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放晴,徐苹就急冲冲地离开古堡。海蓝想起自己与她的约会,因为暴雨顺延了一天,随后也离开了古堡。赶到东海酒店门口,正好十二点了,海蓝准备入内等徐苹。眼前人影一幌,赵文杰的脸凑了过来,脸上挂了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
海蓝心中有些发虚,问:“怎么了?赵大警官。”
赵文杰手一摆,做了个请的姿式,说:“海小姐,请你随我走一趟了。”
“当然。”海蓝看了一眼对面街角急冲冲赶来的徐苹,跟着赵文杰上了一辆泊在路边的警车。车子离开了石塘古镇,海蓝惊讶,“这是去哪里?”
赵文杰懒懒地扔了句:“到了就知道。”
一个小时的车程才到达目的地,海蓝看着大大的红色“十”字,脸胀得通红,“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怀疑你有臆想症,所以要请专家检查一下。”
海蓝瞪着他,一字一顿地说:“你们没有这个权力。”
“在石向东被杀现场,我们发现了你的脚印,在他被杀的时间里,你没有不在场证据。而且你与石向东有个人过节,完全具有杀人的动机。作为头号嫌疑犯,我们警方有权知道你的精神状态,究竟是正常还是不正常。”
海蓝嘴角抖动,气得说不出话来。
“海小姐,请吧。”
海蓝跺足,咬牙切齿地说:“好,我倒要看你们能验出什么来。”脚步重重,踩得地板咚咚有声,两旁的病人纷纷扭头,惊讶地看着这位怒气冲冲的年轻姑娘。
“请问这是什么?”医生晃动着手中的笔,海蓝想也不想,答:“笔。”
医生皱眉摇头。海蓝为难地搔搔头,忽然想起古代刀笔吏,高兴地说:“匕首。”医生赞许地点点头,说:“不错,小姑娘有想象力,然后呢?”
“剑、枪、箭簇、楔子……”
医生又拿起一杯水,问她:“看到这个想到什么?”
海蓝皱起眉,照直说是水,肯定医生会摇头,想了想说:“冰,雪,江河……”医生连连摇头。
“硫酸?农药?”
医生仍然摇头,喝了一口说:“这明明是水嘛。”轻轻拍手召来个护士,“帮她办住院手续。”
海蓝愕然:“什么?”
医生安慰她:“没事的,你的臆想症比较轻微,治疗一段时间就会痊愈的。”
海蓝愤而拍桌:“你胡说八道什么呀?问两个问题就能得出结论?那人人都可以当医生了。”外面的赵文杰和他同事听到动静,啪的一声推开了门。
医生推了推镜框,对赵文杰说:“这位姑娘确实有臆想症,而且是暴力倾向的臆想症。我拿出笔,她说是匕首,我拿出水,她说是硫酸。”
海蓝气结:“你……你……你……”顺手拿起桌面上的水杯,朝医生扔过去。医生堪堪躲过,水杯摔在墙上,水花与玻璃碎片齐飞。医生面有悸色地说:“你们看,暴力倾向,很严重。”
赵文杰一把将海蓝的手反扣到背后,一本正经地说:“对,我们都看到了。”
笑声,哭声,嚎叫声,声声入耳。海蓝将脑袋埋在被子里,依然挡不住鬼哭狼嚎。赵文杰已经走了,临走时谆谆告诫海蓝:“估计呆在这里,晚上也不用睡觉了,这段时间你正好仔细想想。想到了就让护士打电话给我。”
海蓝勃然大骂:“卑鄙,下流,无耻。”
“一个晚上不够,就两个晚上。如果一个人想不出来,明天我找个人来陪陪你。听说这里有个大妈,被人毁了容,后来发疯,一看到别人就冲上去抓她的脸。这个怎么样呀?”
海蓝勃然大骂:“流氓,恶棍,人渣。”
“骂的太斯文了,骂点有建设性的嘛。”
“去你妈的。”
赵文杰哈哈大笑着离开了。海蓝浑身冰凉,想起有名的处女卖淫案,大概也就是这样子泡制而成的。
第一天晚上她基本没睡,各种声音都让她胆战心惊了一把。第二天晚上,赵文杰并没有弄了个同房给她,她也略微适应了这里的氛围,睡了五六小时。第三晚上,护士带进了一个面目阴沉的中年妇女,海蓝的心咯噔一下,等看清楚那妇女手指光秃秃的,没有留长指甲,又放了大半心。
海蓝不敢睡,靠在床头,警惕地盯着中年妇女。那妇女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蒙头蒙脸地睡觉。海蓝看了她几个小时,见她没有举动,精神稍微松懈了,忍不住闭上眼睛打盹。
朦胧间,屁股挨了一记重踢。“大胆奴才,居然敢偷睡。”
海蓝抬起惺忪睡眼,只见中年妇女跳下床,站的毕直,捏着兰花指指着自己。海蓝困得有点发蒙,忘了自己身处何地,冷冷地骂声:“神经病。”
中年妇女大喝一声:“大胆奴才,居然还敢顶嘴,左右,与我掌嘴。”说完撸了袖子冲到海蓝面前,当真伸出手掌要掴。海蓝一脚踢在她肚子上,她倒退几步,目露凶光,大喊:“好个奴才,敢殴打本太后,来呀,抠了她的双眼。”说完,奋不顾身地扑了上来,双手成鹰爪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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