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眼泪_海角的天边【完结】(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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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绵悠长的一曲哀乐过后,妈妈被几个身着白挂人推了出去,当妈妈冰冷的面容最后划过视线的时候,泪水再次潮涨。我知道,妈妈即将在烈火中化作一屡青烟远渡重霄,与我阴阳相隔……我是那样无助,只是僵直地矗立着,泪眼模糊地看着妈妈被抬上运尸台,渐渐消逝在火眼四射的葬炉里面。

爸爸让我为妈妈选一个骨灰盒,可惜都是木制,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为妈妈选一个金碧辉煌的。金钱的难买舒适,妈妈不喜欢太过奢华。我一眼看中了那个“檀香逸世”,虽然很贵,但我想妈妈是不会埋怨我的。妈妈被葬在了一个廓落的陵园里。挺耸的异树,烂熳的百花,哕哕泠泠,妈妈会喜欢的。我相信,妈妈将在暗中庇佑我们;我相信,这样的夜幕不会再次来临。

经历了这难挨的一天,终于回到了家里。身心疲惫地倒在床上,含着还未蒸逝的泪昏睡过去。梦里,我见到了妈妈,不知为什么我不感靠近她,她只是重复着说,“孩子,妈妈对不起你。去找那张纸条——”

“妈妈——”梦呓着惊醒过来,面对的却是死寂漆黑的夜。簌簌的风在敲打着寒窗,像在哀求放它进来。饥渴纠缠着我,我摸黑走到饮水机旁,咕噜咕噜地想喝死在那儿。

妈妈……

清晨爸爸叫醒我,“遥佳,爸去上班,你中午自己到外面买点东西吃吧。

你这孩子,昨天怎么睡在饮水机那儿了?“

“我不知道啊。爸,你不休息两天啊?”我迷糊着。

“不了。别惹事儿,我走了。”

爸爸走后,我又昏睡过去。直到敲门声响起。

我晕晕忽忽穿着秋衣裤就去开门。是雪盈。

“这么早啊。”

“早?都12点半了!你没吃饭呢吧,我买了菜,我去给你做。”

“不用了雪盈,我不想吃,真的不想吃。我很累,我只想睡觉。”

“那你去睡吧,我做完叫你一起吃。”

她全然不介意我此时的淡漠。我承认,她是救治我身心颓废的唯一解药。

我眯着眼,并没有再次睡去。我在等待,等着雪盈做好饭后过来叫我;我在想象,过一会儿要装作怎样冷漠得没有食欲,然后她又怎样温柔地安抚我;我太想有一个人安慰一下我,所以我要刻意地去做作。我想象的恰好相反。

她不喜欢我这颓废的样子,所以她厉声厉色的说:“爱吃不吃,饿死拉倒!”

然后气都都地给我她的背影。我从后面楼住她的腰,抑制不住情感痛哭起来。

她回过身子,擦拭着我不断涌出的泪水。她哭了,她心疼我这个样子。

以后的每一天中午和晚上她都会抽时间来我这儿,我给了她一把房间的钥匙,我想吃什么她就买来。她做饭我们一起吃,似浑然一家。

这些天,我一直都在重复做同样一个梦:遥佳,去找那张纸条——我几乎翻遍了家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找到什么可疑的纸条。恍然间,我模糊记得,妈妈出事那天,她的床头好象是有一张纸条。可我把床底也翻了一遍,怎么也找不着。

是不是爸爸收拾屋子仍了呢?我想到了最后的可能。

还好,那个装废纸的垃圾袋没仍。我翻了个遍,最后找到了一张十分可疑的纸条,上面抖擞的字迹写着“CHMR-1995J”,似乎是很吃力地写上去的。我全然不知这组字码的含义。

就这样,我天天抱着这张纸条冥想着入睡、醒来,这组数字几乎让我嚼烂了,仍然没有一点突破。

妈妈到底要表达什么意思呢?……

雪盈还是不厌其烦的伺候着我,我全然一个废人似的,吃茶饭无味,看美女无情。

无意间电视上演的一个英语讲座给我了无尽的启发。

MunimentRoom(档案室)英文缩写为“MR”。

当我听到那两个敏感的字母“MR”时,恍然有悟。显然“MR”是个英文词组的缩写,虽然不能确定妈妈所写的“MR”代表的就是档案室;那么“CH”

肯定也是一个英文缩写,可又代表什么呢?

我又陷入了困惑之中。

今天和爸爸去医院收拾妈妈的东西的时候,妈妈的一个病历本提示了我,让我彻底明白了妈妈大概要表达的意思。casehistory(病历)的英文缩写恰好是“CH”,妈妈要表达的意思可能就是医院的病历档案室。

随后后我找到了和妈妈关系很好的同事沈阿姨。她告诉我那个“1995J”可能是1995年病历姓氏检索代码。在我苦苦请求之下,沈阿姨帮我偷偷取出了“1995J”

病历册。那是一个很厚的黑本子,我没有头绪地一页一页地翻到姓氏J字簿,根本没有想到妈妈所指的是谁。当我翻到靳氏人名时,心跳莫名加速起来。病历上姓靳的人标有70多个。在最后一页的最后一行,我惊恐的看到了一个不情愿看到的人名:靳雪盈。

靳雪盈(死亡),死亡时间:1995年11月20日死因:病毒性心脏病怎么会这样……

雪盈不是活生生的在我身边吗……

须臾间,我突然感觉到我的瞳孔在放大,我的呼吸在变得急促起来……

沈阿姨告诉我,这个靳雪盈是医院连主任的女儿,去年死的。前不久连主任也死了。

连主任?她叫什么?

连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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