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几个不约而同的抬起头望着彼此。
此时,少数民族同学又跑到了水池边,将手伸下去像是摸着什么东西似的,我们都没有理会她,大家全陷在悲伤中无法自拔。
许久,少数民族同学幽幽的说:“水下有东西!”
尹灼华反应最快,他一下就跳起来冲到井边,我们几个也接二连三的起来凑过去看,由于刚刚泡过尸体,所以味道比较难闻,类似是那种死了老鼠的味道,我这才觉得反胃,一阵酸水往上涌,不过我却看到在井下几米出的确有个暗暗的东西杵在那儿。少数民族同学见我脸色难看,忙把我扶到边上坐着。
他们几个围在水井旁嘀嘀咕咕了好久,然后王曼通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搜出来一个水泵,说是要把水井里的水抽走一部分好下井去看到底那是什么东西,旁边的少数民族同学却在偷笑,我瞟了她一眼,还真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王曼通他们忙活了半天,抽出来很多带有肌肉纤维和脂肪的井水,但是好像水没有往下降的趋势。他们有些急了,只有尹灼华抄着手在天井里东走西走。此时,我发觉少数民族同学很jing惕的看着尹灼华。尹灼华走到我们跟前,不禁和少数民族同学对望了一眼,他像是被打了兴fen剂一样,突然就将头转至水池,眼睛发亮,很快又转过来,直盯盯看着少数民族同学。直觉告诉我,气氛要开始紧张起来了“你……”尹灼华欲言又止。
少数民族同学笑笑,不说话。
尹灼华立刻卷起裤腿,搬起天井旁的一块已经长青苔的砖头,小心的往水池里走,每走一步他似乎都在抽搐,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搬动他的腿一般,正在抽水的王曼通和欧翔雨也都停了下来,奇怪的看着尹灼华。
“你干嘛?”欧翔雨问。
尹灼华的嘴唇发白,一言不发,只是小心走到池塘边jie处然后用手往下边探边摸。可是我却发现,当他的手触到水的时候竟然变得好僵硬,像是被冻住了一样。我敏感的看了一眼少数民族同学,她好像也发现了这个现象,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尹灼华。
这是12月,四川的气温差不多是十几度,虽然不是太冷,但是一碰水或是一刮风人还是有些受不了。我有些担心,昨天夜里他才经历了那样的事情,今天又下池塘,身体会不会吃不消啊?就在此刻,他像是摸到了什么似的,往下打了个趄趔,我心头一惊,马上就站了起来。
“尹灼华你没事吧?”我问。
他没有理睬我,只是继续摸着。少数民族同学把我拉来坐下,说:“你担心什么呀,他才没事呢!你看他,轻车熟路得很!”
“什么轻车熟路,你没见他在发抖吗?”
少数民族同学没有理我,只是笑了笑,然后站起来拍了拍土说:“你们慢慢抽水,我出去逛逛!”说着就甩手甩脚走了。我也没有管她,只是认真看着尹灼华。
只见他把手里的那块砖头摸索着放在了池塘的底部,又使劲往里推了推,然后对王曼通说:“再抽抽看!”
王曼通把水泵打开,欧翔雨紧盯着井底,不一会儿就开始大叫:“好了好了,水位开始下降了!”
尹灼华这才慢慢从池塘里走出来,上来后脚也顾不得擦就对我说:“你那朋友不厚道!”
我看着他,不明白什么意思。
“她早就知道池塘和水井是通的却不说,害我们做了那么多无用功!”
“啊!不会吧,她不是这样的人……”我支吾着。
“不过晓瓶,你那朋友是个什么来路啊,我看她总觉得有股邪气。”尹灼华说。
看来人与人之间都是相互的,你不喜欢我我也不会喜欢你,这个道理用在少数民族同学和尹灼华身上是最合适不过的啦。
“东西出来了!”欧翔雨喊到。此时我也管不了什么臭不臭的,也凑过去看,只见在水井下面几米处有一个类似柱头的东西斜插在井壁上,似乎摇摇欲坠。
我们几个几乎同时惊呼:“莲花!”
尹灼华自告奋勇下井去拿,一会儿,我们几个七手八脚就把莲花给捞了起来摆在一边。
“一、二、三、四、五!”我们不禁数了起来,快了快了,还剩两个,还剩最后两个了!这时,少数民族同学也跑了进来,一见到莲花她的脸立刻变得惨白,尹灼华却很友好的走过去对她说:“谢谢你了,没有人我们还找不到莲花呢!”
少数民族同学的脸色愈发难看,拉着我的手就往外走,我还没有从喜悦中缓过来,已经被她拉出了祠堂。路上她几乎不说话,我问她要把我带到哪里她也不说,不过在镇上住了那么久,我发觉这个方向是往医院走的。我心说她怎么把我往医院带啊,难道她生病了不成?
在医院门口遇见了杨警官,他似乎和几个警察在聊着什么。
“杨警官!”少数民族同学喊到,“刚刚的检查结果你们确定了吗?”
我心里犯嘀咕,什么检查结果?是验尸结果吗?
杨警官看看她又看看我,迟疑片刻,然后点了点头。少数民族同学的脸色又一次惨白,我注意到她把手放到衣服口袋里,像是在摸着什么东西。我一脸茫然,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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