,也不是因为她接客时的不知所谓,而是她骨子里的疯狂。知道吗?干我们这行动不动就遭遇变态男人的打骂,紫荆她从来是不会哭的,就算那些变态男人打得她遍体鳞伤她也是笑,越是打得厉害她越是笑的疯狂,及至后来竟然再没有人敢去打她了,因为大家都知道她是疯的。”
小蓝瞅了眼低头默默流泪的肖冰接着说“是素容姐的及时出现,否则紫荆早已在那滩臭水中烂死了。素容的出现让紫荆寻回活着的意义,她们姐妹俩只想多挣些钱离开上青,到别的地方从新开始她们的小生活。可是……可是那时你们都干了什么?你们为什么非要置她于死地不可,难道一只卑贱的鸡还能挡了你们路子不成?”
“我……”肖冰想要分辩,可是她却自知自己的说话是那么的苍白无力,小蓝的说话犹豫一把利剑直接刺入肖冰的心脏。当年的那件事她清楚,为了儿子彻脱离紫荆的纠缠她还狠不得紫荆立即从上青人间蒸发。在撕心裂肺的愧疚中,肖冰“扑”的一声跌坐在地板上失声痛哭的叫着“别……别说了……我该死,我该死啊!要是紫荆能愿谅我,我立即死在她面前。”
小蓝悠悠的转过身去,她开始明白为什么紫荆一直到不快乐,就算现在有能力翻盘了她依然没有半点的快乐,可是地上那女人的涕泪纵横却没有将她压抑的心情软化下来。
“逃出生天后紫荆和素容孤身只形飘银平去了,无依无靠的她只能出卖了能出卖的一切,在男人们的yu望中拼命的摄取权力和财富,她为的不是享受,而是她在踏上北上列车时给自许下的诺言,她许诺说要么客人他乡,要么从回上青毁灭一切。就是凭着这种深埋骨子中的仇恨,紫荆花开了,在没有人格没有人性的无情无爱的道路上开了,一个女人,一个身体,一条贱命,她九死一生的游走在死白两道中,最终用尽自己生命的剩余构建了她报复的工具。那个时候那个人出现了,高天明,是紫荆在上青时的嫖客,很傻很呆的一个人,却又是让我五体投地的敬仰的一个人。
是他不舍不弃的追求,从上青追到银不,又从银平追回上青。六年了,在高天明的感召下,紫荆的冰霜开始消融了,就差一步,就差一步她就可以在另一种感情中超脱出来,可是你们又都干了些什么?你们还是人不是?你们可知道这一下子又把她打回了万劫不复之地?”
小蓝的声音颤抖了,转身间她泪水涟涟的看着地上的肖冰说“你觉得你们有资格期求紫荆的宽恕吗?你们连站在她面前说话的资格也没有。”
小蓝的脚步声徐徐走远了,可是刚才的一番说话犹如炸雷般不停的在肖冰的脑子里轰鸣。肖冰忘记了身在何方,忘了经历何时,她只趴在紫荆的床沿上号啕大哭。
天色完全黑透了,紫荆的床单也被湿透了,狠狠的发泄了经年的积郁后肖冰跪在地板上抬头夜空。下一刻,她俯身靠到大床的枕头上深深的嗅着,她要把自己女儿的气味永远的刻记下来,她幻想着此刻抱紧的是紫荆的身体,她要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这个多灾多难的女儿。
低头间枕头下面露出了似乎是一张纸片的一角,是一张照片,肖冰迫不用待的捏在手中细看,照片中是一个灯色如幻的冰雪世界,只见身材挺拔的高天明微笑着紧搂住神色淡然的紫荆,两人往头顶上方一座十指紧扣的冰雕翘仰望。可是照片上的色彩被化掉了,是滴到照片上的泪痕。
肖冰好不容易收住的泪水又一次的夺眶而出了,她深彻的感受到捧在手上的是一份多么绝望的爱情,没有绮丽缠mian的开始,没有甜美幸福的明天,有的只是夜静无人时肝肠寸断的泪水,一滴一滴的追忆着咫尺天涯的爱情。
照片的底面上写下一行的字迹,字里行间中那份曾经熟悉的刚劲没剩下多少了,取而代之的是她所不熟悉的灵秀,肖冰凑下去颤声低念---“我悄悄的告诉你,我爱你。”
(这章节发在今天是不是有点不合时宜了?唉,都怪千心懒,前半章早两天写了,今天才完成了后半章。
祝愿天下的母亲们节日快乐。)
一百五十二节 入魔
东泰股份昨天午盘中在双方大资金的拼杀下最终以接70元的价位收市,今天的集合竟价里盛天的卖单居然没有如期甩出,这一着让林正南和叶天宏大失预算,已经准备就绪的对抗资金居然派不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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