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俗如此,我们不能改变,深夜梦醒,我总想要是你能变成女子,或是我能变成女子,那该有多好,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表哥这次来了要取亲了,我心痛得快碎了。幽兰,你会心痛吗?”
茗杨在兰圃对风兰低语,直到夜很深了,他还伫立园中,感伤似乎更重了。
风兰听到茗杨说的这些话,心潮一直难以平静,她的伤感比茗杨更深一层。
昏有慢慢升起来,风兰对着高空的月色,想调气吸阴,却总是静不下来,“我肯定要化为女子,和你一起‘心与长天一生随’,我要快点修成人身。”
风兰几次气息轮转都失败了,她有些沮丧,想歇一下,可一想到茗杨,想到他说的那些话,她又提醒自己,一定要坚持练下去。
她对着夜空吸进一口气,想气运花心、周游花身再缓缓吐出去,这一次又失败了。她垂下头,不想再炼了,这样下去,会被修炼的心法反噬的。
“怎么办?我还要多长时间才能修成人身?”风兰此时心里只想着茗杨公子,再也无法潜心修炼,修炼之身,最忌心急,她越着急,心反到更乱了。
“听柳姐姐说,吸男人的阳元和女人的阴元,最有助修炼,我可以试试。”风兰想起了山崖边柳树说过的话。
“不行,不能有这种想法,这是逆天而行,会犯天条的。”风兰想到天规又犹豫了,“可是,我不能得人身,会和他错过今生的,小哥哥的恩我可以来世再报,和他我不想等来世了,我只要今生。”
几经犹豫,风兰终于下定了决心。
仁府一个小丫头趁夜黑跑到花园摘玫瑰花,“听说玫瑰能养颜美容,我要多摘点儿,”正采摘玫瑰,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她的头顶,象一根针钉进了她的脑袋,她想用手去扯,却一下子觉得自己变得很轻很轻了……
“夫人,表少爷到了。”一位斯文俊雅蓝衣公子跟着家人走进花厅。
茗杨公子一下子从坐位上跳起来,冲过去,一把抱住刚要进门的元祯说:“表哥,我等你好久了,怎么这才到?”
元祯拉起茗杨的手,上下看了看他,眼睛里满是欢喜。接着又拉着他,上前给仁夫人行了大礼。
“路上耽搁了,让表弟和姑妈久等了。”
“好,起来吧!祯儿看上去没什么变化,”仁夫人起身扶起侄儿,又说:“茗儿,放开你表哥,让他歇一会,看看你,在表哥面前这么没样子。”仁夫人看着他们表兄弟这么和气,由衷地笑了起来。
“怎么说表哥没有变化呢?气色好了,气质越来越温润了。”茗杨一直拉着元祯的手,怔怔地看着表哥的脸,眼中的欢喜溢于言表。
一个管家婆子附在仁夫人耳边说了几句话,仁夫人脸色变得很难看。
“姑妈,有事吗?我看您脸色不好。”元祯看到仁夫人脸色变化,上前问到。
“没事,祯儿你先坐下休息,茗儿,你陪娘去花园看看。”
“什么事呀?”茗杨很不情愿地站起来,看了看元祯,随着仁夫人出去了。
一会茗杨公子又回来了,拉着元祯的胳膊说:“表哥,我们有一年没见了吧?我一直想你,你现在身体好些了吗?脸还是有些苍白。”
“我没事,现在读书,弹琴,养些花草,平心静气,身体好多了。”元祯说完又问茗杨:“家里是不是有什么事呀?我看姑妈很担心。”
“没事,死了个小丫头,摘花时磕在井边石头上,摔死了。”茗杨公子漫不经心地说:“一会赏她家里几两银子,没事了。”
“唉!这么年轻,家里多心疼呀!”元祯很难过地闭上眼睛。
“表哥,你还是这么悲天悯人,别这样了,去看看我养的兰花。”茗杨公子拉着元祯走出了客厅,边走边说:“那株兰花很特别。”
“是吗?我记得你以前不喜欢兰花呀?”
“以前因为你太喜欢了兰花了,我就不喜欢,现在明白应该爱屋及乌,就喜欢了。见不到你的时候,我把我的心事说给兰花听,就象对你说一样。”
“茗杨长大了,真让人高兴。”元祯看了看表弟又问:“你从哪里弄来的?”
“在凤凰山上,她一见我就开花了,”茗杨把凤凰山遇兰的事说给了元祯。
“茗杨,我知道你把兰花移到花园,是为了让我高兴。”元祯想了片刻又说:“其实兰花不适合种在花圃,花园太小了,装不下她们的大气。养兰这么多年,直到最近,我才明白,以前我的心也太小了,爱兰爱得太狭隘了。”
“表哥,说话总是这么深,”茗杨鼓起嘴,低声说:“好了,人家都给你挖来了,你就别扫我的兴了,走吧!去看看,可好美了。”
元祯看着表弟的神态,觉得他越来越有女孩的娇气了,越来越象个孩子了。
“表哥,”茗杨拉着元祯的手说:“我真希望那株兰花能通人性,我把心里话对她说,然后她会告诉你,以兰为媒,你说好不好?”
第三卷 爱兰说 第九章 兰怨
和仁府的后花园紧临,有一座别苑,精巧雅致。茗杨不顾母亲的反对,安排元祯住进了这里。月夜里,悠悠琴音从房中传来。
风兰正对月调息,听到别苑传来的琴声,她停了下来,心想:“这琴声好象在哪里听过,好熟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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