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节:成人游戏(全文)
刀子伸进来,旋转,我尖叫着哭泣,像是在为我绝版的孩子送行,又像是在为我孤苦伶仃的下半生高唱哀歌。手术结束,我无力地说,医生,把我的孩子给我,我要带回家。他端给我一盆黏稠的血水。从手术室出来,我感觉自己只剩下一个空壳,似乎所有内脏都已被掏空。我虚弱地一步一步往外挪。刚刚的上海女人看见了,赶紧上来扶我说,你男朋友真不像话,居然不来照顾你。我说,这里男士止步,是我不好,没叫个女伴。我们一边低着头说话一边往外走,等我们出现在段斌的面前的时候,她却忽然松开手,我一个趔趄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十七段斌和女人面面相觑,两人都愣了半天没说出话来,我知道八成出了什么问题。段斌瞟了我一眼然后嘴角翘翘对女人说,你……怎么在这里?女人犹豫了一下,忽然拉起我说,我、我陪我同事过来做手术的,她男朋友在她怀孕后不要她了,蛮可怜的。我再次见识到了上海女人的精明,心想这淫妇脑子转得真快,可是这下她完了。都说上海有两千万人口,可是此时全上海只有三个人了。我刚想说这就是你老公啊?长得真威武。我想我的这句话应该是现在唯一能化解这场危机的手段了,虽然我一直在占有段斌的身体,但我从来都不想破坏他的家庭。可是我话没说出口,全上海第四个人出现了,一个帅气的男孩子跑过来,扶住段斌老婆的手,关切的问,双双,这么快就好了?这是你朋友吗?我心想这下有好戏看了,这一幕多年以前在建材老板家里似曾相识。他的出现让现场的空气一下子凝固了,就像是四个人沉默地围坐在一个炸药包周围,谁说一句话就能把炸药引爆。炸药最终被医生引爆了。医生站在手术室门口生猛地喊:“秦玉双,手术到你了,快点,后边还有很多人呢。”接下来的事情是段斌抢过他老婆手中的病例,颤抖着看了一会儿,然后把病例还给了她老婆,挥挥手让她进去。段斌目送着她老婆进了手术室,然后转身一拳打在男孩脸上,男孩一个趔趄退到墙角,他伸出拳头来要还手的时候,被段斌扭住胳膊顶在墙上。有人喊打架了快打电话叫警察,段斌豁然掏出手铐说:“我就是警察!”然后他把男孩铐在了防盗窗上,并脱下外衣,盖在了手铐上面。整个动作干净利索,有点酷。他拿出笔把男孩的姓名身份证号及电话号码记了下来,然后拿开衣服解开手铐,说了句,我们的事情以后再谈,今天你好好照顾秦玉双。
第81节:成人游戏(全文)
一连串处理完这件事情之后,他对我说,小姐你家在哪里?我先送你回家。我终于知道这个家伙能混到今天是有原因的,这样一次偷情对对碰硬是被他变成弃夫捉奸加义胆助弱女了。也许这应该是一个完美的结局,可是就在这时候我开始觉得小腿发凉,然后整个身体往下沉,眼前一黑,我什么都看不到了。渐渐地我听到好像在很遥远的地方有人在喊,小姐小姐……我慢慢地睁开眼睛,看见段斌抱着我喊个不停,刚刚被打的男孩也在身旁看着我,我能看得出男孩的焦急,我想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感情这个东西,也许大家都是好人。这时医生出来,简单看了一下,然后对段斌说赶紧送她回家,卧床休息,刚刚跟你说的你都记住了,至少休息一个周,一个月不能有性生活……段斌扶着我一步一步走向停车场,我忽然觉得有点心酸,本来人在脆弱的时候就很容易把同情当爱情,我刚刚甚至有瞬间的迷离,以为段斌就是我的爱人,可是我最终还只是他口中的“小姐”。我转念一想,我们之间终究还是停留在肉体关系上比较好,可能段斌没有胆量在他老婆面前承认我们的关系,对我来说未必不是好事。所以我试图跟他开句玩笑来缓和一下尴尬气氛,我用尽力气说:“你是我见过的最酷的偷情者”,可是他没有任何反应,脸像被霜打过的茄子。我知道我这句话说的并不讨巧,男人对这种事情的忍耐度总是有限的,他不拿枪崩了那男孩,算他耐性足了。段斌在车子里又提起了离婚的事,被我制止了,我说,一来我们有约定,我们之间的事不涉及感情,况且我现在跟我男朋友感情很好,说实话,我对你并没有感觉。二来此时你回家离婚,就相当于在我身上贴了个第三者的商标,让我背着满天底下跑。他喘着粗气不再说话。把我送回家,段斌依然忙前忙后帮我打热水擦手擦脸,我昏昏沉沉地想要睡觉。我用尽最后的力气说,段斌,你在这陪我到5点钟,如果我没睡醒你把我叫起来。
第82节:成人游戏(全文)
我一个人不敢呆在家里,但是5点钟他又必须要走,否则子彤就要回来了,我不想情敌相逢分外眼红、刀枪相对拳脚相加的情景出现在我家。我一觉睡得非常沉,等我醒来的时候,出现在我面前的人居然是子彤!我警觉地四处看看,子彤爱怜地说,童童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我说子彤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他说不多久,怎么了?我说那现在几点钟了,他说5点啊。我心一沉,心想他们可能已经遭遇。我说,那送我回家的那个好心人呢?他说,没有啊,我回家的时候就你一个人。我重重的松了口气说,我今天去检查,得了妇科病,今天进行了第一期手术,怕耽误你拍戏,我就自己一个人去了,是一个好心人送我回来的。他关切地问我什么病,还要做几次手术。我说就是普通的子宫肌瘤,还要几次吧,具体我也不太清楚。人流是一次手术就搞定的,但我必须要撒这个谎,为我以后再去做子宫肌瘤手术留出余地。他抱紧我,轻微抽泣。他说,童童,你真傻,都是我不好,这种事情肯定是要我陪你去,大不了不要这个工作,你看你多可怜,我对不起你。我说,没事的,小娘精神着呢。心里却想,这种事情唯独不能你陪我去,即使我因为流产死掉,我都不会告诉你真相,不会让你见我最后一面。之后的两天,子彤执意要留在家里陪我,但是我坚持让他去上班,不是为了钱,只为了他能有更好的事业,毕竟这个机会太难得。但我真想找人来陪我,可是又确实没有合适的人选。我只能大白天也把所有灯都打开,蜷缩在床角,精神高度紧张,有的时候勉强睡着,也会从梦中吓醒,然后一个人哭泣。第二天,恶梦就很少了,医生说不麻醉的人流恢复要快一些,果真如此。但我陷入了空前的矛盾当中,我既想尽快去公司,一来不用在家里忍耐恐惧的折磨,二来总部的工作应该快要结束,不知道会有怎么样的结果。但是我又想多休息,因为医生说如果我休息充分,将来再怀上孩子的可能性还是会有的。我不甘心我的孩子就是那最后一盆血水!就在这时候,老张打来了电话说,舒童,怎么两天没看见你了?我说,出差了,在苏州谈市调的事情呢,忙得裤衩套头了。他说,好啊好啊,幸亏是在苏州,那你现在马上赶回来,总部的人明天就回去了,晚上我们陪他们玩几圈麻将,也算为领导送行了。我说,我先安排一下这边的事情,看看最早什么时候能赶回去,你等我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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