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干什么?”陈鹏还是问。
“他说他来叙旧。”
“你们还有旧可叙吗?”他笑。
“你以为呢?”我也笑。
陈鹏捏捏我的鼻子。
“你怎么回来了?”我找了干毛巾给他擦头发。
“这两天怪事多。”陈鹏说:“今天上午公司突然说要搞成立十周年庆祝,要办舞会,更奇怪的是早上黄总的秘书特意点名叫我一定要参加,还说一定要带上你。”
我笑:“你想带我去吗?”
“当然想啦。”他放下毛巾,环住我,低声说:“舞会在明天,正好是七夕,我正想告诉同事我们要结婚了。”
“我想要白色的。”她又说。
“你的皮肤穿粉红会更好看。”我建议。她脸色有点苍白,没搽口红,嘴唇的颜色也有点淡,一看就知道多少有点贫血。
“我老公喜欢白色。”她说,直直地看着我。我不喜欢她的眼神,她的眼神有点嚣张,尽管我比她高,但是她看我的神色仍然带着趾高气扬的意思。
“抱歉,只有两种颜色。”
“可是有人在这里买过一件白色的。”她固执地要求。
我又咯噔了一下,半晌说:“这个牌子的衣服每种颜色只有一件。”
是的,只有一件,而那件白色的两个月前被柳意买下来。
“你可不可以帮我进一件回来?”她虽然在询问,但是语气相当的坚决,势在必得的样子。
“可以,不过要等几天。”
“没关系。”她说:“那我下星期再来。”
“等等。”我眼珠一转:“先交点订金,这么贵的衣服我进回来你要是不要我就赔大了。”
她撇嘴笑了一下,神情更加骄傲,一言不发地甩给我五百元钱,转身又走。
“我给你开张收据,你凭收据来取。”我开好收据,又问:“货到了我怎么通知你呢?”
“我就住在这楼上。”她说。
我没出声,狐疑地看着她。
“31806,你可以直接通知我,不用上来,有对讲器。”
从这段对话中,我看不出或者没有确切的根据可以看出这个买衣服的女人就是那个男人的新情人,当然有这种可能和猜想,但也有可能是别的人买了房。
而后面姐姐你却在后面接着就写到:
“我也吃饭,吃了多半都不知道我吃的是什么。我很奇怪,自己竟然有点吃醋,替那只魂魄吃醋。才四天,那个男人就换了新宠,尤其让我不服的是,这个女人无论从相貌还是气质都不配给柳意拾鞋。
……
我不知道柳意会怎么想。她死了不到三天,母亲就不再追究,速速卖掉房子换一笔养老的金钱,我不能责备这样的母亲,女儿已经死了,丈夫还在服刑,需要一笔钱放在身边谁也不能说她有错,可是,这么让人寒心。
还有那个男人,那个奇怪的男人,为什么会买回送给情人的房子转手让另一个情人住进去?是不是太嚣张了一点?”
这说明你让楚楚直接就确定那个买衣服的女人就是那个男的新情人,可是你故事中只提到柳意的母亲买了那套房子,并没有就说明是卖给谁了。这样显然逻辑上有点说不过去。
七夕?我从他肩膀看出去,门外大雨滂沱。
“你去吗?”他问我。
“去。”我镇静地回答。
“太好了!楚楚,你一定要打扮得漂亮点啊,我要让所有人都眼睛发亮!”他极为兴奋。
我只好笑。他爱我,恋爱中的人是糊涂的。
可是我很清醒,点名叫我去,我知道这个舞会是为我开的。黄大坤想什么我很清楚,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会在自己的女人自杀风波尚为平息的时候热衷于搞舞会,即便他丝毫不在乎死去的人,可是两个女人相继跳楼,而报纸上还在连篇累牍地宣扬,或者他良心被狗吃了。
那天晚上没有生意,已经三天没有生意,小妹也回乡下,她走之前说这个店铺看来是风水不好,犯煞,她要回去找那个阿婆讨护身符。
真的有护身符就好了。
回到家,陈鹏睡得很早,他要赶早班车回工厂。
我睡不着,双目炯炯。楼下有人在打麻将,隔几分钟就有哗啦哗啦的声音。我很羡慕那些饱食终日无所事事的人,几场麻将就过得一天。
雨声越来越小,渐渐稀疏,只听见雨棚上有滴答滴答的声音,我开始迷糊。
陈鹏的身体很温暖,我挨近他,听他的呼吸,听窗外的雨声,我开始迷糊。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觉得有灯光刺眼,是那种青白的光,我感觉困惑,我的房间没有装这样的灯,光从哪里来?
看仔细,我并不在屋子里,也不床上,而是在走廊里。很熟悉的环境,我记得,那是温州大厦18楼的电梯间。
我在这里做什么?
低下头,我看见自己手里捏着一把钥匙。
不自觉地上前,打开31806的房间。
门在我身后关上,屋子里亮着灯。
“柳意,是你带我来的吗?”我问空荡荡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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