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节:成人游戏(全文)
百紫千红还是那么简陋,从外面看就是一扇水泥墙而已。可是推开水泥墙,里面就别有洞天了。大厅里是正常的迪斯科酒吧,舞台上一个穿着丁字裤、黑丝袜的性感美女正在跳钢管舞,一群淫民在荷尔蒙的作用下聒噪着。其实这并没什么,基本算健康,上海的白领现在都流行跳钢管舞,说是减肥的好方法,不知道几年后上海的写字楼里,会不会每个办公室竖一根钢管,大家没事耍着玩。服务员把我带进包房,房间里一圈宽大的黑色真皮沙发,中间一个低矮但足有双人床那么宽大的茶几。墙上挂着一个印度女人赤裸着后背,侧脸媚笑,后背上一个巨大的罂粟花文身。看到这场景我有点心跳加速了。这时我收到了隋焕武的短信,说已经成功脱身。我放下手机,心里想起了电影里的镜头,热闹的午门,英雄末路。午时将至,不知道我跪在刽子手的身下等待大炮发射的时候,会不会有人冲进来大喝一声“炮下留人”!不过这样的人还是不要来得好,因为这种情景,基本在电影里都是英雄被先斩后奏了。我的这件丑事,与其先斩后奏,不如斩而不奏,若传扬出去,可如何是好。没过多久隋焕武就到了,我亲自到门口去接他,我们一前一后走着,保持着必要的距离。我说,隋律师,怎么把你老婆哄好的?他四下看看把食指竖在嘴边示意我别说话,然后小声说,别叫我律师,到这来谁都没有职业,我就是一流氓。我笑了笑,心想你他妈总算说了一句真话。他说,女人好对付,我领她去了最近的酒吧,一瓶芝华士灌下去,她就翻了。她老婆肚子都那样了,他居然为了偷腥,用烈性洋酒把老婆灌醉,我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他一百遍,诅咒他矿泉水瓶变火柴,律师变囚犯。进了包房关上门的那一刻,我无奈地搂住了他的胳膊,外面的重低音节奏越来越快,我在迷离的灯光中昏昏沉沉,感觉到一双非常硬的手搂住了我的腰,我像咯在岩石上一样难受。我说,我已经点了一个五凤朝阳的现场直播,是个男人你就干翻她们。这句话是我事先准备好的,我想是个男人听到这句话都会拿自己的下半身拼命。反正今晚他不拼命我就得拼命。说完之后我觉得头晕得更厉害了,因为我在半个小时前吃了几片安眠药。一来我不想看到这种场景,我心理有障碍,二来我不想记住这个丑恶的夜晚,不能让这个痛苦的记忆毁了我的一生。
第217节:成人游戏(全文)
我隐约记得进来六个人,连互相脱衣服都跳着暧昧的舞蹈,我想每个正常人看了这场景都会血脉喷张,柳下惠来了也要变柳上惠了。我说了句你先玩,我头昏先睡一小会儿,醒了再陪你玩。之后我就彻底昏睡过去了。我知道他要碰我,不会老老实实等我醒过来。
我醒来的时候到处一片洁白。我想不知道天堂是不是白色的,此时有护士进来,说,舒小姐,你醒了?我这才看清楚,护士我认识,还是上次老魏从倒塌的影棚送我过来的那个医院那个病房。我觉得下身很痛,嘴唇也有点肿。我说,我都伤哪儿了?她说,你阴道轻微挫伤,身上也有轻微的软组织挫伤。我说,我的孩子呢?她说,万幸,孩子暂时没事,不过还要观察一阵。我松了口气,心想这孩子命真大,还没出生就被矿泉水瓶敲脑袋,居然没事,大概是老天爷慈悲吧。不知道是不是由于每次来都是她照顾我,有点熟悉了,她竟然问我要不要帮我报警。我想她一定以为我被强奸了,我摇了摇头。我说,是谁送我来的,她说是一个女的,挺着大肚子,大概怀孕有六个月了吧。我差点叫出来。我说,她人呢?她说见你没大碍,走了。我说,她说什么了?她说没有,她没说什么,不过她挺难过,不停擦泪。我说,知道了,你出去吧,有事我会叫你的,我的事别跟别人说,出院后我请你吃饭。她笑笑说我知道,你放心吧,这是我们分内的事,不用请吃饭。我重重地躺了下去,用被子包住了头,撕心裂肺地大哭了一场,我不知道怎么会是悠悠送我来的,我在上海最后一个姐妹就这样被我深深地刺伤了。本来以为我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不会让她知道,但是如今,想象着她挺着大肚子哭泣的样子,我都恨不得把自己的某个部位拖出来剪掉,让我以后不再因为它而伤害别人祸害自己。另外但愿悠悠不会把这事传出去,否则我真没法混了。当初被强奸后我坚持报警,从此背井离乡,骨肉分离,让我知道了名声对一个女人有多重要。
第218节:成人游戏(全文)
第二天,张琪打电话过来,说张总终审被判扰乱市场经济秩序罪,有期徒刑1年,朱总的辞呈总部不予批准,擢升其为华东总部总经理。在病床上又躺了一天,我的病情好了很多,基本没有什么痛感了。我想用不了多久我就该出院了,可是我真的不想出去,我不知道我出院了以后该去哪里。我正想着,忽然有人在外面敲门,然后朱宜就推门进来了,他身后还跟着张小妍,张小妍胳膊上抱着成成,看起来像一家三口。我不知道他们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这不是什么好事。朱宜先是坐在我床边握着我的手,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了下来,然后他往下一滑,扑通一声就跪下了,跪在地上猛抽自己耳光,一句话都不说。然后他拉成成一起跪下,声泪俱下。我怎么说他就是不肯起来,最后我说,我帮你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自己,我这次受委屈是不想将来在优思公司再受委屈。有你朱宜在,我就放心了。他这才站起来,说了一些万死不辞之类的肺腑之言。我说,这事还有别人知道吗?他说悠悠告诉我的,我让她别再告诉别人了,我想应该不会再有人知道吧。我说,悠悠怎么样了?他说,她不好。我说,她不好到什么程度了?朱宜沉默了很久,然后捂着脸情不自禁地啜泣,哽咽着说不上话。我说,小妍,你告诉我,悠悠到底怎么了?张小妍说,她做了引产,孩子没了,据说拿出来的时候头发都长出来了!我听到这忽然觉得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怎么了,我特别想抽自己耳光,我用右手狠狠地抽了右脸一下,朱宜和张小妍都惊呆了,傻傻地看着我,我接着左右开工,像疯子一样把自己打成了拨浪鼓。朱宜一下扑到我身上,按住了我的双手,说,童童你别这样,这一切都是因为我,跟你没关系,我是杀人犯!成成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更让我有种马上要结束自己生命的冲动。我想挣扎,但是我的身体动弹不了,我感觉一股血涌到我头上,从我的每个毛孔都在往外渗,我的脑子里,鲜红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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