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犯人跑不了,也没必要把她逼的太紧,看来只好再去一趟乡下了。
山路并不好走,弯弯曲曲,狭小偏逢润滑,再加上那小路绕山而行,韦方总感觉山上随时有东西会掉下来砸伤他。
到了寨子里,杨局长很自然就想到了黄博,也许很少有人愿意跟他搭话,黄博对他们的到来甚是欢迎,干净的被褥,晚饭里的若隐若现肉星儿都含蓄的对他们致欢迎辞。
韦方因为对黄博的打搅满怀愧疚,夜过三更仍无法入睡。起身赏月,却发现月下有人仍旧痴痴回醉在过往记忆里。
一个人的回忆太痛苦了,韦方走过去希望能帮他分担一些,他不是猫儿,走路的声音足以让人回到现实。待韦方披衣坐下,黄博出乎意料开口:“你是不是在找做银锁的那对镯子?”
韦方呆住了,他怎么会知道?
黄博怜爱地摩挲了手中的镯子:“另一只在我这里。”
韦方大惊,是这样吗?他也拿过那个镯子,怎么就没发现呢?接过黄博的镯子,韦方对着月光怎么都看不清楚。
黄博说:“不用怀疑了,确实是这只。”
韦方用力擦了擦眼睛,可惜泛了月光的镯子就像在故意捉弄他一般,怎么都不让他看清楚。
黄博看着他那滑稽样,哑然失笑。
起身,说:“我累了,有事明天再说。”
湘西传奇之蛊婚 第四卷 真相大白 第一百章 手镯的秘密(下)
难道黄博知道什么事情?真的是,埋藏的这么深,大家都被他这样骗了。他到底隐瞒了什么事呢?韦方拿着镯子越想越兴奋,天露鱼肚白才昏昏睡去。
醒来时黄博已不在家里了,韦方想起黄博在给他镯子的时候提起了穗穗,这个时候,他应该在穗穗的墓前吧?这里的人怎么一个比一个怪——什么都知道,但是什么都不说的学者,脾气暴躁的外来老头,固执的警员,还有喜欢去坟地的黄博,唉,现在,我自己都有些奇怪了。
黄博果然站在穗穗的墓前,只不过少了常常拿在手上的镯子。
韦方惯性地将昨天黄博给的手镯拿出来,白天不同晚上,那银饰毫无保留的展现在韦方面前。
果然是这个镯子!
粗糙的质感,和银锁的感觉不差分毫,再看那花纹,凤头凤尾,简单的像是勾勒线条一样,象征多子多福的游鱼不规则的散乱着,仿佛不用心的银匠随意而。
黄博平和的笑正对着韦方的惊讶。
韦方笑不起来,他严肃的问:“你都知道些什么?”
黄博当然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他依然很平静:“啊,我也是最近才想明白的。”
他对着穗穗永远睡着的地方,自责的说:“如果我早点知道,也许穗穗就不会想不开。
穗穗也是知道上一辈的事情,她曾经问我:你是否因为认为我娘跟你娘失踪的事情有关?我告诉她,上一辈的事情跟我们无关了,我们过好现在就好了。穗穗当时很沉重的对我说:“娘最担心的就是我了,小时候,爹带着哥哥整天在外面惹事,每次都要娘去收拾残局,好几次娘受不了,抱着年幼的我大哭,抱怨着,这个世界男人都是这样不可靠,大的如此,小的也是这样,穗穗,你是娘唯一的安慰,只要能让你幸福,我将不惜一切代价!现在想起来,竟是毛骨悚然。”
穗穗身体一直都不好,因为贫血,经常会产生幻觉。还常常因为噩梦在半夜惊醒。她对我说,她经常会梦见死去前夫和爹爹,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在梦里,他们张牙舞爪向他逼近,并没有有加害他的意思,反而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对她诉说一样。
都说母女连心,我想,穗穗在当时就已经隐隐约约知道她娘为了他做了些许残忍的事情,只是她并没有太多的想法,她也不愿意往这方面追究下去。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在憩园告别后,穗穗抱着刻着‘佛说三世因果经’的石碑在松花粉乱飞的山林中大哭,她问石碑:如果有人是因为我而惨遭不幸,能不能替那个为我做了这般傻事的亲人赎罪?
即使当时我也只是认为穗穗是噩梦的原因压力过大,只是好言相劝,直到那一天。
那一天,我将娘的镯子送给穗穗后,想不到竟然引来穗穗娘的不满。随后穗穗虽说一直是面带微笑,但是,在那种情况下,她怎么可能笑的出来?被她娘骂了以后,穗穗只对我说了一句话:“如果我不是被人厌弃的寡妇,如果春儿当时不是嫁给了你,我一定会和春儿互换镯子,我会和她做一辈子的好姐妹。’
其实那个时候,穗穗就已经知道我们的娘亲之间不寻常的感情纠葛——正如穗穗所说的,两个女人不是感情特别好,不会随便讨论自己的镯子。穗穗娘对这个镯子如此大的反应,一定很熟悉镯子的主人,按道理,她们的感情应该相当好。可是你也看到了穗穗娘对我娘的态度,看来她们之间的回忆并不愉快,也许真如传言中所说,我娘的失踪跟穗穗娘有着莫大的关系。再说,这样好的感情为什么从来没有听别人提起过,奇怪了,大家都不知道她们是好朋友吗?
难道她们之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韦方说:“你的意思……穗穗也知道了这其中的秘密?”
黄博说:“不,她不知道。每次提起我娘,穗穗娘总是不太自然地遮掩着,穗穗是这样了解她的母亲,即使用猜的,也能知道这其中大概发生了什么。但是穗穗不会告诉我,正如穗穗娘不会告诉穗穗一样。”
52书库推荐浏览: 清风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