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炎虎再笨,也不会做出这样的蠢事,用自家的绝招杀死洛明辉,还选在连家,好像故意在告诉大家,洛明辉就是我炎虎杀的,这不合情理啊。
那么,凶手就另有他人,会是谁?环顾四周,连家人的焦虑,其余三派的茫然,宫本家的疑惑,以及雷喏和北佻明的置身事外,都不像凶手,但却像极了凶手,究竟谁是真凶?
当务之急是让洛心湖冷静,以免发生更多的流血事件!
终于,木秋琳和钟铁力寻到时机,将洛心湖狠狠扣住,大喊着:“冷静!冷静!”
“啊——”洛心湖发狂般地大吼一声,瘫软在两位前辈的怀中。
此情此景,让人怎不心痛?
撤去结界后,是满是疲惫的三人,炎虎的惊恐,炎魑的愧疚,洛心湖的绝望,以及众人的哀愁,使整个连家大宅被沉沉的阴翳笼罩,压抑而不安。
而更令人惊讶的事还在后头,就是洛心湖看见了留着血泪的洛明辉。
此刻,血泪已流尽,剩下两条深深的血痕,镶嵌在洛明辉棱角分明的脸上,诉说着他的怨恨和不甘,触目惊心!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洛心湖哽咽着,“爸,您是不是要告诉我什么?您说呀!女儿没用,报不了仇,女儿没用啊——”一声沙哑的长嚎,在绝望中呐喊,紧接着,便是撕心裂肺的痛,和意识的消失。终于,洛心湖,昏死过去。
连番的打击,使这个坚强的女人终于不支,或许,昏迷对她来说,是更好的休息……
平息的是战争,不平息的,却是人心!
只见炎虎惊恐地四处张望,瞪着布满了血丝的双眼,他似乎在找寻,又似乎在躲避,他发了狂似地吼叫:“不是我!不是我——”大吼着跑出了大宅,跑向林间。
众人一阵错愕,何以炎虎会精神失常?难道他心虚?可却更像是害怕,他到底在怕什么?
炎魑望着木秋琳怀中的洛心湖,忍着心里的隐痛,牙一咬,朝父亲追去。
“看来这件事还是交给P局的好!”始终处于旁观态度的雷喏,带着凝重的表情,对众人说道,众人纷纷点头同意,这样的案子,交给P局,或许更好,也是理所应当。
哼!张玄心中鄙夷着,这就是所谓的灵能界,都是那么冷漠,只顾自己。
望着炎虎消逝的身影,和他此前奇怪的神情,他仿佛在找人,他在找谁?那恐惧的眼神,仿佛对方是个魔鬼!隐隐觉得,又会有不好的事情将会发生,会是什么?不祥的预感,侵袭着心头。
黑风卷着残叶,在院中回旋,树林在黑夜沙沙地咆哮,一个闪电打下,却是恐怖的静谧,没有雷声的闪电,更让人心中惊吓几分。灯光忽闪,桌上洛明辉的人头也跟着闪烁,那看着众人的黑洞,在灯光下若隐若现。
“炎虎未必是凶手……”马天行忽然说道,他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一惊。
连康成看着众人疑惑的脸,忍不住问道“何以见得?”
马天行再次来到洛明辉的人头前:“让洛老前辈身体灰飞烟灭的,恐怕不一定是赤炎咒,在五行家族中,有很多招数都可以办到,包括我们四大家族。”
众人顿时一惊,唏嘘声渐渐传来。的确,让人灰飞烟灭的方法数不甚数,只要在最后用火掩饰便可,更何况有的不用掩饰,也可以达到赤炎咒的效果。例如五雷轰顶,盘根错节或是金光万丈。
“我们没有动机啊!”钟铁力大声说道,随即下面一阵附和。
“我看未必。”张玄突然走到众人的面前,紧紧盯着眼前的这些前辈,让在场的人心中一虚,但随即唤作嘲笑的神情。
杜方平嗤之以鼻道:“饭可以乱吃,这话可不能乱说!张家究竟怎么管教的。”
“我们家的家教倒是不用杜前辈操心,杜前辈只需告知晚辈,杜家对「水派心经」是否依旧挂心?”
一丝惊讶滑过杜方平的脸,她怎么知道他想偷洛明辉的水派心经?所谓水来土掩,土派是水派的克星,但同时,水却是辅助土派咒术的最佳工具,于是他总是想尽办法,不择手段去夺取,无奈却被洛明辉每每发现。杜方平僵硬地抽搐了一下脸皮怒道:“这与你无关!”
随即,张玄眼珠一转,望向钟铁力:“钟老前辈,对火派的突袭一直耿耿于怀吧。”
钟铁力怒意顿生,这不提方可,一提就来气,上次几个火派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来砸场子。但炎虎却装作不知道,这分明有意袒护下属。
“所以,不排除您嫁祸的嫌疑。”
被张玄一提,大家对那次事件印象深刻,险些导致两大家族厮杀的地步。
张玄微微一笑,“还要我列举出来吗?”眼神扫在各位长老之间,渐渐瞟向听得聚精会神的雷喏。众人脸上的表情当即变得僵硬,完全忘了雷喏还在场,这些事若被雷喏知道,虽不至于怎样,但也会带来意想不到的后果。
杜方平随即脸一板:“我们不走便是,直到找到真凶!”
“谢谢配合!”雷喏微笑着,可充满邪气的眼神,却告诉大家,方才的事,他已经记下了。这浑身充满邪气的男人,最擅长的,就是找寻灵能者的辫子,将他们掌控于手中。要不是有北佻明,他早不知死了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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