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节:成人游戏(全文)
被我的车子吻了屁股的是一辆国产越野。我急匆匆地下来,一看,他的车子屁股高高地翘着倒没事,我的车头漆被蹭坏了一块。对方车子下来一位穿着得体的中年男人,我说,先生我有急事,这样吧,你车子基本没什么问题,我赔你两百块,我们就别叫交警了,我耗不起。他沉默了一下说,两千块私了,我放你走。我心想,他妈的穿得人模狗样的,到底还是个穷鬼,我要不是看了老魏的短信着了急,我就跟他耗。我不说话,回到车子里拿了钱包。等我把钱数好交给他的时候,他却不接钱,猥琐地笑着说,您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还开这么男人的车子,有个性,钱就算了,你这朋友我交了。我请你喝一杯怎么样?我在心里把他祖宗问候到元谋人时代。这家伙一看就是狗皮膏药型的,我没那么多闲工夫陪他胡扯。我说,这样吧,你把电话给我,我也把电话留给你,等我有空了我们再联系,我现在确实有急事。他高兴地掏名片,我接过名片说,我没带名片,我把我手机号告诉你。说完我打开我那个永远处于关机状态的手机打了他的手机,说,我姓上官。说完我把钱递给他,他赶忙把我的手推回来,还趁机握了一下。我抽手,扬扬手机说,那我等你电话。对不想让他们找到我的人,我总是告诉他们我姓上官。这一辈子不知道能不能嫁给子彤,但是我早已经在我的名字前面加上了他的姓氏。这个习惯来自于朱宜,大学的时候,朱宜经常称我为朱氏舒童,我就称他舒朱氏。还有这车子,其实刚刚那个人说得没错,这车子线条比较硬朗,适合成功男士,它并不是我心目中理想的坐骑。我曾经讽刺陶子选车的品位,其实我也一样,跟一般暴发户没什么区别,我喜欢宝马的330i敞篷版,当初我要凌志,老魏也颇为不解,说要不给你买辆宝马吧,我说难道我看起来特别像农民企业家或者他们的二奶?他们都不知道,其实雷克萨斯ls430是子彤最喜欢的车,因为以前他们老板有这么一辆,他开过。
第187节:成人游戏(全文)
老魏的短信说,你别骗我了,子彤没有跟你在一起,我想你大概在找他,我知道他在哪里。我们在中山公园会合,之后我开着车子跟在他的帕萨特后面。天刮起了大风,伴着大雨,天气预报说有一个名字温柔性情凶猛的雌性台风正在上海附近撒泼,老魏开的很慢,我在他后面时不时地按着喇叭。路上积水很多,我们就这样一会儿陆路一会儿水路,开出了外环,直至我的手机收到了浙江的短信,说欢迎来到嘉兴云云。我打电话给老魏说,你个老东西是不是想把我卖了?他说,如果你是我的,我只会收藏或自用,不会销售。我刚挂断老魏的电话,张琪就打了进来说,舒经理,你快回来吧,出大事了。我心一沉,说,怎么了?她说,刘相杰被抓了。我说,抓就抓吧,慌什么。她说,你都知道了啊?但是我刚刚听说,这件事情已经报到总部了,董事会非常恼火。我愣了好长时间,说,我知道了。朱宜终究没搞定,三年了,我在公司出的所有问题都是朱宜搞定的。我的所有同学都知道朱宜是神仙,有三头六臂,都知道在著名的优思公司,朱宜就是舒童的金钟罩,有他舒童就刀枪不入,舒童是绝对不会死在职场上。可是现在,三头六臂的朱宜被打回了原型,金钟罩被废了武功。车子终于开进了一个吴越风格的小镇,路牌上写着“枫泾”。我想起来,这地方我来过,以前我们公司在这里拍过广告片。不管公司那边怎么样,我想总归要把子彤找到再说。老魏把车子停好,撑一把大黑伞,到我车旁接我,本来我不想躲在他伞下跟他靠那么近,一来我不喜欢他,二来这样被子彤看见也不好。可是没办法,我没带伞,我又不能着凉,我肚子里还有我下半生的幸福。虽然雨很大,幕天席地,但仍旧能看出江南古镇的白墙黑瓦,石路拱桥,很有《白蛇传》里古老的杭州城的感觉,如今我是许仙,我的白娘子像一条大蛇一样隐藏在这小桥流水之中,我要把他找出来,领回家。
第188节:成人游戏(全文)
我跟随老魏,七拐八拐来到一个破旧的厂房门前。老魏说,你进去吧,子彤应该在里面,我在外面等你,有什么状况你赶紧叫我。我犹豫了一下,说,雨这么大,你……他笑笑说,这可不是雷厉风行的舒经理的风格,你去吧,我进去不方便,我在这等你。我有伞,不行找地方躲躲,就算淋点雨,也没事。他要等就随他吧,不过他还算懂事,没有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当电灯泡。我顺着一条幽暗的小过道往里走,过道里晾着各色的内衣,散发着一种纤维、洗衣粉混合精子的味道。我仔细观察了一下,似乎没有女性的内裤和胸罩,心里稍微安慰了一下。毕竟跟我抢男朋友的人都远离了这片净土--黄雯被抓起来了,陶子也去了日本。再往里走,豁然开朗。这里明显是一个废弃的厂房改装而成的影棚,因为我看到了眼前有一个盛满水的大坑,坑里还竖着铁栏杆,似乎是电影里的水牢场景。而这影棚似乎也废弃很久了,外面下小雨,里面下大雨,风从缝隙里刮进来,像小倩的哀嚎。我有点怀疑老魏的用心,因为我不理解子彤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我正盯着屋顶发愣,忽然一阵脚步声吸引了我的目光,我循着声音望去。只见子彤正穿着睡衣,拿着一盆青菜走出来,像一个居家男人。看见我站在面前,子彤也愣住了。我手里的包“啪”的一声掉在地上,眼泪流了出来。我说,子彤,你这么狠心不要我了?躲在这里干什么?他不说话,转身要走。我带着哭腔喊他的名字,连喊三声,他终于站住了。他回过头,说,舒童,你走吧,我们不适合。我说,有什么不适合的?你不想结婚我们就不结,你不想要孩子我就打掉她,你想怎样就怎样,我都听你的还不行吗?他慢慢地走近我,站在水牢的另一边,摇摇头说,不是因为这些,真的我们不适合。风声更大,似乎整个世界都在瞬间癫狂不已。我急了,跺着脚要撒泼,忽然哄的一声巨响从头顶上传来,我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已经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进了水牢。幸亏水不深,我挣扎着站起来,抓住了水牢的栏杆,水没到了我的肚子。光线太暗,我隐约看见子彤在铁栅栏另一边的水里,像一个即将沉入水底的人在垂死挣扎。我大声喊,子彤没事的,别怕,这里水不深,可以站起来。他总算也抓住了栏杆站稳。我知道他很害怕,因为他一直怕水。见他没事,我四处看了一下,感觉大概是厂房的房顶被台风掀翻,一些大片的石棉瓦和梁柱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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