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专门来挑衅了,出了这种事情,姓周的更是“理直气壮”,他说:“你这个老头,我们是看你可怜,扔了你10块钱,你如此贪财,将我们兄弟的命不当数啊!?”那老头嘴不利索,也没想到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只得连连赔不是。周温骂骂咧咧,熊掌般残忍的爪子占了老头大半个肩头,将他推推攘攘,根本不管老头如何赔礼,哭错。
周围的人看不下去了,有人欲给老头说情:“一个老人家,怎么经得起你这么折腾,让他还你钱,就作罢吧!”这是提醒了老头,他说:“是、是、是、是!我将钱还你就是了。”说着从宽大的裤袋里哆哆嗦嗦掏出一叠零零碎碎的钱票儿,擦了眼泪,手指擒了那张显眼的十元钞票,觳觫着地伸给了周温。
周温没有接,抬手就是一耳光,打得老头眼冒金星,天旋地转,主子开了头,做奴才的怎敢偷懒?欧达挽了袖子,就准备干事了。
几个知情的汉子慌忙拦住了,替老头求情:“既然你们毫发无伤,这事就化了吧。”
周温哪里听得进去,他狡辩说:“他是收了钱的,却是偷懒,天下怎有这等好事?”
那些汉子听闻如惊天霹雳——当初的话可不是这样的!他们还想讲理:“先前不是说好了,若是拉不动,也不会为难他的,你们怎么出尔反尔?”
周温奸笑道:“是么,我是不记得了,欧达,你记得吗?”
欧达罕见的摇头了。
那些汉子见他们如此蛮横,知道来者不善,后悔教唆了老头,有心挡在老头前面,不让他们靠近,周温一开始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好像他动动手指就能将这些排骨汉弹得骨架散涣,怒火烧胸,他也不顾不上许多,扯了一个汉子就动手了。其余的人都吓傻了,本想息事宁人,不曾想到引火烧身。比架势,比力气,那汉子确实不是周温的对手,渐渐占了下风。那老汉是老实人,看见素不相识的人为他挨这顿冤枉,怎能袖手旁观!卸下三轮车上备用的板子,攒足力气像周温挥了过去!
周温恼羞成怒,就这样一个糟老头居然也敢跟他叫板!他甩了手上的汉子不管,起脚向老头狠狠蹬去,那老头哪经得起这生猛的折腾,他踉踉跄跄退了好几步,正是这一脚,唤起深藏的本能,他丢了先前小心的神情,顺手操了东西,骂道:“你个狗日的杂种,老子不是让你欺负的!”
那老头用尽平生的凶蛮,在周温看来也不过是只猴子当街敲破锣,他根本没当回事,挡下老头的进攻又是一拳。
血性一触即发。
围观的人们知晓了事情的缘由,是汉子的,个个热血沸腾,早已按耐不住,此刻一拥而上,将那二人圈住,暴动之间完全不留余地。
湘西的沉寂,是因为承受了太多的苦难,不是惧怕!
原始的血性,是湘西最朴质的反抗!
苍茫大地,可曾留下了苗人无可奈何的叹息?
当初若不是炎黄联手,怎会有蚩尤的败走?
苗人背负了耻辱的一战,被迫迁离黄河,河套平原等富饶之地,祖祖辈辈蜗居在此穷乡僻壤。虽恨透了汉人,却牢牢谨遵曾经对炎黄的承诺,不曾冒犯半分,如今他汉人欺我在先,就是拼了性命,也要让他领教领教苗人的厉害!
湘西传奇之蛊婚 第三卷 蛮苗蛊地 第五十六章 山城的惩罚
那单调看着事情不对,也知道这个时候上去于事不济,还有可能横祸飞延,早听闻这里的人凶蛮着,却没想到居然是借这样的方式爆发了。
这会儿想要办法得了救兵才是!
单调不愧是周温的军师,他就近找了公共电话——天下的何处不是官官相护?就凭老大和广州某些机关的交情,再加上金钱,还怕摆不平这个小山城——报了警。
警车刺耳的警铃让焦灼的单调有些放心了:哼!你们这些山贼,整天就知道在山沟沟里上上下下,就不知道这山外有人,天外有天吗?不是谁都可以惹的。
可是他错了!
旁边看热闹的妇女老人听到警声长鸣,忙过去拉散人群,不消片刻,周温十步之外无人,百步之内尽是些老弱妇孺。
警官下来的时候之间那周温抱头只晓得哭,脸被泪唰得通红,嘴角还有血丝。两条腿抖动得像蝌蚪的尾巴。问他话,张嘴却是咿咿呀呀,说得不知道是哪里的方言。再看旁边躺着的另一个胖子,血拖三尺,蜷起的身子,像一条将死的蠕虫。
警官没办法,只得下令将他二人压上车。警察刚碰到周温,他却如同得了残喘的余力,一跃而起,反抓起地上无人认领的弯月镰刀,向警察耍去。那两个警察大惊,连退了两步,队友们急忙上来支援,但见那二人唤了痛,却毫发无伤。众人皆是松了口气,再见那疯子,手上却是鲜血淋淋。都这副疯样了,能由他放肆吗?那些警察受过专业训练,三下五除二就将他轻松捕下。
单调被这长打斗撩得怒火焚身,欲上前持了警官,揪出那些对下凶手的蛮人,抬脚还未落地,只觉得背后凉飕飕的,余光一瞅,那些烂民散匪这会儿都对着他皮笑肉不笑。
是啊,刚开始那会儿他们三人不是一并嚣张的吗?这会儿惨了,如今我是孤军难挡啊!
刚才的那一幕又在他脑海升起,倘若我让他们找了岔,想必下场也不会比周温好!若是装作全然不知,或许还能保全周身。再三衡量,他迈了小步,权当挪了位置,又坐了下来,眼巴巴地望着警车呼啸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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