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据我所知,她是自己生活的。”
“没有别人来参加葬礼吗?你不认识的人?她没有……没有雇人吗?”
“没别人,只有她在河干镇的朋友。”罗尔扭头望着马克。“他们是怎么联系
到你的?我听说他们在找你,可谁也不知道你在哪儿。克里斯廷的电话本里也没有。
看样子他们最终还是找了你?”
“是的,”马克答道。他不想解释。
“可他们没告诉你太多事情,是不是?”
马克摇摇头。“没有。”
车来到了农场大门。“我就把你放在这儿吧,”罗尔说着,望着不远处那所黑
黝黝的房子。“我还是不喜欢这房子。”
马克跳下车,拿起自己的背包,用衣袖擦去额上的汗珠。“谢谢你,”他说道。
“我过一两个钟头还要从这条路回来。用我停一下接你吗?”
马克抬头望望耀眼的天空,点点头。“好主意。”
“那时候你在门口等我。我按三声喇叭,要是没看见你,我就开车走了。”
“好的。”马克挥手向远去的汽车道别,不过飞扬的尘土不太可能让罗尔看见
他。马克咳嗽着转过身来。面前是农场紧闭的大门,一条车道直通房子。
他打开门闩,推开门,然后回身把门关上。他站了片刻,有些害怕。他早就料
到了这一点。他凝视着眼前黑黝黝的建筑物。尽管阳光普照,但房子没有任何反光。
阳光似乎被吞噬、吸收了。甚至房子阴影中的灌木和植物也都已枯萎死去。
他有些过敏了。灌木枯黄,是因为没人浇水。在这荒漠中,如果没人照料,除
了仙人掌和鼠尾草,什么都会死去。而现在克里斯廷死了,没人再照看这地方了。
这就是说比林斯已经走了。
这使他感到一阵轻松。根据罗尔所说的话,那人似乎已经不在这地方住了。不
过罗尔并不是那种很可靠的人,而马克自己又不是一个很乐观的人。但是如果比林
斯还在的话,他是不会听任这些植物枯死的。对马克来说,这大概能够证明他已经
走了。
也就是说他女儿不会再在这里了。
“我喜欢你从后面的姿势。”
他不由自主朝最后一次看见那女孩的窗户望去。像房子其它部分一样,那里也
是毫无生气、空无一人。他开始慢慢向前走去。房子后面和侧面都有鸡棚,但都已
显出破败的样子,看得出已经很久没用过了。比林斯已不在的又一个证据。
为什么他会如此担心一个佣人?
因为他怕他。不知道为什么。过去他在家时,情况并不是这样。但他现在却很
怕突然看见比林斯。在马克的脑海里,那佣人还是过去那副模样。而这却令他深感
不安。那佣人的与世无争、和蔼可亲,现在看来却似乎居心叵测。他似乎看见比林
斯正耐心地等待着,将家里的人一个个除去,然后等待着回来的马克。
上帝,他真希望自己的特异功能还没有丧失。
更让他不安的是突然看见比林斯的女儿。他似乎又看见那女孩在阴暗的走廊上
撩起了裙子。
“我喜欢你,来啊。”
他真应该先去停尸房、墓地或治安官的办公室。一个人毫无准备地回到这里真
是个天大的错误。他当时脑子是怎么了?
但他仍继续向前走着。汗珠不断顺着脸颊滑落,他不停地用袖子擦着。但他的
心却是冰凉的,胳膊上满是鸡皮疙瘩。他来到门前,走上台阶,忽然意识到一切都
那么出奇的安静。没有人类世界的任何声音。这很可以理解。农场离小镇很远,房
子又没人住。但自然界竞也没有半点声息,这不禁使他感到奇怪。在这燥热的阳光
下,至少应该有蜂虫的嗡鸣、鹰隼的尖叫以及蛇的爬行声。
但万籁俱寂。
只有他的脚踩在木板上的吱嘎声和他急促的呼吸声。
他已经没有前门的钥匙了——几年前他就把它丢进了圣劳伦斯河。但他知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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