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兰把自己的爱恨收在花心中,她白天聚阳日之气,到了晚上,对着月亮,把人的阴元和日气相容,很快就调匀了气息。她把气息聚集到根部,她感觉自己有了变化,昏暗的月色下,出现了一个女孩的影子,马上又消失了。
看下月下自己的影子,风兰禁不住欢呼:“太好了,我就要成功了。”
烛光映出别苑窗前的两个人影,兄弟和气,时而有笑声传来。风兰看着听着,怨气集到花芯,花瓣上渗出几滴露珠,又迅速滴落地上。
“你已经三天不来看我了,‘心与长天一生随’,难道忘记了吗?我不会哭了,我一定要尽快成人,为你,和你一起。”
一个小偷爬墙进了仁府的花园,看见还亮有灯光,就躲在兰圃后面,准备一会进屋偷东西。突然有什么东西碰了他一下,他抬头看见一朵比簸箕还大的花罩在他的头顶上。
“啊……”
第三卷 爱兰说 第十章 印封(一)
翌日,仁夫人听管家来报,后花园又出了人命,她非常害怕。
“茗儿,你多带点银子去趟府衙,唉!三天死了两个人,”仁夫人想了想说:“告诉下人,这事别让元祯知道,他身体弱,心又软,以后晚上别去后花园了。”
“放心吧!娘,我一会交待下去,我现在就去府衙。”
“好,和你表哥一起,学得越来越懂事了。”
“那就不让表哥走了,永远住在咱们家,也不让表哥娶亲,一直教我。”
“别瞎说了,”仁夫人想了想又说:“茗儿呀!我觉得事挺怪的,你从府衙回来,去城外道贯找张道长过府一趟。”
别苑此时就元祯一个人,他弹了几首曲子,就来了后花园的兰圃。
他远远地看着风兰,轻轻地嗅着兰花的清香。沉思的半晌,他走进风兰,抚摸着她叶子上血红的纹络,眼中又添了几分喜气。
“真是太美了,叶片颜色与众不同,花期不随波逐流,香气清远,可见你是用心去开花的。兰本是百草之王,你本幽兰,更是天地灵气所造的尤物。”
风兰听着元祯的感慨,心有共鸣,“我是用心开花的,开给知心之人,他要是象你一样,能知道我的心多好啊!可是他的心似乎全在你身上。”
“‘兰生深山中,馥馥吐幽香;偶为世人赏,移之置高堂。雨露失天时,根株离本乡;虽承爱护力,长养非其方。冬寒霜雪零,绿叶恐雕伤;何如在林壑,时至还自芳。’你不应长在这人造的花园,狭隘的空间不是你开花的地方。”
风兰听到这话,非常恼怒,心想:看来他是不想让我长在兰圃了,离开这里,以后再见茗杨,除非我能尽快修成人身。
她极力想甩开元祯的手,当她闻到元祯身上气息时,她又把花茎伸了过来。
“表哥,我就知道你在这里,你想什么呢?”
“我在想,这株兰花不属于这里,幽谷旷野才是她的天地。”
“我明天就让人把她扔回凤凰山去。”茗杨拉着元祯,很认真的说。
“茗杨,你直到现在都不明白我要把她移回山上。”元祯拉着茗杨回了别苑。
“我知道,兰本王者,我家后花园庙太小,不适合你的兰菩萨生长开花。”
“意思相近,意境相离甚远,她不属于这狭小的地方,爱兰之人,更要懂得不一定握在自己手里才是真爱。”元祯看了看茗杨又说:“你的语气真象个孩子。”
看着兄弟二人亲密的背影,风兰又被怨气吞没了。
“我定要尽快成人,与他结此生情缘,谁也休想挡我。”风兰坚定了此心,又嫌恶地看着元祯的背影,轻轻垂下叶片,似乎心有思虑。
“元祯身上怎么没有人类的浊气呢?好象有一股淡淡的青气,难道他……”风兰想到这里,又极力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茗杨的音容又清晰的出现了。
“人类元气足,但浊气想左,如果用你的青气,那就事半功倍了。”
此时的风兰叶片和花瓣同时轻轻摇摆,似乎很得意。
“公子,姓张的老道找你,说有要事,在大门等着呢!”
茗杨正看元祯给琴弦校音,听到有人回话,很生气:“没看我正忙吗?”
“茗杨,你去吧!说不定真有要事呢!”
“我娘让我去找他,我还没去呢!他送上门来,肯定是来讨酒钱。”说完扔给回话的人一锭银子,“让他先去买壶酒,在门房等我。”
过来好久,茗杨公子才来到门房,却没有闻到酒气。
“道长,我给你银子了,怎么没买酒啊?”茗杨看见一身旧道袍的张道长,闭目盘坐在角房的长椅上,没喝酒,也没有说疯话,“今天怎么变正经了?”
“你给的银子不够买酒了。”老道睁开了眼睛。
“怎么会呢?一锭银子,是不是那小厮私藏了?叫他过来。”
“不用了,你给的银子买这些东西了?”老道睁开眼睛,抬了抬下巴说。
“这是什么?硫磺,朱砂,你买这些干什么?”茗杨看到这些,有些吃惊。
“小子,过来坐下,”老道拍了拍长椅问:“你家这几天是不是出邪事啦?”
“哪有呀?只有好事,我表哥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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