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县里,拿了合同,兑了店铺的钥匙,也就没事了。黄博不愿意那么早回去,想去看穗穗他们,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就在县里晃悠晃悠。
地方小了,抬头都能遇见熟人。这不,黄博正无聊的时候遇见了出门打酒的大伟,他一个乐哦,笑脸迎上去:“哥,出门干什么呢?”
大伟其实早就看见他了,他估计黄博也会像寨子里其他人那样对他退避三舍,如果不是黄博的主动,他一定会装作视而不见的。
好久没有听见那么亲切地招呼了,大伟有些兴奋:“来打两斤酒的,你呢?”
黄博说:“来取商业街的钥匙的。”
大伟笑道:“取到没?要不去我家喝两杯,兄弟两个叙叙旧啊。”
这真是求之不得,黄博乐得像朵向日葵。
在家里,二人互相倾诉了最近的苦闷。大伟告诉黄博,寨子里对他们的态度让他们心灰意冷,乡里的房子就拜托他照顾了。黄博连连点头,说:“那是自然,住在哪里都无所谓,你们开心就好了。”
三杯两盏苞谷烧下肚了,还不见穗穗的踪影,黄博等得心乱如麻。
大伟见他有些心不在焉,说:“望什么呢?”
黄博怕被看穿了,打了个幌子说:“没什么呢,好久没见伯伯了,她们干什么去了?”
大伟说:“知道有你惦记着,我娘都会乐疯的。”
黄博笑笑。
一会儿铁门响了,大伟起身迎门:“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娘呢?”穗穗回来了!黄博小心肝扑通扑通乱跳。
“娘打算在商业街买房子,现在在打听情况,要晚上才回来。”穗穗声音像山上的愉悦的小黄莺。
黄博已经有些许醉意了,眼睛红了一圈,不仔细看还以为刚刚哭过了嘞。穗穗进门看见他,又惊又喜:“哟,什么风把你吹来了。”黄博努力使自己保持清醒,说:“好不容易来县里一趟,当然要看看你们了,怎么,你们也打算在商业街弄个店子?”
穗穗笑道:“可不是,娘说了,家里装修,本来就为了那些游客,干脆在弄个店子,要做就做大的。”
恍恍惚惚,黄博想起了春儿,同样是女人,春儿就像春季下不够的雨水,阴阴绵绵,有时候让人厌烦甚至害怕;而穗穗却像三月艳阳天,照得人心里舒舒服服,永远都不嫌多。思绪不断延伸,黄博在回忆里慢慢找寻着亲娘的影子。每次想起娘就有种说不出的温暖,娘应该是很疼他的,不同于记忆中的爹,每次想起,背上仿佛还留有被打的伤痕,隐隐作痛。”穗穗笑起来,跟娘笑起来一样好看。”——黄博被自己的突然冒出的想法吓住了。
湘西传奇之蛊婚 第二卷 凶变 第二十一章 出轨(下)
兄妹俩陪黄博喝了一会儿酒,大伟说累了,先去休息了,客厅里就剩下一对孤男寡女。黄博酒劲上来了,忍不住对穗穗想入非非。穗穗感觉黄博的眼神不对,可是她没有选择回避,受尽了白眼嘲讽的她,多么希望有一个人能给他一些温暖。穗穗心有不甘:败坏风俗又怎么样?我清清白白也只是这样的下场,与其一辈子遭受不白之冤,还不如坦坦荡荡爱一回。
气氛的暧昧,让黄博大起胆子,慢慢蹭到了穗穗身边。
没有言语没有暗示,黄博的动作轻柔极了,像是在抚爱脆陶盈玉,即使对春儿,也没有这番疼爱。
穗穗心里虽有想法,但要她真正地去突破,还是有些不敢。可是黄博的动作让她不容退缩。
二人就这样稀里糊涂做了一回夫妻。
夜里,穗穗娘回来了,她看见桌子上横七竖八的酒杯子,有些奇怪,家里谁来了?客厅里乱七八糟的怎么也不收拾一下?她走到大伟房前,门锁了,估计是喝酒醉了,穗穗还没回来吗?怎么房里不亮灯?
穗穗娘走到穗穗房门前,门没有关,轻轻一推就开了。她打亮灯,被眼前的情景吓呆了:他二人竟一丝不挂睡在床上!
床上的二人被灯光刺醒。
穗穗扯了被子,遮住了自己裸露的上身,平静地迎着她娘愤怒的眼神。黄博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当时虽然醉了,但他还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行动不受控制,可是穗穗也没有挣扎啊,这种情况到底是他强迫的还是两厢情愿的呢?
穗穗娘压住火气问道:“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搞的?”
黄博抱头,羞愧难当。他从来不想伤害穗穗,可做出这般事情,百口莫辩啊!
穗穗倒是一幅无所谓的表情:“娘,是我心甘情愿的。”
她娘大怒:“你心甘情愿的?你这个贱人!你还要不要脸?”
穗穗不想哭,眼泪却不听话,歇斯底里喊道:“我贱?我哪里贱了?我安安分分做媳妇,男人跟别人有一腿;我安安分分做我的寡妇,别人却说我是草蛊婆?我是惹了那路的神仙,遭这种罪受?”
字字如卵石击地,听得她娘亲揪心的疼,眼泪如决堤之水,汹涌而出。
黄博手足无措:无论是穗穗还是伯伯,在他眼里都是坚强可敬的:穗穗爹整天在外花天酒地,穗穗娘在家里做爹做娘养育着一双儿女,在田里还要充当半个劳动力,即使丈夫离去,她也只是背着人偷偷抹泪;穗穗遗传了她娘,诽谤如潮,她的笑脸依旧灿烂,而把苦难深埋心底。
伊人淌泪,黄博心乱如麻,可是这里已没有他的立足之地了,继续下去的只能是伤害而非初衷要给的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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