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中乱极了,似乎一辈子都没有这样乱过,所有的问题与疑惑纠缠着我,我根本就理不出头绪,我总觉得我漏掉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这个时候阿姨把绣花包塞进了我的手里,她说她们都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前几年那个女生刚刚出事的时候她们就几乎人手一个这样的包,她说这是川西一个少数民族独有的一种辟邪的用具,荷包里面有一张符纸和绣荷包这个人的一缕头发,我忙慌慌地接过来打开一看,却是空的,什么东西都没有。我有些恼怒地看着这几个阿姨,心说你们怎么可以把里面的东西给丢掉呢?但是其中一个阿姨却告诉我,这个绣花包被她们收缴后就一直放在保管室里没人去动过,但是今天早上她们查寝时却发现绣花包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了四楼的水房外,里面的东西已经不见了,包上面的红绳也被人粗暴地拉断。我拿起来看了看,的确是这样,红绳的断处很不规整,一看就知道是拉断而非剪断的。她们又说晚上有同学反映说看到我在水房外烧黄纸,她们就以为是我偷的绣花包,所以才把我叫下来问一问。
我心说谢天谢地,还好不是我偷的,不然就真的有口说不清了。但此时又有一个疑问从心里升起:那天我们去偷的时候是很及时的,但是找遍了都没有找到,在上楼的时候又遇到那么多的怪事,难不成这个绣花包是“她”偷的?那她为什么要把包毁坏呢?她的目的是什么呢?
我还在认真的想,就在这个时候,有同学来找管理阿姨,说又有人在水房里昏倒了!
我跟着阿姨们跑上去,水房外已经围了很多人了,女生们的表情充满了恐惧,我看见红衣服的少数民族同学站在角落里,于是我就主动凑过去给她打招呼,但是她却看都不看我一眼,只是径直盯着水房里面,我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不禁出了一身冷汗——躺在地上的竟然是阳平,蹲在她身边的全是我们寝室里的室友,哭的哭闹的闹!我没有立即过去,因为我知道我即便过去也帮不了什么忙,她们已经通知了医务室,很快医生就会来。
我盯着阳平的脸、她的衣服、她的鞋,还有她的头发,感觉异常熟悉却又十分陌生。我突然冒出个直觉,或许,她并不是阳平……这个时候,少数民族同学说话了:“阳平没有穿耳洞的是不是?”我使劲点头,阳平是个很朴素的女生,不要说穿耳洞了,就连平时穿衣服都是一身素色,从来不会大红大紫。少数民族同学给我使了个眼色,我这才注意到原来阳平今天戴了耳环,还穿得特别漂亮,特别是脚上那双白色的高跟鞋,好象还是新买的,我从来都没有见她穿过。
突然,那种熟悉感和陌生感一起袭向我。我明白了,熟悉是因为我曾经见到过象阳平今天这样装扮的人,陌生是因为这样的装扮完全不符合阳平的风格。我想到那次回寝室见到的那个女生:长头发,鲜艳的衣服,白色的皮鞋……和今天的阳平几乎一模一样!我倒抽一口凉气,惊慌地看着少数民族同学,我和她都明白,那个“她”又来了,或许就在我们中间!!!
我感到很不可思议,都说女生的例假血可以辟邪,阳平的例假还没有结束,为什么会频频遭遇这样的事情呢?我的眼睛穿过人群看着阳平,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我们搭力把阳平抬回了寝室,不一会儿校医就来了,检查了半天结果说是贫血造成的暂时性昏迷,说多休息多喝水多吃补血的就好了。此时我脑中一下闪过一个念头,好奇心促使我一定要去问到底。
我去到了以前在水房昏迷然后又溺亡的那个女生的寝室,我想知道她昏迷的时候是否身上也来着例假。她的同学起初还不肯说,后来看在我长得很诡异又很虔诚的份上,她告诉我,当时那个女生的确没有来例假,但是刚堕胎不久,下身一直在流血。
我的天,这竟然就是两个昏迷者的共同点。“她”的目的很明确了,她在找人代替她!但现在的问题是,已经死了一个人了,如果说要找替身也应该找到了,为什么她会找到阳平?难道是钥匙?她需要的钥匙没有找到,所以一切都无法照她的计划进行?那钥匙到底是什么呢?
回到寝室已经很晚了,阳平吃了药换了衣服也已躺下。少数民族同学坐在阳平的身边,似乎在观察着什么。寝室里的气氛很是紧张,有个把个胆小的早就上床捂在被窝里,都不敢动一下。还有两个说早知道这样就应该和我一起去烧黄纸,我安慰她们说我也是胡闹没有根据,然后大家都不说话了,我知道她们都很害怕。
于是我把少数民族同学叫到了阳台上,把那个已经空了的绣花包还给了她,然后把我在管理阿姨那里听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对她讲了。我以为她会很害怕很恐惧,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笑了起来,我痴痴看着她,反而有些不知所措。她耐心地把荷包捧在手上,把两边的抽绳松开,然后再用剪刀将线缝剪开,荷包象变魔术一样被摊开成了一张,内壁上出现了一些很乱的文字,我仔细辨认竟一个都不认识。她再将荷包翻过来将正面朝着我,我这才发现,原来荷包上漂亮的小蜻蜓竟然是用人的头发绣成的。我咧开嘴乐了,看来这个玩意儿还可以继续管用啊!
而就在同时,我突然意识到,荷包莫名出现在四楼是不是“她”故意而为之呢?也许“她”想要毁掉荷包,也许就是有这个荷包的存在才让“她”的怨气聚在这里出不去!我把想法告诉了少数民族同学,但是她却把我否定了,她说,“她”能把荷包从一楼拿到四楼,证明这个荷包对“她”并不起作用,“她”所说的钥匙并不是这个!我崇敬地望着她,心说难道你已经知道钥匙到底是什么了吗?她没有搭理我,只是告诉我明天去外面买把好用点小锄头,明天晚上她就带我去找真正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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