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朵石桩莲花_依旧瓶瓶罐罐【完结】(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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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我挖得起劲的时候,我看见少数民族同学竟站在一边发起呆来,我迟疑地走过去,难道她又感觉到了或是看到了什么不成?我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给我做了个闭嘴的手势,然后小声对我说:“有没有感觉越来越冷了?”

  好象是呀,虽然我一直在活动,按理说应该觉得热才对,但是我非但没有这样的感觉,反而把敞开的衣服扣了起来。我站在她旁边仔细感觉了一下,我觉得不是温度变低的缘故,而是风越来越大的缘故,并且,这股风有些不对劲,仿佛是直往着身上灌的。突然,少数民族同学一下把我的手抓紧了,她的脸上又一次出现了那种恐惧的表情,直盯着我的身后,她喃喃道:“千万别回头,你背后有东西!”

  我哪敢动呢?只有傻站着盯着少数民族同学,我还妄图从她眼睛里看出点什么东西来。这个时候她把那把大刀拿起来了,从刀背明晃晃的投影中我似乎看到距自己背后不到五米出有团东西。此刻的我除了求祖宗保佑之外已经找不到其他的方法了。看来我只能寄希望于眼前这个和我差不多瘦弱的小女生了。

  这个时候居然开始刮起风来,比刚才往身上灌的风大多了,把身旁已经倒下的柳树的吹得枝桠乱舞,有根枝桠太长了竟然缠到了我的脚上,而少数民族同学的神情好象一下就放松了,她仔细看了看我身后,淡淡说了一句:“走了!”

  走了?什么走了?我们应该走了吗?还是那“东西”走了?我觉得人在极度惊恐之后的智商都很低,在那几秒种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脑袋在想什么,反应超级迟钝。

  “鬼东西走了!”她说,仍然是淡淡的,我都觉得恐怕没有事情对她而言是重要的。

  我没有再多问,因为她已经继续在砍树了,我也只好寻找下一个被砍伐的目标。

  现在回想起来,要是那次的行为被校方发现的话,那我和她会是一种怎样的结局呢?不过不管怎么说,我们很小心也很谨慎,在寝室周围活动了将近一个多小时居然一点动静都没出,不知道是运气太好的缘故还是有“她”在帮助我们的缘故。

  在差不多夜里一点半的时候,树木被砍完了,十九棵柳树全部恹哒哒地倒在地上,以前环绕着寝室的青翠已经不见了,光秃秃的样子让我一点都不能适应。

  “你说,能管用吗?别做无用功啊!”我问少数民族同学。

  “走吧!反正该做的我们也都做了,这地方阴气太重,我们应该马上离开!”她的动作很快,边说边走出了一丈多远了,害我在她身后一路小跑。

  在拐角处,一种好奇心促使我回头看看寝室,我竟然看见了四楼水房里的灯光!一闪一闪的,映出了窗边的人影,我停了停,看了个仔细,我知道是她,她又在向我挥手做再见。不知道怎么的,我好象已经不怕她了,自从了解了她的故事之后,我觉得不管做人与否,都会面对很多很多的无奈,而个人的命运也不是自己可以去决定的,或许好好过好每一天,让自己没有遗憾,才是最好的善待自己和善待他人的方式。

  当天夜里,我把少数民族同学带到我家去住,她去到我家后很肯定得对我说,我现在住的这个地方的风水保证很干净,绝对没有鬼怪之类的东西。我呵呵地笑起来,开她玩笑说她的“鬼眼”不用来做生意赚钱真是太可惜了。

  第二天一回学校我们就跑去看阳平,但是寝室里没有人,室友们都说阳平出去了,还穿得很漂亮。我和少数民族同学面面相觑,难道昨天的工夫全白做了吗?我和她跑到楼下,看见已经来了很多工人师傅在修整昨天夜里我们的“杰作”,柳树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嫩嫩的崭新的草皮。这时,好象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背,我转过头竟是阳平,旁边还有个看上去很斯文的男生,阳平说这是她男朋友,从老家专程来看她。看着阳平红润的脸庞和欣喜的笑容,我们知道她一定没事了。

  后来我们买了些钱纸到水房去烧,之后就再也没有在夜里听到过女人和小孩的哭泣声。只是有时候做梦我还是会梦到她,她抱着孩子,向我挥手、朝我微笑……

  大学毕业那阵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吃了什么影响智力的东西,一纸就业合同就把我从繁华的都市给扔到了这个离城有1个小时车程的小镇上。从小到大,我吃的苦不算少,但是当我一来到镇上自己居住的那处房子时,我的心起码凉了大半截——这就是一典型的凶宅! 矗立在我眼前的是一所起码已经上百年的房子了,第一眼的感觉就是乌漆麻黑的,我目测了一下它的纵深面积,差不多有三四百个平米。门是那种电视上才有的看上去庄严、威武的大木门,只不过油漆已经掉了很多,斑驳且古旧,门上是很大的一块类似于匾额的东西,上面的四个字已经看不清了,我只能隐隐约约看出最后两个字是“祠堂”!我当时就差点把行李扔在地上然后转身就走,有没有搞错,让我一个人住祠堂,亏那些安置我们住宿的人想得出!这时,带路的大爷走了过来,他是我在这个小镇上认识的第一个人,刚刚就是他收下我的“毕业生登记表”和区上签发的“人事代理合同”,后来我才知道,他原来就是镇上的副镇长,专管计划生育和生猪养殖(到现在我都没弄明白,这二者有什么具体的联系),也就是我的顶头上司和直接领导。他笑眯眯地帮我拿起了行李,嘟囔着说了几句话,具体是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大概就是条件艰苦年轻人要学会忍耐之类的。我看他年纪很大了,也不想和他多说,郁闷地跟着他进了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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