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说完,大家都笑了。
单调莫名其妙。
那端黄豆的人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说:“那就好了,你没中蛊。”见单调仍在云里雾里,他又忍不住大笑了一番:“好了好了,你没中蛊,就是中了蛊,也被人解了!”
单调大喜,嘴里的嚼得半碎的豆子四处喷射,含含糊糊的问:“真的?”
众人忍俊不已:“听说如果中的是蛊,吃了这带腥的黄豆,非但不觉得难吃,还会觉得味道甘美。”
单调大概太一激动了,一个劲的问:“真的?真的?”
众人见他这般兴奋,有心整他,故意说了更为恐怖的事:“这黄豆能测出来的蛊,草药师都能解,当然,你要是跟草蛊婆有深仇大恨,她们有可能跟你放最狠毒的蛊。中蛊后,无法察觉,只有死路一条。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单调狡猾的很,见他们有些松疲,知道这话半真半假。他想:我能跟谁有什么深仇大恨啊?要有也是周温头上的帐,不过是说了他们不爱听的话,遭了白眼,赔笑就是了。于是他献媚假笑,说:“不敢不敢,解了就好,解了就好!”接着,空手撒了谢言,赶上最近的班车,乐颠颠地回去了。
湘西传奇之蛊婚 第三卷 蛮苗蛊地 第六十一章 好事将近
单调的这次“解蛊”之旅被大家当做笑话,到处传说。有人跟穗穗娘谈起这件事,她面子上淡淡笑着,心里却是咬牙狠狠咒骂。
也是他命不该绝!穗穗娘有些懊恼。
看着眼前荡漾着准新娘幸福的林卉,穗穗娘胸口的怒气消退了不少,穗穗娘对自己说:既然老天都放过他,那就罢了。有什么能比儿女的幸福更重要呢?
熟悉的笑容,一点一滴浮上心头,寨子里,县城里,那些娇艳的新娘晃晃乎乎从她眼前闪闪而过。
自己真的老了!她感叹着,老了好,老了好!儿女们都成家了,我也该享清福。她把林卉拉到跟前,越看越喜欢。林卉羞羞地说:“伯伯,您找我有事吗?”
穗穗娘当着林卉的爹娘,说:“哎呀,这丫头啊,我是越看越喜欢!来、来、来,我送你个东西,看你喜不喜欢。”说着,把手上的银镯子捋了下来,仔细擦拭着,微微舒了口气,说:“这镯子啊,我都带了二十多年了,今天啊,我就把它送你了!”
林卉娘看在眼里,乐在心里,只是忍在嘴上不说:“哎呦喂,这么贵的东西,她怎么受得起啊?”
穗穗娘说:“这是我快过门的媳妇,有什么收不得的?戴上,戴上!来,我给你戴上!”
林卉喜着脸绯红,不敢抬头看穗穗娘,眉眼低垂,看着那温滑的银镯子文文静静靠在自己的手上,喜欢的不得了,娇涩的摆弄着。
林卉娘对穗穗娘说:“看你把她惯的!”接着又叮嘱道:“林卉啊,你婆婆这么喜欢你,以后可要孝顺啊。”
林卉嘴里嘣不出声,轻轻点了点头,像小鸡啄米似的,憨容可爱。
出了林家大门,穗穗娘一点都笑不起来:这媳妇还没过门,琐琐碎碎的事还需要她安排,这做娘的啊,从儿女一出世就有操不完的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哦!
回到家里,黄博两口子和大伟正在等她开饭。她心事重重,扒了几口饭,还是女儿贴心,看着她神色反常,甜甜问道:“娘,怎么了,有心事吗?”
听到穗穗的声音,穗穗娘就安心了不少。自从穗穗流产后,黄博的话越来越少,越来越沉闷。这个时候把话说直了,是不是不太好?
穗穗娘意味声长扫了女儿一眼,说:“你哥的婚事要赶上个好时候,你也赶快把身子养好了,到时候一家人喜气洋洋的,好好的热闹热闹。”穗穗满心欢喜应承着。黄博仍是面无表情,透不出暖色。
穗穗知道黄博对哥哥颇有微词,只能在单独是时候弯弯曲曲地问:“今天娘说哥哥结婚的事,你……”
没等她说完,黄博笑着打断她:“那是好事,你出面道喜就好了,我说话恐怕又会碰上钉子。”他掩饰的再好,也逃不过穗穗的明眸,那笑容中,几分甜几分苦他还是能掂量清楚。穗穗小声问:“你是不是对哥哥有意见?”
黄博舒了口气,似乎想要连同心中的不快一起送出,却是言不由衷:“没有的事,别担心,你只管养好身子。”
穗穗心里亮堂着,她知道黄博是怕她担心,故意避重就轻,她鼻子一酸,声音颤抖着:“我知道你一直让着他,没跟他计较,明天我就跟哥说去!”
黄博拦住她说:“别去,如果不是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你哥也许会对我好点吧!”穗穗爬在他肩上柔柔地哭了。黄博一点也不烦她哭,好那眼泪能将他的烦恼冲走。
又是一个难眠的夜晚,这些日子,黄博也别无他求了,日子得过且过,不让家人饿着就成了,要不要孩子已经不重要了,只要能让他和穗穗平平安安过好下半辈子就好了。妻子担心他和大舅子搞不好关系,没关系,他能恬下脸来,大不了就是一句刺儿话!
第二天,黄博见着大伟的时候,真个儿挤出了笑容,说:“好啊!”
大伟自然诧异,仓促之下也回了半个笑脸。闲下来的时候,他仔细想了,那黄博也没什么不好?虽然因为以前的龌龊连累了穗穗,但他对穗穗的好也是众所周知的,我这个做舅子老这么跟他僵下去,这个家也不好受。喜事当头,何必还让过去的事焦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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