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好只呆了三秒不到就受不了跑出去了,紧接着是欧翔雨。最后停尸房里只剩我和尹灼华了。杨警官在门口站着,点燃了一支烟说到:“你们胆子还真大,今天早上法医检查的时候都吓了一跳。我们都判断死者在临死前一定是见到了什么极端恐惧的景象,不然他的表情不会这样。这个表情也太……”
“他是怎么死的?”尹灼华问。
“窒息,心脏骤停。你们都看到他的手了,我们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力量才可以让一个人把手指活活插进自己的喉咙。他平时行为异常吗?”
“不,他是个正常人!”尹灼华说。
“你的意思是说,他是自己把自己给杀死的?”我问杨警官。
“也不全是。”他抽烟抽得很快,又点燃了一支,说:“我刚不是说心脏骤停吗?二者应该是同时进行的,你们看他的表情,完全是那种极度的恐惧!”
“被吓死的?”我又问。
“同时进行的,只能这样说!因为法医到现在都无法下判断!”
我一直死盯着曾杰的尸体,我想要把他临死前的那种恐惧深深引在自己的心里——他瞪着血红的双眼,张大着已经被撕裂的嘴,五官扭曲,双手死命抠进了自己的脖子——我仿佛看见他从停尸床上立起来,轻唤我的名字,五官扭曲着向我微笑……“会不会是他杀?”尹灼华问杨警官。
杨警官顿了顿,只是说:“我们还在进一步查证。只不过有个疑问,死者的脚部有没有受过什么伤?”
“没有吧……”尹灼华说:“夏天的时候我们一起穿短裤乘凉,他的脚没有问题。”
此时杨警官皱起了眉,将烟熄灭后走到我们跟前,掀起了尸体下半身的被单——只见曾杰的双脚的小腿部已经有一些腐烂了,周围的皮肤呈现出好似被撞之后的青黑色。我们和尹灼华交换了一下彼此吃惊的表情,都觉得无法理解。
“这是死后几天才应该出现的腐烂状况。”杨警官说:“可是昨天他还和你们在一起,这不是很奇怪吗?”
昨天还和我们在一起的人,脚却已经死了好几天?????
我心中一惊,又回头看去曾杰的脸,扭曲中尽是诡异。
从停尸房出来,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郁,关好也许是被吓怕了,愣在走廊一旁动也不动,欧翔雨和她站在一起,劝慰着她。我们和杨警官又了几句,对曾杰的死因大家都表示出了怀疑的态度。杨警官点燃了他的第三支烟,说:“等死者的父母来了之后,我们会对他的尸体进行解剖,便于法医确定他的死亡原因。另外,我想带你们去看一些东西,毕竟你们对死者更加熟悉一些,这些东西对我们判断他的死因或许有帮助。”
我们跟着杨警官来到一楼的单间病房,只见房间已经被隔离起来,子鹃仍旧睡在病床上,门口有两个警察守着。我心说子鹃的父母呢?怎么换成了警察了?
“这就是案发现场!”
杨警官所说的每个字都掷地有声,重重敲打在我的心上。
病房,是案发现场!?难道说曾杰,死在子鹃的旁边?我迅速转过头去看这个十五平方不到的病房,只见在病床旁边的地上有一大滩已经凝固了的黑紫的血,子鹃就睡在旁边,依旧昏迷但安然无恙。
我很警惕得看了看门口,还好,那三根筷子还在,我不禁长长松了口气。杨警官好似看到了我的表情,说:“你们都很宝贝这几根筷子嘛!今天发现尸体之后我们要收集现场证据,但是病人的家属说什么都不让我们把筷子带走,正因为如此我们才注意到这个——”杨警官指着放筷子的门口,我们顺着他的手看过去,竟发现筷子的周围有一圈水痕,我用手去摸,那一圈水痕润润的,好像里面有源源不断的水渗出来一样,我很吃惊,望着尹灼华和欧翔雨。
“你们再看这里。”杨警官把我带到病房里。我很疑惑,为什么不把子鹃弄走还让她睡在这里,我问杨警官,他解释说由于冯子鹃受伤严重不能搬动所以只好让她呆在这里。杨警官指着那滩黑紫的血,问:“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我看着那滩血,除了觉得心痛之外实在看不出什么不妥。
“颜色不对!”欧翔雨说:“其实刚刚看曾杰尸体的时候我就觉得有问题,从他脖子里流出来的血是黑红色的,但是我们都知道脖子处是一条大动脉,动脉的血应该是鲜红的,但是尸体上的血和地上的血都是黑紫色的。除非这根本不是他的血!”
“不!是他的血,法医检验的确是他的血!换句话说,他的动脉血就是这个颜色!”
什么!曾杰有一双死了几天的腿,还有同正常人不一样的黑紫色的动脉血?
“不仅如此!你们看这里!”杨警官指着那滩血的边缘,竟然也有一条淡淡的水痕,将凝固的血圈在其中。
“还有呢……”杨警官指着墙角、窗台、桌子,他指的每一处地方都有水痕,并且全是淡淡的,但是一摁就有水珠浸出来,仿佛是从里面渗出的一样。
“怎么会是这样?”尹灼华问。
“难道是房间受潮?”欧翔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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