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说:“你们一直往前走,小路到头有条水泥路,在那就能等到车。”
两人道了谢,就顺着乡野小路一直往前走,那黑衣人看着他俩的背景阴阴地笑了,转眼钻进地里不见了。
“好不容易问到了路,刚才还真有点紧张,怕你和他们打起来。”引悟看扬扬说话轻松了,他也长出了口气,说:“他们象是故意找事,托延时间。”
“我会和他们打吗?把我看得这么没城府?”张道扬放慢了脚步,回头看了看,皱了皱眉说:“和他们打,我也不怵,他们是故意想激怒我。”
“怎么?今天不但他们怪,你都有些怪。”
“怪就对了,和朱大福一起的人都是地一派的,修道之人最怕怒气攻心。”
“什么地一派?你怎么知道的?我说今天你怎么不生气呢?”
“胳膊上都有标记,”张道扬的脚步放得更慢了,锁着眉沉思了一会儿又说:
“地一派是道教邪派,几百年前从天师派分出去的,他们的创立人阴邪成魔,被天师祖师杀了。我听我外公说:他的传人一直想替他报仇,后来都被灭了,残余的人一直耿耿于怀。我妈妈的师姐钱玉芹被我外公逐出师门,也入了地一派,做了地一派的掌门后,主动和天师道交好。我奇怪,怎么杨村会有地一派的人,还和朱大福在一起?所以要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呵呵,没看出来,你还挺有心计的,以前真是错看你了。”
“你这是夸我呢?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呀?”
“别扭就对了,有时候我感觉你和居士很象,真的。”
“荣幸”扬扬拣起泥块一把扔到庄稼地里,笑着对引悟说:“荣幸,真的。”
“我知道是真的,我只是想问说你俩象谁荣幸?”
“不了解我了吧?要是居士在这,我咬着牙,也要让他承认是他荣幸。”他又拣起了泥块丢了出去,说:“他没在,我就承认是我荣幸,你可别告诉他。”
两人相视笑了,他们边走边聊,脚步也轻松多了。可直到太阳下山了,还没有见到指路人说的水泥路。越往前走,感觉路越长,路的两侧雾气也深了。
两人同时放慢了脚步,四周看了看,青纱帐象是染上了夜色,变成了黑蒙蒙的一片,路边上也飘散着黑气,象是从地下冒出来的。
“长毛,我拉你来,你可别骂我,居士求的卦应在咱俩身上了。”
引悟也发现情况不对,低声说:“别分神,看着前边,往前走,拉着我的手。”
张道扬拉着引悟的手,低声说:“要有事,你就先走,看样子是冲着我来的。”
引悟看了扬扬一眼,没出声,从背包里拿出了袈裟披在身上。
霎那间,黑腾腾的雾气从几面象他俩涌来,好象千军万马突然从地下冒出来。周围的温度一下降到了很低,有一种阴冷的压迫包围着他俩。雾气涌到引悟身边,很快又退回去了,黑气几乎把张道扬给淹没了。扬扬看着同围的黑气,眼睛如冰一般的亮,这情景和他梦里的一样,会不会也有一道金光出现呢?
引悟把袈裟往上一扬,紧紧握着扬扬的手,用袈裟裹住他俩。
“别说话,闭上眼,听我念,”引悟闭眼诵起了般若心经。
周围的温度又升高了,伏天的那种湿热又慢慢回来了。他俩睁开眼睛,看到黑雾很快散去了,夜色更浓了。
“化险为夷了,谢谢你的袈裟,不过刚才一开始的温度还不错,象开了空调,后来温度太低了,做好事要持之以恒,呵呵。”张道扬又拣起了泥块,向地里扔去,喊到:“你们简直是虎头蛇尾,和我一样,难道我们真的是同门吗?”
引悟一听他这么说,也感觉轻松了,笑着说:“真服你了,以前真没看出来。”
“佩服我了,那我就不客气了,”扬扬伸真的腰看了看,拉着引悟说:“哎,长毛,你看那是不是一片房子呀?不会是海市蜃楼吧!”
“是房子,咱们快点走吧!还没到公路呢。”引悟把袈裟抚平放进了包里。
“什么公路?给咱们指路的也是地一派的。”
“那你不早说,还听她的,往这边走。”
“前边有狼,后边有虎,当然是往前走了。”
两个人又走了十来分钟,前面的房子已经看得很清楚了。
“这地方交通真不发达,天都这么黑了,也没有路灯,这才看清楚房子,再坚持一会吧!”张道扬拉着引悟,给他指了指远处的房子。
“刚才我还在想:扬扬这样的公子哥,平常都是那样,今天走了这么远,不会让我背着走吧?没想到你还能坚持着走到这儿,比我还快。”
“你现在背我吧!”说完,蹿到引悟背后,二人边走边闹。
“扬扬,别闹了,今天天气也不错,怎么越往村里雾气越浓了。”
“有刚才的浓呀?”张道扬看了看身边的雾气,“这简直是小儿科,炊烟袅袅,难得一见。你在山上没见过?我忘记了,你们寺里也用现代化厨具了。”
引悟没有理会扬扬的取笑,他从背包里拿出迦裟披在身上。
“你不披袈裟,谁也看不出你是和尚,看你这一头银丝,多帅呀!我专门去染都染不出你这效果,别披着了,穿衬衣多迷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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