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方也不是故意收着镯子,不过,问题还没解决之前,韦方总是有些不情愿。
杨局长问:“有情况?”
韦方把镯子摆开,说:“有些奇怪,都说这银锁是穗穗娘用她陪嫁的镯子打造的,按理说,这两个银饰的成色应该是一样的,但是我问过银铺的老板,他说,这两个的银饰确实不是出自同一类材料;而且他记得镯子的样子,绝对不是穗穗娘的。”
杨局长说:“这么看来,是有些奇怪,你有什么想法?”
韦方说:“照他的说法,有一种可能性最大——那个镯子根本就不是穗穗娘的!可是,如果不是穗穗娘的,这个镯子又是谁的呢?她是怎么得到这个镯子的?她的另一个镯子又在哪里呢?”
韦方这样推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都没什么实质性的进展,杨局长已经见怪不怪了,韦方的话再在理也引不起他的注意,他拿起林卉的那对镯子,口是心非:“嗯、嗯、有道理,但是这跟林卉的镯子没什么干系吧,我得把她的东西拿走了。”
韦方看着他拿起银镯子,却无力阻止,眼看东西就被杨局长收起来了,韦方一急,吼了出来:“别碰!”
杨局长吓住了,有点挂不住面子:“这东西是人家陪葬的,你别误事了。”
韦方自知理亏,软了阵脚:“这是穗穗娘送给她的。”
杨局长是个好脾气的人,缓了口气,说:“还是人家的东西,总是要还回去的。”
韦方说:“这银锁原本是她婆婆的东西,再说这个可是很有力的证据,我们不能轻易放弃的。”
杨局长说:“不是我不帮你,但是这是人家陪葬的东西,你老占着不好吧。”
韦方试图说服杨局长,可是杨局长受人所托,也不肯让步,二人的僵持让黄博撞见了——他现在是唯一可以料理向家后事的人了,其他的人,别说是林卉的娘家,虽有心却不肯插手,亲娘在排位前失声痛哭,留了一笔钱后,日子照常过了。
黄博说:“镯子是嫂子的嫁妆,是要拿走的。”
韦方也知道不能强留,但是他很希望黄博能给多给他几天时间,让他好好参透这里面的玄机。
未等他开口,黄博又说:“银锁和这个手镯都曾是穗穗娘的,留着吧。”
韦方大喜过望:“我可以继续留着它们了?”
黄博知道韦方没有恶意,他想要就让他留着吧,不过,黄博也说明了,这东西只是暂借的。
韦方说:“知道,我一定会让事情水落石出的。”
黄博叹了口气:“人都死了,还有什么查的?”
韦方说:“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弄成这样呢?”
黄博反问:“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呢?死了的人还能活过来吗?”
韦方语结。
黄博轻笑一声,交代道:“东西别弄丢了。”然后转身忙去了。
韦方看着他略有佝偻的背影,莫名其妙的心疼,不足三十岁,却两次丧偶,亲人们也陆续造难,不知道为什么,从昨天晚上开始,他见到黄博就有一种很强烈的欲望,总感觉有问题压在心里,随时都有要问个明白的冲动,可是面对面的时候,他又结巴了,也说不出个名堂。
湘西传奇之蛊婚 第四卷 新的阴谋 第九十六章 预防?
事情还是马上解决的好,再拖下去可能会成为另一桩悬案。
韦方突然想到穗穗娘——她现在怎么样了?没人看她,她的饮食起居是不是有困难?杨局长让他放宽心:“王龙那小子,安排了一个老实的外地人去给她送饭,他哄道‘你是新来的,她不认识你,她怕你哩,不敢给你放蛊的。’小伙子还真信了!这几天都是他给穗穗娘送饭的。哈哈,王龙真精,亏他想的办法!”
韦方问:“那小子没事吧?”
杨局长说:“没事没事!活蹦乱跳的!王龙说了,等几天出来大太阳,让道师选个日子去晒草蛊。”
“是么?”韦方不知道说什么,他突然很可怜穗穗娘,隔着玻璃,韦方小心翼翼偷看着那传说中的草蛊婆,曾经杂乱无章的头发已被细致的挽上,因为很久没洗,油光鉴亮,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顾自发呆。韦方很想冲进去,将所有的疑问全盘托出:那银锁是不是她委托老板铸的,里面有什么秘密?为什么对县里的那朵多人下药?她又是怎么练蛊
当然,他还没有这样的胆量,所有的话都凝住了,只在门口徘徊了一阵子,便怏怏地离去了。
林卉的遗体,随着丈夫,一同迁往寨子的祖坟。韦方也跑去帮忙了——他还想顺便去拜会一下已经被传的神乎其神的张道师。从他那里也许能得到接近穗穗娘的办法。
当他再次见到张道师的时候,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土里土气的农民就是县城里威风凛凛的张田富道师。听说县里有人来看他了,张田富可是抛了地里的活,趾高气昂的跑来了,但是,来人似乎没有什么诚意,像看猴子一般打量着他,然后哼哼哧哧说了:“我是来请教预防蛊毒的办法的。”
预防?呵呵,新鲜词!张田富很乐意同这类“新鲜人”打交道,然后他换上刚学的新鲜词——就成了他炫耀的资本,他很快就明白了“预防”的意思,然后现学现用,跟韦方说道:“每个下药的,都有自己独一无二的练药术,防得了这个防不了那个,怎么预防?只能对症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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