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成人游戏(全文)
这家伙毕竟是律师,这一套他一点不比段斌了解的少。我说,那现在这事怎么处理?说完用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段斌,段斌说,既然你来了,总归要给你点面子,这样吧,你们跟被害人商量一下,赔她一些医药费和误工费,只要她不闹,这事就这么私了了吧。我说,赔医药费可以,那误工费怎么赔法?我又不知道她什么货色,一炮值多少钱?一天接多少活?还有每月那么几天休息,总要分摊一下吧,再说她有劳动合同吗?这应该算工伤吧,应该她的劳动单位赔付吧?隋焕武也跟着说,对对,她也不是什么好货色,顶多值一百块,搞死她活该。我顺手拿起一把椅子往他头上砸了下去,他一头栽倒,翻了白眼不省人事。段斌赶紧掐他人中把他掐醒。他们不知道,提到强奸,我连杀他的心都有了。我拉着悠悠就往外走,我说,我们不管他了,让他蹲大牢。悠悠却抽手甩了我一个耳光,说,你他妈的是女人吗?怎么那么狠?然后她跑到隋焕武身边,帮他揉头顶的包,边揉边说,要不以后咱养个小蜜吧,你在外面应酬总要用的到,而你那玩意陌生人哪能受得了?我摇摇头,心想这算什么事?我大晚上跑过来帮忙,最后成了公敌了。我说,这事就这么算了吧,忽然隋焕武说,不对啊,她要退钱给我,她没有服务好我呢,我一听又想抄椅子,被段斌拦了下来。我努力镇静了一下说:“行,后面的事情你们自己处理吧,就不要麻烦段头了。我先送你们回去了。”段斌说:“别,我找车子送他们回家,你留下,还有一些关于你们公司的事情我们要谈一下。”就这样,犯罪嫌疑人被警车护送回家,我被段斌压在了身底下。段斌一边提裤子一边说,我提醒你一下,我了解到,你们公司的账目可能有问题,目前好几个部门正在暗中调查你们。公司的账目有问题,我早就心中有数。吉林总公司从99年在上海上市之后,就从来没有在股市里玩过把戏,可是自从华东总部成立之后,情况就开始变得暧昧了。段斌说,你自己以后小心点,这种经济犯罪,当事人是要坐牢的。我说,怎么了?你怕我进去了,你没得玩了?
第35节:成人游戏(全文)
临出派出所门口,段斌又叫住了我说,你知道今天谁请隋焕武叫鸡的?我说,谁?他说,是你们朱副总。我的头“嗡”的一下,多少有些意外。坐进车子里,张琪的电话打了过来。她说,童姐你猜我今天遇到谁了?我说,你那么多花花草草,我怎么猜得到?她说,哪有,我今天遇到了郑孟逸了。我说,怎么?你见人家长得帅想泡人家?她说,别瞎说,我恨他还来不及呢,我今天看见他跟张总一起吃饭了。我说,你干的好。她赶紧慌里慌张地说,没有没有,我是碰巧遇到的,不是刻意跟踪他们的。张琪是个挺奇怪的人,有的时候很天真,有的时候很精明,她帮我做事,从来都说是碰巧的,不知道她是天生乐于助人还是想神不知鬼不觉地跟我划清界限。八早上到公司的时候已经很晚,每个人都忙忙碌碌得如临大敌一般,见我来到办公室,张琪赶忙帮我打开我办公室的门。我到这个公司之后,公司搬了一次家,之前公司的办公室在华师大后门,那时我经常站在办公室的窗户边看着学校门口成双成对进进出出的学生,心想这些将来要为人师表的天之骄子,不知道十年以后会骑在什么人身上或者会被什么人骑。就像我跟朱宜,为了一些看似简单又相持不下的原因就劳燕分飞了,想想爱情这玩意儿有的时候真经不住比,亲情、友情、事业、金钱、地位……甚至对某些事物简单的好恶都能将其击得粉碎。昨天晚上从派出所回来的路上,段斌居然发了一条短信,说他发现他爱上我了,是真心的。我冷笑了一声,骂了句靠,就把手机丢到一边。我这人有点懒,一般不随便删短信,除非等短信存满了,无法再接收了,我才会手指一按,全部删除,只需要几秒钟,我从来不怕子彤查看我短信,他很信任我,从来不动我的手机,可我的手机里却有大量他看不得的东西。公司搬到现在这个地方之后,窗外就没有什么风景可看了,除了高楼和马路,如今的上海,丰富的外壳下只剩下单调的灵魂了。
第36节:成人游戏(全文)
张琪敲敲我的门后说,过几天总公司领导要来视察。我说,怪不得一个个故作忙碌状。现在的国有企业管他上不上市的,都一个样,总公司领导来视察,也无非吃喝嫖赌一番,有一些在总部被盯得紧,到了下面就跟日本鬼子扫荡一样,特别狠。上次总部企宣部经理来视察了一次,硬是说我在某省级卫视投的广告排期不科学,传播效果至少要打掉40%的折扣。其实他懂什么?一年以前我跟他提排期的时候,他愣是给听成“牌气”了,说他最近打牌的手气很好,于是本来是我向他汇报工作,最后变成我在牌桌上助长他的牌气了,那一次输给他两万多。我说,什么领导?过几天?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老说些含混不清的话。我一直教育他们,要把事情搞清楚了,有了确切的说法再告诉我,推测事情要有证据,这年头什么人的话都可能是假的,要想让人相信,就得有证据。在这事上我是吃过亏的。当时我刚坐上这个位子,手底下有个元老不服气,当时我还不知道,把他当成老师一样供着,忽然有一天他告诉我,说总公司要升我做副总,通知都到朱总那里了。我说怎么可能呢,心里却想可能我编的品牌宪法得到国际投资商的认可,董事长要嘉奖我,再加上刚刚升了职,有点飘飘然了,以为老娘天下第一。所以我骨头轻了就跑去问朱宜,朱宜用复杂的眼神看了我半天,我才知道我被下属喂药吃了。从那时候起,我明白了,语言都是工具,说话就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这年头已经没人用说话来表达自己真实的内心感受了。她说,据说是董事长,过几天不得而知,现在还在华北总部。她说来说去还是加了“据说”二字,这就是她的习惯,很少把话说绝。我说,知道了,你先出去吧,可是她还站着不走。我问,怎么了?有事说事。她压低了声音说,舒经理,以后这些事情我就不管了。我一下愣住了,她跟我三年了,现在简直就是我的两只手了,连我办公室的钥匙都保管在她那里,一旦没了她,我还真得想想。我问,怎么了?被猎头猎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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