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看见美女,也转了风向,都跟着恭维起来。小丽低头含羞浅笑,居士的脸也跟着笑成一朵盛开的花了。
大家正热闹呢,居士的手机响了,是张大师打来了,说给居士介绍个女朋友。
“谁呀?这么神秘,”居士压低了声音,摸着他刚剃的板寸,有些兴奋又带着些不好意思,笑着说:“您先给透露点,让我有些思想准备。”
周旋了半天,张大师最后也没说是谁,告诉他下班过来就行了。
众人一听是居士的好事,又凑到了他身边,一番口水狂战再一次上演了。
“邢哥,别看有些人说你好色,其实我知道你这人很保守。”
“这话说的,什么是好色?那叫爱美之心,不过相亲有点土了,邢哥。”
“居士有学问,人又好,肯定是太挑剔,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
“……”
“三十岁的人了,相个亲,你们也起哄,”报社最有发言权的人也凑过来了,“小邢对爱情坚贞,从不勾三搭四的胡闹,肯定疼老婆,和我年轻时候一样。”
主篇激昂的袖珍演讲结束,本来象一枚重弹投入平静的湖面,谁知不但没有激起千层浪,反到让众人张大嘴巴,却悄无声息,连鼓掌都忘了。
居士最清楚,这是此时同事们在权威下表现出来的最不屑的平静。
“对,对,咱们主篇是有名的模范丈夫,是年轻人学习的榜样。”居士嘴角微微上翘,打破了原始的平静,做了号召性的总结发言。
聪明者大有人在,只是不便于表现。这不居士的话刚结束,恭维主篇的声音又此起彼伏,主篇干巴巴的小脸上,鲜花开得也异常鲜艳了。
总算安静下来了,主篇也出去了,居士看着他的背影,长叹了一口气,心想:“天哪!传说中的道貌岸然,难道这就是?伪君子也千锤百炼而成的,真是佩服!不过和这老头适当取些经,也不是坏事。和你一样?能说出这话,我怕遭雷劈。”
张大师越是神秘,居士的想象力就越丰富,脸上的花又有些半开半闭了。
“对!肯定是她!”居士眼前又浮现出一张清柔如水的脸,完美到没有杂质。
居士一番收拾,不逊于大姑娘上轿,又买了好多吃的,天黑才赶到程记药房。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不,应该是从东方落了,”张道扬把鸡腿放在嘴里,又指了指居士拎来的食物,边吃边说:“你来我家N次了,第一次带东西吧?”
几年前,居士曾给程医生做过专访,认识了这一家人,对程医生的二儿子,也就是天师道的传人张道扬尤其头疼。这家伙,简直象个小混混,说话从不给他一点面子。去年大学毕业,一直在程记药房搭帮手混日子,好在他爹娘有钱。
居士看了张道扬,也不说话,又看了看他的忘年交程医生。
“你什么时候能懂点事?有这么对客人说话的吗?二十几岁的人,整天就这副德性,你……”程医生数落儿子足有三分钟,没有重句,可见功夫之深。
居士来他家不是一次了,看张道扬挨骂更不是一次了。今天他挨了张道扬的奚落,心里不舒服,只看了程医生一眼,张道扬就挨训了,他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张道扬冲居士笑了笑,嘴里嚼着鸡腿,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好象骂人和挨骂都与他无关,他只是路过看热闹。
“你又惹爸生气了?”程思晨拎着两瓶药酒,老远就听见程医生大快其口,忙跑进来说:“爸,我同事专门从老家带给您的药酒,一会儿尝尝。”
看见大儿子,程医生的脸色迅速缓和,三个人聊了起来。程医生和张大师的大儿子程思晨,和居士也算投缘。在居士看来,这人各方面都不错,警校毕业不到五年,就当上了区局中队长,凭心而论,肯定比他弟弟强多了。
“看我挨骂,你很过瘾,对不对?”张道扬爬在居士肩上问。
“你都不以为然,我能过什么瘾?”居士往一边躲了躲,错开了他的胳膊。
“没事骂你逗乐子呀?谁这么抬举你呀?你又不想想你自己……”程医生又把注意力转向了小儿子,半咬着牙说:“我愿意骂你呀?我这是恨铁不成钢!”
居士这次觉得很不好意思,抬着眼皮看着张道扬,怕他脸上挂不住,发脾气。
“别这么看着我,我不需要同情,”张道扬大方地抖着手,看着居士,又非常温和地说:“铁当然成不了钢,我非铁又非钢,而是钻石,成大事之人都能忍。”
张道扬最后一句托长了声音,把几个人都逗笑了,气氛也缓和了。
“我现在要是有钱,早做成大事了,”张道扬又补充了一句。
程医生又准备开口,被程思晨端过来的药酒堵住了嘴,边喝边瞪着他。
“老弟,钱不要多,够花就行了,身外之物,最终归于尘土吗?”
听程思晨说出这话,居士感觉程思晨比张道扬更象修道之人。
“对呀!大男人的金钱观就是:别人的钱财乃我身外之物,我看别人的钱财都如粪土,尘土都是好听的。”张道扬甩着袖子,慷慨地讲起了他的钱财粪土论。
居士听张道扬说的话,看他的所作所为,觉得他象个孩子,有些意思。
“居士,我看你人不错,跟你透个底,你知道我妈要给介绍对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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