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传奇之蛊婚_清风浅笑【完结】(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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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伟不是信不过,只是还有些担心:“这事妹妹知道吗?”

穗穗娘脸色凝重:“我没跟她说,那丫头,口是心非的很,尽让我瞎操心。”她交诫道“你也别告诉她啊,等事情办成了再说。”

大伟没做声,这个妹妹——他心里是有数的,原本聪明活泼的她被这桩不幸的婚事折腾的不轻:起先是嫁了一个不爱的人;待两个人好不容易有了感情,她男人竟撒手去了。妹妹另攀高枝自然是好,只是这树枝牢不牢固,可不可靠就另当别论了。

也罢,成全了她与所爱的人吧,即便付出,也是心甘情愿的。

湘西传奇之蛊婚 第二卷 凶变 第二十六章 争锋相对(上)

很多事都是表面看着风光,个中的滋味只用当事人自己心里清楚。

黄博这几天是忙的上窜下跑,以前他只要管好店子就可以了,现在大不同于昔日,他要管店子的买卖,又要照顾那一老一小,油盐米醋样样过问。

对现在的黄博来说,童年的“愿望”已经实现了,他现在有了更高的追求,对自己幸福的追求。

婚礼要花钱——没关系,苦日子又不是没过过,丧妻续弦,也许会遭人非议——无所谓,有关他黄博的褒贬还少了吗?只是,穗穗又是什么态度呢?

黄博想问,却大不起胆子,只好天天守着店子,盼着对方来人牵线。更何况他已是张家的当家人,屋里乱七八糟的琐事都等着他打理,忙得不可开交,而且,这好不容易到手的权势倘若放弃,岂不可惜?

他对张家越是用心,人们就越是称赞,说他没有舍弃那一老一小,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再加上黄博为人随和,大家都愿意上他那里坐坐。为此他得意了好一阵子,对春儿的死也彻底释怀了。

他在这边等穗穗家,殊不知,对方也再等他。

大伟经常有意无意对他娘说:“怎么还没来人呢?”

穗穗娘也有些担心,但是她不露声色,说:“人家今年才办的丧事,现在办喜事怕是不吉利。”

穗穗不懂他们的暗语,也不问,让穗穗娘松了口气。

她娘趁她不在狠狠将儿子训了一顿。大伟不服气,说:“他老婆都死了那么久了,也没有上我们家一趟,我看他分明是居心叵测。”

穗穗娘被他说的心慌慌的,眼神游离不定,但还是给黄博争辩:“黄博从小老实,等过完年后再去问吧。”

大伟嘴上不饶人:“一个大男人,自己的老婆都不敢来讨,我看他是天生入赘女婿的命,这辈子别想给他祖宗留后了。”

穗穗娘听后暴跳如雷:“他娶了穗穗就是穗穗给他留后了,你怎么能这样咒你自己的亲妹妹呢?”

大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赶紧住了嘴,但是他对黄博的好感已经消散殆尽了,一提起黄博,他就牙痒痒,恨不得将他狠狠揍一顿。

今年是黄博过的最舒坦的一个年,不同于跟爹在一起的胆战心惊,没有广州的冷清,张福的那副嘴脸他也已经可以侧目忽视了。

今天是儿子满月,黄博不指望谁来庆祝,但还是乐呵呵的为儿子办了满月席。

吃饭的时候,张福听见孙子哭了,匆匆忙忙扒了几口饭,就进内房了。黄博看了心里不怎么舒服,往嘴里夹了两块腊肉,小酌了散装的湘泉酒,也跟了进去,他看见张福正抱着儿子哄个不停,他不自觉就把手伸了过去,想要接住儿子,谁知道,张福竟大吼道:“你干什么?”

黄博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说:“我儿子,我来抱抱。”

张福没说话,双手死死护住孙子,两眼圆瞪,好像黄博是来抢人的。黄博见他没有把儿子给自己的意思,也不强行,近一年的日子他已经把张福的个性摸透了——这老头对外人脾气好的不行,对自家人却像仇人似的:说话大声,像跟谁在吵架;一不顺着他,就会发怒,要不是这样,春儿能那么怕他吗,每次见到他,就跟老鼠看见猫一样,说话一开头就是:“我爹说”,“爹不让”。现在好了,他做外公的居然跟女婿抢儿子了。

“哼!谁叫我是入赘的呢?”黄博有些无奈,但是他不甘心,“等我娶了穗穗,这儿子我就送了你了,从此两讫了。

就在穗穗娘和大伟为穗穗的婚事急得焦头烂额的时候,穗穗却显得很平静,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其实不然,她也在为自己担心,当她听说春儿死了,惊喜交加,冷静下来,又觉得自己卑鄙可耻;整日幻想黄博会突然站在自己面前求婚,回过神来,又骂自己痴人一个,虚空妄想。她终于在极度矛盾和挣扎中病倒了。

穗穗娘心急如焚,她对大伟说:“不行,我要亲自问问他小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她总不能两手空空去找黄博吧,这当儿又正好是大过年的,若是唐突了,好像是在兴师问罪,弄不好不仅会冲了黄博的好运,恐怕她们也会遭人闲话,遭致厄运。最怕的是,要是黄博受了气,黄了这门亲事,还叫女儿有什么颜面活下去。想来想去,她竟然决定,按照湘西女婿的彩礼,去张福拜年了。

她亲自从柴房顶上选了两腿厚实的猪蹄;挑了两只肥硕、被松烟熏得油金发亮的腊鸡;摘了几串香肠;取了最够称量的猪脑袋,并用旧报纸把腊香封的严严实实的,背了大背篓老家都没顾上打个转,直径来了张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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